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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逆濤笑起來,晚霞艷艷一般燦爛,看得姜鐸喉嚨一緊心里猛地一跳,被他手指輕輕摩挲過的地方,也忍不住guntang起來。誰知還沒來得及沉醉兩秒,林逆濤卻突然拇指收攏用力一掐,差點沒把自己的臉捏成豬肝色,在向前用力一帶,附在自己耳邊陰惻惻的說 “該!要是我在旁邊,保準打斷你的腿?!?/br> “你!” 被捏得氣都喘不勻的在水里直撲騰,好容易被放開后,姜鐸急忙抬手摸一摸嘴歪了沒有,在往前一撲,杵著水池邊的圓石頭兇狠的撲倒小濤面前,又生氣又委屈: “你謀殺親夫???有你這么掐老公臉蛋的嗎?我那會不是沒辦法嘛!說起來,歸根結底,這事是誰害的啊?誰讓你限制我們出境的?!?/br> “不是我?!绷帜鏉齾s無辜的一攤手,“我又不是警察,我不過是打了個電話想讓張大哥把你帶回源鶴去,誰知道張大哥這一向沉穩(wěn)踏實的,也會陪著你干那么出格的事情?!?/br> “哦……”姜鐸眉目一挑,“什么電話這么神奇,還能呈請省廳的密級電文下達流程?” 聽見這個,林逆濤明顯不想再提的沉默著轉了身,看向院外的山色,呆愣了一會,卻莫名奇妙來了句 “這地我們以前來過吧。” 姜鐸一愣,扒拉了兩下池水笑著說,“對啊,可小可小的時候,那會游泳加沖澡好像才1塊錢一張票,只有個水泥砌的大池子和一排沖澡間,就一普通澡堂子樣,哪像現(xiàn)在,裝修成這種sao包土豪坑錢樣,一晚上房錢頂我一月工資,水還不是一樣的水?!?/br> “果然是這。”林逆濤看著遠山,繼續(xù)說,像是在囔囔自語: “還來過好幾次吧,我記得,是小時候那會兒,我阿爹、姜叔、陳叔幾個,把我們公安院的一幫小崽子全都領出來,春游一樣的每人發(fā)倆熟雞蛋一塊豆腐乳,浩浩蕩蕩的走了好長時間的路,跑到這個溫泉村泡澡。我那會因為身上有傷,我阿爹就給我開了個單間一個人洗,出來還被你和輝狗笑話,說我肯定是沒有小雞兒見不得人來著,才給我開單間?!?/br> “那會啊……”姜鐸也皺著眉想了想,才一捶手肯定到:“你說的是洗完了又跑山上玩的一身泥巴,鬧得可晚才回到家。結果幾個爹被阿姨們堵在門口一通罵那次?” 話說完,姜鐸又看向林逆濤,眼睛瞟了瞟他籠基當間,一臉壞笑的說, “你記錯了!我可沒說你見不得人啊。哎……我咋記得是你洗完了我還給你買冰牛奶喝,還夸你白凈漂亮來著?再說了,你有沒有小雞兒我還能不知道嗎?我和他可好了。” 低頭瞥了一眼泡在池子里沒羞沒臊的姜鐸,林逆濤憂愁的揉揉腦殼,耍流氓這事對自己來說得勤修苦練,對姜鐸來說,大概就是天賦異稟了,這丟人玩意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說起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咋想起來的?” “看這山脊的形狀?!绷帜鏉D了頓,看向院外,“和那時候一模一樣,山是不會變的?!?/br> 緊接著,他卻忽然一撩籠基的下擺走到池子邊沿,挨著姜鐸坐下,看向他,目光深幽,仿佛又數(shù)不清的話要訴說,盯得姜鐸心里直發(fā)毛…… “姜曉堂,老街回來以后你不見了的那兩個星期,你是到中原去了吧?找著了沒有?” 聞聲一愣,姜鐸沉下臉默不作聲,有些不明白小濤為什么忽然提起這個,半晌之后,才悶聲說, “沒有,熊忠那問出來的地址已經(jīng)不是他家里人住著了,只打聽到九鳥確實在那住過,有老婆兒子,但九鳥和他老婆沒領過證,戶口查不出來,我先把他的骨灰寄在他們當?shù)氐乃聫R里,等有時間,我會再回去?!?/br> “我就知道?!绷帜鏉巳坏牡蛧@一口氣,“那天晚上看見你瘋了一樣去刨石頭,我就知道,姜曉堂,你怎么可能放得下。你知道為什么小時候我坑你一坑一個準嗎?” 聞言,姜鐸稍稍低下腦袋,往身后的石頭上一靠,皺著眉默不作聲。林逆濤便傾身上前,把手放到他的心口處,輕輕一點,緩緩說道: “因為這里,既溫暖又善良。姜曉堂,其實你和姜叔叔像到骨子里了,你們就是一樣的,每回你憋著壞招想收拾我,都狠心得不徹底,只要看見我被欺負露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你就丟不開手,你會挺身而出,當然,不僅僅是我,你對誰都這樣,其實你比我善良得多,更比我有原則得多。我小時候看著你,就像看著山一樣,讓我覺得安心又踏實。前些年,我知道你考進警校,考進源州公安局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興,我都能躲在拳場里頭悄摸大哭了一場。姜曉堂,我愛你,不是沒有緣由的?!?/br> 說到這,林逆濤深沉著眉目頓了頓,咬了咬牙,用了點力氣般接著輕聲說,“我有案底,政審過不了,恐怕這輩子都穿不上警服了,但是沒關系,我看著你能穿就高興。” “怎么會!” 聽見這個,姜鐸突然從水里躥出來,伸出手用濕漉漉的大巴掌揉亂林逆濤的腦袋毛,直到他的腦門頂也濕噠噠的黏成一片,才語調(diào)輕松的笑著說, “你別瞎說。事情還沒調(diào)查清楚呢,我知道,你那會兒被人下藥了不是!” 林逆濤卻沒有立即搭話,而是輕輕笑起來執(zhí)過姜鐸的手掌,偏著臉輕輕蹭了蹭,被硫磺水浸泡過,他的掌心滑滑的溫暖又寬厚,從小時候起,這只手,就是自己心底最深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