“哦哦對，是這樣，那怎么搞？10月2日，她的鬼魂也在吧？”尹瑩瑩問，“哎等等，每天晚上時空還會疊加。我這……我這有點亂了……”

    明天：“我們是靈媒，妮可也是。但每晚只有一個午夜十二點，所以時空每天只能疊加一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每晚的時間疊加，是我們和妮可共同選擇之下的作用。比如，她今天本來想殺這個人，在我們的影響下，不得不臨時改為殺另外一個人。時空疊加后，當(dāng)我們回到正常的時間點，發(fā)現(xiàn)歷史確實如此?！?/br>
    “你還記得不記得有一句話——靈媒必須在每晚12點，從穿越后的時間回歸到正常時間點，否則他可能跌入混亂的時空旋渦？”

    尹瑩瑩點頭：“我記得！所以我們每晚午夜前必須回到旅店里正常的時間。這不僅僅是因為我們需要進行狼人殺的投票?！?/br>
    明天再道：“其實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妮可是怎么穿越的。她成了鬼魂，所以她不一定會像我們那樣需要回去。通過附身在當(dāng)前時空的人身上，她其實可以擺脫相關(guān)的限制?！?/br>
    尹瑩瑩瞪大眼睛：“也就是說……妮可也許只穿越過一次？”

    明天只道：“為了方便你理解，我先假設(shè)在10月1日到10月3日期間，她只穿越過一次。也即10月2日她死，靈魂來到9月30日，之后再也沒有穿越過?！?/br>
    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明天幫尹瑩瑩梳理了一下思路。

    最初的9月30日，無任何異常事件發(fā)生。

    10月1日，沒有任何人死亡。

    10月2日上午，妮可被處死，怨靈誕生。

    其后，妮可的怨靈穿越到9月30日，由此產(chǎn)生了一個新的9月30日——牧師感覺到怨靈的存在，離開白色教堂，趕去桑德鎮(zhèn)搬救兵。

    當(dāng)晚午夜，新的9月30日與最初的9月30日進行了時空疊加，也可以說是，新的9月30日，將舊的9月30日進行了徹底的覆蓋。

    也即，從9月30日開始，在靈媒妮可的干預(yù)下，歷史被改寫了，時空被重置了。

    重置后的時空里，從9月30日開始，怨靈始終已經(jīng)存在了，它通過附體的方式，在10月2日下午殺了席非，再在10月3日殺了阿加和瑞伊。

    明天道：“總結(jié)一下，從10月1日到10月3日，我們可以把時空分為三種。第一、重置前的時空；第二、被妮可重置后的時空；最后第三種，是被我們和妮可共同重置后的時空。在這第三次被重置后的時空里，最后死的受害人是席非，而不再是瑞伊?！?/br>
    當(dāng)梳理進行到這里，尹瑩瑩倒是聽懂了。

    “我明白了。我們可以把過程中復(fù)雜的、靈媒多次穿越并改變歷史的問題簡單化，將10月1日到10月3日暫時看做一個整體。這樣分析問題就簡單了！”

    面露些許疑惑，尹瑩瑩再問：“可還是有問題。無論時空重置過幾次，這么看來，怨靈始終都存在著。新9月30日覆蓋了舊的，之后一切時間都是在怨靈存在的情況下演變出來的……那我們怎么才能回到最初的那個10月2日阻止一切呢？”

    “重置之前的時空，我們的確回不去了。并且這還演變出了一個新的問題?！?/br>
    明天道，“那就是在第三輪時空重置的過程中，妮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存在。她知道我們會收拾她，所以她一定會想辦法干預(yù)。”

    “假設(shè)我們重新穿越到10月1日，并去警察局阻止他們對妮可進行絞刑，這相當(dāng)于開啟了對歷史的第四輪重置。可剛才分析過了，每晚的時空疊加，是我們和妮可兩方靈媒共同的作用效果。別忘了妮可會附體。這樣一來，我們怎么能保證，事情會按我們想象的來？”

    “呼——”尹瑩瑩吐出一口氣，“我明白了。就算我們說服了警察。妮可也許會直接附身到警察局局長身上，還是會要求次日的行刑繼續(xù)。而且這個時候，就算繼續(xù)行刑，也沒有意義吧……怨靈都已經(jīng)在了……那該怎么辦？這題無解??！”

    明天道：“是，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小易哥今天的行動就會失敗。因為即使他回到了10月2日，回到的也已經(jīng)是至少經(jīng)過了三輪重置后的10月2日。在這個時空里，妮可的鬼魂已經(jīng)始終存在，即便阻止她的死亡，也不能改變一切了?！?/br>
    “那……”尹瑩瑩道。

    “那也不要緊。反正是個嘗試。今天是游戲的第四天。還有你和白立輝兩個好人活著。”明天看著她道，“你們好人還有時間。”

    尹瑩瑩：“…………”

    “開玩笑的。”明天沒繼續(xù)嚇小姑娘，“如果今天的嘗試沒能成。那就想別的辦法。只要是游戲，那就一定有解題的答案。如果今天嘗試失敗了，無非是還有線索沒被找到而已。別忘了，教堂里有那么多書，我們都還沒有去看。”

    “嗯……好，我知道了?！币摤撜Ａ讼卵劬Α?/br>
    話鋒一轉(zhuǎn)，明天又道：“回到最早你問的那個問題。什么是線性時間。其實我們剛才的所有分析都基于一點——時間是線性的。也就是說，時間一天接著一天過，它是有先后順序的。如果中途出了岔子、有了偏差，靈媒可以修正歷史。但新的歷史會覆蓋舊的，時間依然會順著走下去。靈媒并不會改變時間本身的線性關(guān)系。”

    “在時間是線性的情況下，無論我們回到10月1日還是10月2日，都沒有辦法改變一切。因為無論我們怎么穿越，重置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怨靈存在的時空，已經(jīng)將先前它不存在的時空覆蓋了。無論我們怎么穿越，都沒法去除怨靈，我們只有繼續(xù)找線索，想別的辦法通關(guā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