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祁斌一臉苦澀,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會被海妖盯上。 相對于娛樂大廳剩余的九十多人,他不過是一個因為中獎而意外混入這群富豪中的普通人。能夠僥幸活到現(xiàn)在,全憑他自己曾經(jīng)在賭場打工的經(jīng)歷。 他本以為靠著他對賭博游戲的熟悉, 自己至少還能再活過一輪。沒想到命運如此難以捉摸, 前一秒還能讓他暗含些微希望,下一秒就能被絕望的深淵撕裂。 “你……您打算怎么玩……”祁斌知道自己輸定了,但事情還沒發(fā)展到最壞的地步, 人總是會難以控制地報有一點無意義的希冀。 海妖示意祁斌和他一起站到舞臺上,祁斌別無選擇, 只能拖動著沉重的步伐,和海妖站在一起。 啪—— 娛樂大廳里的燈光全滅, 只剩下一束白光照亮舞臺, 擺明了要讓在場的所有人好好見證海妖親自下場的賭局。 有好事者在臺下悄悄提議:“要不來賭賭誰能獲勝?” 可惜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 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賭祁斌贏。單邊倒的賭局無法成立, 這些想要借機賭博的人只得作罷。 海妖站在祁斌身側(cè), 親自給他解釋規(guī)則:“我們兩人的槍里, 分別有三發(fā)子彈。游戲開始之后,每回合一人只能射擊一次。射中四肢10分,射中軀干5分?!?/br> 他忽然勾起一個充滿惡意地笑容, 緩緩補充道:“射中腦袋……100分!” 祁斌渾身一哆嗦,被手槍射中腦袋不久死了嗎,還賭什么賭! 海妖被祁斌的瑟縮取悅了,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對臺下一招手,一個穿著白色衣褲的荷官走上臺來,在他白色的衣褲上,被紅色的顏料畫上了幾個殘缺不全的靶子。 祁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要射擊的目標其實是這個剛站上來的荷官,他并不需要和海妖對射。 他剛剛松了一口氣,又在心里暗自自嘲。雖然他在賭場打工時,接觸過不少賭局,但作為一個普通家庭長大的普通人,他根本沒接觸過槍械! 不管這場賭局的射擊目標是什么,他都無法改變即將到來的敗局。 海妖讓祁斌確認手槍里的子彈只有三顆,然后將輪盤一轉(zhuǎn),啪嚓一聲裝好。現(xiàn)在手槍里的子彈分部是隨機的,誰也不知道扣下扳機之后,會射出子彈還是空槍。 “我們一共玩三局,相當于每人有三次射擊機會。如果運氣好,三局都能射出子彈。如果運氣不好,一發(fā)子彈都射不出來?!焙Q⑿Φ?。 他重復(fù)著剛才的動作,將另一把手槍也填裝好,將兩把手槍都遞出去,讓祁斌自己選一把。 祁斌看了看海妖的左手,又看了看他的右手,糾結(jié)了足有五分鐘,實在沒辦法從海妖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只能閉著眼睛隨便拿過一把。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海妖仍舊讓祁斌先做選擇。 祁斌看了看距離他們不過五米的荷官,抬起槍比劃了一下,咬牙道:“我先!” 荷官面無表情地站在舞臺中央,靜靜地看著祁斌的動作,對祁斌瞄準了他的手槍熟視無睹,仿佛自己真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靶子。 祁斌舉著槍瞄了半天,直到手臂都開始發(fā)抖,終于對準了荷官最好瞄準的軀干,扣下了扳機。 咔噠—— 這一槍是空槍。 祁斌懊惱地放下槍,這才想起這把槍里只有三發(fā)子彈,如果遇到最壞的情況,有可能接下來兩發(fā)都是空槍! 他緊張地看著海妖,海妖從容地舉起槍,單手瞄準舞臺正中央的荷官。 咔噠。也是空槍。 祁斌松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他的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他急急道:“第二輪你先開槍?!?/br> 他剛才忽然想起來,舞臺上既然只有一個靶子,如果海妖射中了荷官的任何部位,都能大幅削弱荷官的移動能力。 如果荷官受傷了,只能站在原地無法移動,區(qū)區(qū)五米的距離,他還是有機會射中的。 海妖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祁斌心里的小算盤,再度點頭同意,抬槍瞄準了荷官。 咔噠。又是空槍。 海妖無所謂地笑了笑,將手槍收回,等待祁斌射擊。 祁斌稍稍寬心,海妖只剩下一次機會了,雖然連續(xù)三次都是空槍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讓他看到了一點微弱的獲勝可能。 他抬起槍,再度仔細瞄準后,扣下扳機。 砰! 這一槍不是空槍! 祁斌面色一喜,但他還來不及感受這份輕松,就被眼前的現(xiàn)實打擊得體無完膚! 舞臺中央的荷官竟然不見了! 子彈劃出一道痕跡,越過空曠的舞臺中央,被舞臺邊緣一層淡淡的金光阻攔。 彈頭擊中金色的光膜,在光膜上形成一圈圈波紋,最后動能耗盡,“叮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怎……怎么可能?”祁斌震驚地盯著空蕩蕩的舞臺。 他剛想質(zhì)疑賭局的公平性,消失的荷官突然從天而降,啪嗒一聲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我可沒說,靶子是不會動的?!焙Q龖蛑o笑道,“更何況你明知靶子是活物,怎么會沒考慮到靶子會動的情況呢?!?/br> 祁斌當然考慮過荷官會移動的情況,所以才會故意讓海妖在第二局先于他射擊。 但他根本想不到荷官的移動速度會這么快??!這已經(jīng)快到超越人類能捕捉的極限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