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說我們的猜想對楚清過于偏向了，不能因為她和林笑有相似的人生就判定她和林笑一樣殺了人。”

    徐季明白他的意思，說道：“你說的很對。根據(jù)我們已有的監(jiān)控錄像，楚清是解釋不通的。但過了監(jiān)控盲區(qū)之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也同樣無法解釋。她的目的地正是藍(lán)天孤兒院，這未免太過巧合?！?/br>
    徐季從茶幾下面拿出紙筆開始給方可棠理思路：“監(jiān)控盲區(qū)在路段左右呈對弧形，兩邊各有一個小區(qū)。我們先來排除馬路左邊這個小區(qū)?！?/br>
    “由于面向問題，這個盲區(qū)正好是在小區(qū)大門的地方。小區(qū)大門口不可能沒有監(jiān)控，你們今天應(yīng)該也查過了，這個小區(qū)這個時間段并沒有人出來，對嗎？”

    方可棠點頭。

    “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從你們找出的路段右邊這個小區(qū)，也就是尚莉莉所在小區(qū)后面圍欄里翻出去的。她一定是兇手，不然無法解釋她的行動，對嗎？”

    方可棠瘋狂點頭。

    “你們已經(jīng)找到她出來的地方了，就是尚莉莉所在的這層樓，任何一個樓層都有可能。既然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兇手另有其人了，那應(yīng)該做的是延長只針對于楚清而定下的六點半這個時限，從凌晨這個點前后追查進出這棟樓的所有人?！?/br>
    徐季幾筆畫了一個樓層的草圖。

    “這棟樓每層三戶，左右中三種戶型。只有最中間的這一戶的衛(wèi)生間窗戶在盲區(qū)內(nèi)且跟管道和放空調(diào)外機的平臺接近，容易攀爬。老式小區(qū)只有六層樓，六戶人家，最多三十人，明天做個相關(guān)度大標(biāo)簽分析排除一下，如果沒有其他符合條件的人的話知道怎么做嗎？”

    方可棠呆呆的搖了搖頭，被動跟著別人的思路走的時候他真的會喪失思考的本能。

    徐季在紙上‘尚莉莉’三個字旁邊打勾，說道：“找不到別人的話就全力追查她。就像是最簡單的問題，你我是唯二的犯罪嫌疑人，我知道我沒殺人，所以不管你說什么，那就只能是你?！?/br>
    “查案的時候我們的思想非常容易被無限多的因素干擾，把思維發(fā)散出去。但碰壁之后我們需要把這些有的沒的忘掉，一步步往回走，重新找起點?！毙旒緵]忍住，說話間呼嚕了一把方可棠的腦袋。

    真可愛。他繼續(xù)說：“楚清沒有在六點半之前再次偽裝并回到屋子中，那必然會有真正的兇手在其他時間段重新回到屋子里。最有可能就是當(dāng)天。”

    徐季拍了拍方可棠小腿，說道：“去睡覺，明天查監(jiān)控就有頭緒了。”

    “你呢？”

    “我要繼續(xù)辦公了。這個案子……非常非常麻煩，我可能未來半個月內(nèi)都會在一樓辦公?！?/br>
    “哦?！狈娇商奈钠财沧?，“心意相通第一天晚上，你讓我一個人睡啊?！?/br>
    徐季誠懇點頭：“沒錯?！?/br>
    “你沒救啦！”方可棠惡狠狠的揪著徐季的臉搖了搖，穿著貓貓拖鞋氣鼓鼓的洗澡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方可棠想著客廳和臥室遙遠(yuǎn)的距離，想著他和徐季的異地戀，想著楚清尚莉莉。本來是打算等徐季的，誰知道這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再一睜眼，天色大亮。

    他迷迷糊糊的摸過來手機看了看，七點半，還早。

    方可棠又往旁邊床上拍了拍，竟然是空的，徐季起來了？他頂著亂糟糟的小炸毛挪到了外面找人，發(fā)現(xiàn)徐季趴在茶幾上睡，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我的天，這昨晚得是幾點睡的啊。方可棠一下就清醒了，輕手輕腳的又挪了回臥室，怕把人給吵醒。

    玩了一會兒手機，八點多的時候等到外面有了動靜方可棠才出去，徐季正在輕輕捶腰，看著就很不舒服。

    “怎么不回房間睡啊，沙發(fā)也行啊?！狈娇商淖哌^去踢掉拖鞋盤腿坐在徐季身后沙發(fā)上給他捏肩膀。

    徐季聲音啞的很，說道：“最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睡的，太困了沒熬住。”他拍了拍方可棠的手示意他停下，“我去洗漱?！?/br>
    兩個人洗漱完之后回房間換衣服?？粗娇商倪@一身白色衛(wèi)衣寬腿黑白格子褲和高幫帆布鞋，徐季突然有一種送自己家小孩上學(xué)的錯覺。

    徐季：“別穿這么軟，感覺和我有代溝?！?/br>
    “你就大我一歲，能有什么代溝。”方可棠看徐季板板正正的白襯衫突然熄聲了，覺得這樣確實有代溝。他在衣柜里翻了翻自己的衣服，找了一件oversize的棕色T恤，拿了一個黑色的工裝褲出來，“警察叔叔你穿這個，穿這個帥?！?/br>
    “嗯?！毙旒具t疑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換上了。方可棠比他瘦，但好在是寬松版，徐季穿起來也都合適。

    趁徐季穿衣服，方可棠又去翻徐季的鞋柜?？偣矝]幾雙鞋，幾雙普通款式的運動鞋幾雙皮鞋，看著都像是工作用的。

    總之沒有方可棠喜歡的。

    想到他和徐季一個鞋碼，他去角落把自己的行李箱打開，里面有兩個鞋盒。

    挑了一雙拿出來，獻寶一樣對著徐季說：“你穿這個，前幾天還在國外的時候買的新款，國內(nèi)現(xiàn)在還沒貨呢，可帥了！”

    徐季看了一眼，確實好看。不過款式有點張揚，如果是自己的話，應(yīng)該不會買。

    “對，襪子襪子。”他記得買哪雙還送了街頭風(fēng)的襪子，這又是一頓翻，在另一雙的鞋盒里找到了。

    方可棠過來把徐季按坐在床上之后蹲下準(zhǔn)備給他穿襪子，徐季抽回腳，說要自己穿。方可棠現(xiàn)在打扮芭比娃娃的興致上來了，非要給他穿襪子穿鞋，徐季堅決鎮(zhèn)壓了，紅著臉在方可棠的注視下?lián)Q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