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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訊室里,林邊疆壓著怒火繼續(xù)問: “你老婆,還有另外兩個女,是誰剖開了他們的肚子?貨被誰拿走了?” 聽見這個,那人的手卻忽然蜷起,拇指開始無意識的摩挲食指一側的關節(jié)。 “是阿扎查黑和他手下干的,我被拖回去以后,又難過,又害怕,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也不敢再跑出去,也不敢去管她們三個,我和阿扎查黑和他的手下就在工棚里弄了點吃的,結果到晚上1點多鐘,我一摸我媳婦,她身上都涼了,另外兩個也沒有氣了,阿扎查黑就和他手下把她們拖到工棚后面,用菜刀把她們肚子劃開把貨拿出來?!?/br> 林邊疆憤怒的一錘桌子,大聲罵道: “你還不說實話?如果真是等人死了你們才剖腹取貨,為什么活動板房后面的院墻上會有被害人掙扎時摳著墻留下的指甲?這三年你們究竟殺了多少人?剖了多少人的肚子?” 丘木木臉色青白的垂著頭,滿臉懼色,卻仍咬死不松口, “真的沒有別人,就只有她們三個,其中一個可能還沒有完全斷氣,東西都是阿扎查黑和他手下拿的,我不敢去看,我沒有殺人!” 林邊疆恨不得立即抽出刀來剁了他,那活動板房背后木板底部浸染的血跡,沿著木質紋理一看便可以發(fā)覺顏色斑駁有深有淺,分明就不是一個時間內染上的,可到了這個地步那王八蛋還在東拉西扯死不認賬。 軟硬兼施都逼不出他嘴里的實話,林邊疆拼盡力氣忍了又忍,才將憤怒攥進手心,捏著的鋼筆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姜明遠厲聲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是阿扎查黑殺的,有什么證據?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還有另外兩具尸體呢?你們是怎么處理另外兩具尸體的?” 丘木木頓了一頓,半天才開口:“我每次接貨帶她們走的都是倉儲場院墻那邊的小門,那道門只有我有鑰匙,但是阿扎查黑和他手下都是走大門進來的,大門那邊有個閉路攝像頭,可能會拍到他,另外兩個女的尸體在第二天早上被他和他的手下裝在尼龍編織袋里帶走了,我不知道他們怎么處理的,他們還要帶著我媳婦一起走,我跪著求他們,他們才沒有動我媳婦?!?/br> “那阿扎查黑和王保昌,這兩人你們平常是怎么聯(lián)系的?把你了解的情況說一下?!?/br> 丘木木:“王保昌我就遠遠的見過幾次,沒有說過話,基本不清楚這個人。阿扎查黑平時都是他聯(lián)系我,他老家在我媳婦那個村子,別的我也不知道。” 林邊疆沉聲問:“說清楚一點。” 那人卻苦著臉說:“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媳婦呢?”姜明遠問,“發(fā)現你媳婦的地方離火車站有30多公里遠,你為什么要把你媳婦尸體帶到那么遠的地方去?你是怎么把她帶過去的?” 丘木木:“我來臨潭后不怎么出門,只跟著拉焦炭的車子走過那條路,只認得那里的公路邊有一片草地。她斷氣的時候,我不準阿扎查黑動她的尸體,但是他們不聽我的,威脅我說再也不給我?guī)幜?,我沒有辦法,我害怕他們。但我心里面難受啊,等到他們走了,我就給我媳婦收拾了一下,我們那邊下葬不能穿紅衣服,我就把我的衣服給她換上了,想按照風俗給她火葬,讓她干干凈凈的上路,我又給了火車站門口拉散貨的面包車師傅二佰元錢,跟他說好借一天車,到11月6日早上,我就把車開來場子門口,把我媳婦收拾好帶上車,到了山上我把我媳婦放到草地上沒多久,就聽見有人過來,我嚇了一跳,就趕緊跑回公路邊開車回來了?!?/br> 姜明遠:“你是幾點鐘出的門?” 丘木木:“是6號早上7點多鐘。” 姜明遠:“借了一張什么顏色車?車牌號多少?車主名字叫什么?” 丘木木:“車主名字我不知道,我們都管他叫劉師傅。他的車是一張白色面包車,車牌號是:YT5xxxx。” 姜明遠:“這三年來,你接過多少吞了毒丸的運毒者?” 丘木木:“具體記不清了,大概十幾個人。” 姜明遠:“這些人是排排毒就走了?有沒有跟你媳婦一種情況,毒丸破了中毒的?” 丘木木低頭咬著嘴唇,拇指摩擦指節(jié)的聲響越發(fā)沉重,頓了頓才說,“可能有,但都沒死,排了毒就走了。” “你最好想清楚!” 林邊疆一拍桌子大聲呵斥: “你以為用水管沖一沖我們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嗎?你住的房子背后水溝旁邊,氈布、木板、排水溝我們都翻遍了,有些痕跡,就算你沖的再干凈也抹不掉!” 丘木木緊咬著嘴唇不住發(fā)顫,卻仍是直愣愣的說。 “不知道?!?/br> 啪的一聲林邊疆又捏斷了一支筆。 姜明遠想了一想,盯著那人問: “接到人以后,你怎么安排這些人?他們排出來的毒品你怎么處理?” “接到人以后,我就從小門帶他們到工棚后面排毒,我只負責把他們排出來的東西洗干凈后交給阿扎查黑?!?/br> 姜明遠:“他們怎么知道要把貨送到你這里?有沒有人負責在路上監(jiān)視他們?” 丘木木:“這些送貨的一般都有人跟著的,路線是裝貨的人告訴他們的?!?/br> 姜明遠:“裝貨的人你認識嗎?” 丘木木:“不認識,但阿扎查黑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