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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段易的聲音很沉:“我們想要通關(guān),確實要用一個玩家的性命去換?!?/br> “對。沒準(zhǔn)要死的就是五號玩家?!绷衷来ê芷届o地說道。 良久后,段易仰躺在地,把手背擱在額上,他閉上眼,輕嘆了一口氣,慢慢睡了過去。 他睡著了,林岳川卻還沒睡。 側(cè)身躺在床邊,林岳川睜開眼睛,一直一直看著段易。 夜色深沉,他的瞳孔一片漆黑,里面藏著些許細(xì)碎的光,像遙遠(yuǎn)時空之外的星星。 第二天段易醒的很早。 一看平板,時間才6點,他閉了會兒眼睛,仍然睡不著,干脆起床走人。回到自己房內(nèi),他快速沖了個澡,推門而出,看見林岳川也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出來。 兩人雙雙點了下頭,算是彼此打了招呼,再一起下樓去。 下樓后,段易才知道自己起的并不算早,廚房里1號姑娘和9號鄒平都在做早餐了。 落地窗外,唱戲的男戲子和傀儡還沒有出現(xiàn), 3號寸頭男倒是在院子里抽煙。 早上7點,囚牢以外的七位玩家到齊,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吃早餐。 3號寸頭男似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問:“不是,啥意思啊?昨晚女巫開毒了?這女巫在想什么啊?” 林岳川看他一眼,用刀叉切開一塊煎雞蛋,道:“昨晚出現(xiàn)了‘雙死’,你不懷疑獵人用了槍,直接咬定女巫用毒。怎么,你是獵人?” “……詐我身份?”3號目光不悅地看向林岳川。 林岳川道:“我不必詐你。今天獵人本來就都可以跳出來了。我是預(yù)言家,7號是女巫,你是獵人,而1號是我昨晚查到的金水。剩下的狼坑很好盤?!?/br> 3號撇嘴道:“7號跟你認(rèn)識,好像還是你上司是吧?所以他信了你的邪,把6號毒死了?可在我眼里,你未必是好人。本來昨天說的好好的,兩個預(yù)言家都留下,女巫居然他媽的直接把6號預(yù)言家毒死了,那你這個預(yù)言家也別要了。今天我們把你票出去?!?/br> 咬一口雞蛋,林岳川慢條斯理地吞下去,再不慌不忙喝了一口湯,最后才側(cè)頭看向3號,在他質(zhì)疑而憤怒的目光中,非常平靜地說:“我建議你和7號女巫私下聊一下。有驚喜。” 3號皺了眉,還沒琢磨過來林岳川的意思,也還沒來得及找7號“女巫”段易私聊,就被截了胡——9號鄒平卻忽然找到段易?!岸胃?,我想找你私下聊聊?!?/br> 段易正好吃完了早餐,把碗筷往桌上一放?!靶??!?/br> 眼見著這兩人往外走,3號寸頭男撓著頭嘟囔了句:“他倆想聊什么?” 放下刀叉,林岳川抬起眼瞼,也朝門口兩個人離去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后他神情淡漠地說:“8、9應(yīng)該是雙狼;如果不是,另外一頭狼只能是5號?,F(xiàn)在狼的票數(shù)比不過好人。所以,無所謂他們聊什么,也無所謂今晚從5、8、9里票哪個,狼都已經(jīng)輸定了。游戲很快可以結(jié)束?!?/br> 林岳川話音落下,安靜的客廳忽然傳來“?!钡囊宦暋?號攪拌豆?jié){的湯匙掉到了桌子上。 撿起湯匙,抽一張紙擦掉桌面上的白漬,5號再喝一口豆?jié){,看見了望向自己的林岳川。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心虛,還是林岳川的眼神真的太具有震懾力,他心跳得厲害,手也抖得厲害,好在林岳川及時收回眼神,壓迫感消失,他暗呼一口氣,端起杯子把剩下的豆?jié){全部喝掉。 其他人都被林岳川剛才的話所吸引,所以暫時沒人注意到他這處的異樣。 1號學(xué)醫(yī)姑娘一直盯著林岳川,似乎反應(yīng)過來什么?!半y道你……我大概懂了。” 3號寸頭男疑惑地挑眉,“你、你懂什么了?怎么就懂了?不能他給你發(fā)金水,你就相信他啊?!?/br> 用看傻子般的憐憫目光看3號一眼,1號姑娘沒多說,起身把碗筷端去廚房了。 寸頭男沒辦法,只得滿頭問號地看向林岳川?!皫讉€意思?什么叫狼人票比不過好人?我可以承認(rèn)我是獵人,但你怎么肯定,我們好人一定會跟著你票呢?” “你會的?!闭酒鹕?,林岳川也端著碗走了,“走吧,先繼續(xù)挖尸體?!?/br> 段易帶著鄒平一路往庭院外走去。 戲臺上的男戲子已經(jīng)開始抱著傀儡娃娃唱戲了,現(xiàn)在段易已經(jīng)習(xí)慣這戲曲聲,完全把它當(dāng)做了探索副本的BGM。不過他不并懂得欣賞,只覺得這聲音像雞被掐著脖子發(fā)出來的。 兩人一路走到石板橋上才停下來。 這里離戲臺比較遠(yuǎn),相對安靜,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段易手臂撐上石橋,眼睛順勢看了一眼橋下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可正因為太過清澈,里面沒有水草也沒有魚,顯得和整座庭院一樣死氣沉沉。 “找我有什么事?”收回視線,段易看向臉色發(fā)白的鄒平,“你臉色好像不太好?!?/br> 鄒平搖搖頭?!拔抑皇呛ε?。想到那些尸體,古籍邪術(shù)什么的……” 停頓了一下,鄒平再道:“我還擔(dān)心我們團(tuán)里的人?!?/br> 段易問:“你的那個雜技團(tuán)?” 鄒平愁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皩ΑN仪妨舜蠹?guī)讉€月的工資。本來也沒什么,但我兄弟的mama等著做手術(shù)。我答應(yīng)了盡快籌錢給他的。但現(xiàn)在……我來到這里,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就算能活,我恐怕也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