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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宋之田再忍不住的囑咐著: “小姜鐸,你心里有事你一定要跟田叔說,別像魏慫慫似的什么都往心里摁,會摁壞的!” 這車轱轆話姜鐸已經(jīng)聽厭了,他明明就無話可說,心田塌陷,光禿禿的什么也沒剩下,卻老被宋之田逼迫著讓他說點什么他說不出來的,沒來由就很上火,忍不住皺了皺眉急躁道: “小田叔,我真沒事!” 可話才出口,立即察覺語氣不妥當,姜鐸輕輕吐納一口又放緩語調(diào)輕松的繼續(xù)勸: “小田叔,張大哥重回領(lǐng)導崗位那么多爛攤子等著他收拾,哪里顧得過來,周叔也是,你和蔣伯伯啥都不想管把問題都扔給他,我看你們刑事技術(shù)大隊啊……過不了兩天就得垮,眼下臨潭少了你,可真不行,畢竟臨潭那幾位叔叔,血壓一個比一個高,血脂一個比一個厚,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我能依仗的,也就只有身體勉強還算可以的小田叔了?!?/br> “……可是!” 宋之田再張嘴還欲再勸,卻被姜鐸眼底的淡然和冰涼駭?shù)糜盅柿嘶厝?,他都快忘了,這兩個孩子有多倔,只得在心底無聲長嘆。 送走了宋之田,又迎來馮旌海,白天探視時間自己這間VIP豪套一樣的病房總是很熱鬧,姜鐸明白他們的好意,只能撐起面目妥當客氣的應(yīng)對,不忍心直言他們的關(guān)愛與照顧,其實根本暖不了自己的心。 “姜哥,你好的也差不多了要不跟我去內(nèi)蒙浪一圈唄,我跟輝爺打聽過了,你們局里給你批了假,輝爺又不讓我回去,咱倆大草原上策馬奔騰去一圈,怎么樣?” 姜鐸嘴角一抽,心道這沒溜的是不是眼也瞎了,看不見自己渾身石膏繃帶么還策馬?用嘴叼著韁繩??? “哎……不好意思啊,忘了你石膏還沒拆,姜哥,要不我開越野車帶你去一趟河西走廊,咱倆從騰格里沙漠走,進內(nèi)蒙,沖完沙坡溜草原,我讓我朋友給咱倆搞輛6輪大G,那車在咱們這彎彎曲曲的山道上跑著不歡騰,去開闊的地方使勁往前沖才有意思,到時候咱倆大塊吃烤羊rou,大碗喝馬奶酒,怎么樣?” 姜鐸還是沒吭聲,看大傻子一樣看著馮旌海,又有點可憐他愛鬧騰但不太會安慰人,竭盡全力卻笨手笨腳,只得笑道 “馮小少爺,6天ICU花了我近8萬,眼下除了壓在你們輝爺手里那點購房款,我連一個鋼镚都摳不出來,哪還有錢陪你開大G,還去內(nèi)蒙,還喝酒吃rou?” “可你也不能一直這么悶在醫(yī)院里啊……” 馮旌海急起來,沒抓住重點的拍胸脯胡說八道,“而且姜哥你見外了啊,咱們在源鶴我也沒少蹭你酒喝,你跟我說什么錢啊!咱倆出門的費用,我全包了?!?/br> 姜鐸一笑,知道他在打腫臉充胖子,毫不留情的揶揄他: “可我怎么聽輝狗說,你考上公安就被家里斷了糧,住宿舍吃食堂夜宵頓頓方便面,煙都是蹭老輝的抽,家里除了你那輛車啥都沒給你剩下,連你那輛小Q5的油錢都是你們輝爺讓隊上給你湊的?!?/br> “那!我雖然沒錢但是我有朋友??!”馮旌海心虛的嚷起來,心里怨憤陳振輝個大喇叭怎么啥都往外說。“姜哥,總之輝爺交代了,讓你別一個人憋在醫(yī)院,他怕你憋出神經(jīng)病?!?/br> 姜鐸看著他,臉一黑罵道你才神經(jīng)病,你和你那輝爺個頂個的神經(jīng)?。『鋈徽?/br> “馮旌海,跟我說說,源州、源鶴,還有你們輝爺那是個什么情況?火燒屁股了嗎?” 馮旌海一愣,收斂嬉笑的顏色: “姜哥你管那個干嗎?你好好養(yǎng)傷就行,輝爺能解決。” “我知道他能解決。”姜鐸厲色,直言不諱, “但小田叔送來那份名單上,我看見連陳政委的名字都在上面,這事和輝狗有關(guān)系嗎?小馮,隱蔽在源鶴的付明貴一線是輝狗刨出來的,他付明貴在整個源州、乃至整個西南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你覺得這事兒能瞞得住我?敢動他,輝狗怕是做好頭破血流的覺悟了吧,這次他和張大哥搞聯(lián)合行動搞出這么大動靜,得罪了不老少人如坐針氈記恨上他,眼下這種節(jié)骨眼上,你卻要帶著我出去閑逛,你覺得我能安心?” “那不是還有省廳余處長嘛!”馮旌海故作灑脫的一擺手,語氣里不自覺就露出來一股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洋洋得意。 “再說,我們輝爺雞賊得很,表面是上憨直忠義,實際上滑不留手,他敢把陳叔叔拖下水,就肯定有辦法把問題影響降到最低。” 聽見余處長三個字,姜鐸還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在看向滿臉嘚瑟的馮旌海,心底確實也松快了一些。 別的不說,光就兄弟遍四海人人都拿他當過命摯友的能耐,自己就不得不佩服的喚他臨潭老狗陳振輝一聲輝爺。 “我還能不知道你們輝爺?!苯I眉毛一挑,一臉我和他是開襠褲的老交情,你和他才兄弟了幾年的刺激他,話鋒一轉(zhuǎn)又說 “馮小少爺,其實你挺想回源鶴的吧,源州這次跟地震一樣水覆山傾,你卻被你們輝爺發(fā)配到我這個病殘旁邊當陪聊,你得多憋屈啊……?” “哎……姜哥你這話可太傷我心了啊,待在你旁邊摸魚偷閑可比回隊里沒日沒夜的加班舒坦多了……” 馮旌海小孩子一樣噘嘴嗔怪,可話音剛落,又忍不住皺眉深思,自言自語的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