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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妻子? 梁斐愣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解坤口中的新婚妻子不就是他嗎? 他突然反應過來解坤又在逗他,瞬間沉下臉色退開幾步,緊盯大火燃燒的方向不回頭。 “斐斐……”解坤喊了一聲。 梁斐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不動。 “斐斐?”解坤又喊了一聲,梁斐還是不理他。 解坤見狀,忽然捂住右肩,吸了一口冷氣:“傷口好像裂開了……” 梁斐剛剛被騙,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時候,解坤的這點小伎倆根本不可能騙他第二次。 但幾秒之后,他還是用余光往解坤那邊瞥了一眼。 解坤這一次倒是沒有再騙人,他先前使用右手扔出石子擊滅蠟燭,傷口本就有些崩裂。剛才又前后活動,血液便浸透了衣物。 梁斐昨夜在醫(yī)生那里討了一些緊急止血藥物,見解坤的傷口裂開,連忙將他的衣服拉開,重新包扎傷口。 解坤把人哄回來之后正在得意,卻聽梁斐忽然問道:“你想殺的人是誰?” “斐斐,你在說什么?”解坤裝傻道。 “你對那兩個殺手說的話,是認真的吧?!绷红车?。 兩名殺手察覺自己被套路之后,曾問過解坤為什么要去殺森羅城城主,解坤的答案是“為了殺一個人”。乍一聽這樣的答案毫無誠意,梁斐敏銳的從解坤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其他東西。 他甚至感覺這句話是解坤對他說的…… “當然是為了殺掉老城主!”解坤義正言辭道,“森羅城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清算日’狂歡,大家有矛盾坐下來談一談多好,干嘛非要舞刀弄槍?!?/br> “為了終結(jié)老城主對森羅城的壓迫,我當然要做出一點實際行動。” “這和你殺傀儡城主有什么關系?”梁斐疑惑道。 “積累活動經(jīng)費……”解坤心虛道。 解坤的拙劣謊言還沒說完,梁斐就噌一聲站起來,收拾好止血藥品走開幾步。解坤以為梁斐生氣,連忙兩步追上去。 梁斐神色淡淡,并沒有解坤想象中的憤怒。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確認解坤對殺手說的是否是真話。而解坤剛才的反應,已經(jīng)足夠證明那句話是真話。 至于解坤到底想殺什么人,如同解坤所說,他總有一天會搞清楚。 梁斐身后,解坤還心虛又緊張地在梁斐后方團團轉(zhuǎn),根本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梁斐套路了。 “眼鏡男今夜能以力破巧,是借了赤袖幫的勢力?!绷红程鹩沂挚聪蛘菩模?,“我會讓他知道,蠻力不是萬能的?!?/br> 今晚的行動,梁斐這邊原本已占優(yōu)勢,差一點就能阻斷眼鏡男的所有線索,最終卻因為赤袖幫火燒資料室而告終。 雙方的實力差距不在智商和行動力,而在于背后倚靠的勢力。 “我會成為羅生城的城主?!绷红澈鋈坏?。 他抬頭望向火焰的余燼,語氣篤定又自信,對著千米之外的眼鏡男隔空宣戰(zhàn)。 解坤腳步一頓,目光沉沉地看向梁斐。 你會的。 他無聲笑道。 …… 清算日的第二夜,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舊恩怨的清算與新恩怨的積累暫時結(jié)束,收尸人的銅鈴再度搖響,為昨夜的殺戮畫上一個句號。 梁斐和解坤找地方休息一夜之后,梁斐不得不再次穿上裙子。 深藍色的長裙與純黑色不同,沒有黑色的莊重卻多了幾分典雅,在清晨的陽光之下,更襯得他優(yōu)雅娉婷。解坤這次還給他弄了頂黑色的假發(fā),柔順的黑發(fā)鋪撒在肩背,垂在白皙的頸邊,微微擋住部分臉側(cè)。 利用著外貌優(yōu)勢,梁斐從某行人手中討過一張畫報,面色不善地遞給解坤。 “現(xiàn)在被全城通緝的是你,為什么是我變裝?”梁斐道。 “斐斐,你的身高穿上裙子還能算高挑,我的身高穿上就成‘恐怖’了?!苯饫ばχ嗣掳?,順便又欣賞梁斐幾眼。 畫報上是解坤的畫像,昨夜眼鏡男拿到解坤的資料,召集勢力范圍內(nèi)的所有畫師趕工,連夜復制出成百上千幅通緝畫像。 與針對梁斐的通緝令不同,城內(nèi)民眾對于拿到藍寶石的梁斐,只有黑發(fā)黑眼和外來者這兩個印象,解坤的通緝令上卻畫著與他有八分相似的畫像。 此時的解坤已經(jīng)帶上棕色的假發(fā),和足以蓋住半張臉的大胡子。 他厚臉皮地摟住梁斐的腰,理所當然道:“森羅城的殺手都是單身漢,像我這種嬌妻在懷的人生贏家,根本不是他們的懷疑對象?!?/br> 從兩人目前的形象上看,解坤的話還有幾分道理,至少他們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懷疑過。 梁斐決心搶在眼鏡男之前成為城主后,解坤便提議趁著白天的時間,為夜晚的競爭做一番準備。 兩人目前只拿到了赤袖幫占領的部分羅生城地圖,連成為“首領”的條件是什么都沒搞清楚,與指揮著整個赤袖幫的眼鏡男相比,他們暫且處于劣勢。 “我們先去找一個朋友,他或許會道成為下任首領的條件?!苯饫さ馈?/br> 梁斐跟著解坤一路向森羅城的城墻前行,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幾乎抵達森羅城的邊緣。 越往城邊走,道路兩旁的建筑物逐漸稀疏,甚至出現(xiàn)幾分荒蕪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