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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出息?。俊绷诌吔徽茡荛_他的手,嗆道:“有本事紅姐拿出搓衣板來你別直挺挺的跪下啊!再說,我們這都熬了快半個月了,再過兩天文清回了寨子,我就是想見兒子都見不著了!” 看著林邊疆一臉沮喪要哭不哭,老姜頭疼的揉揉額角,說,“那審完人你趕緊給我滾回去。明后天也不用回單位了,家里帶孩子去!” “真的?。俊本尤荒芑靸商旒?,林邊疆立馬換了張臉笑逐顏開,再蹬鼻子上臉的撲向姜明遠:“你可真是我親老大??!” 姜明遠連連后退擺手扇開他。 “臭烘烘的死遠一點!” “對了,差點把這事忘了。”林邊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腦殼,從口袋里摸出一樣東西來,遞到老姜面前,道?!袄洗螅@個給你!” 姜明遠接過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小塊紅布包著的金鑲玉戒指,指圈已用紅線纏好。 他轉頭驚恐的看著林邊疆,瞬間雞皮疙瘩麻到了腦門頂,嚇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是?不是,我!林三兩你……啥意思?” “你動啥歪腦筋呢老姜皮?”林邊疆捂著嘴眼角笑出淚花。 “這又不是給你的,這不上次我要給文清買臺電視機,就求著你把紅姐弄回來的彩電票讓給我了嘛,為這事紅姐沒少收拾你吧?我讓你把這個送給紅姐,哄哄她去!” “這哪來的?”姜明遠沉聲問道,“我說林邊疆,銀錠子也就算了,你找礦山上的私下買來刻著玩我就當沒看見,這金子可是嚴禁私下交易的,投機倒把罪明白不?” “你可放心吧!”林邊疆笑著說,“戒指是我用家里存著那些融了后打的,那玉石戒面是上次我們去邊境出差在密支那玉場買的便宜貨,我買了好幾顆呢你還記得不?這不你那彩電票放出去也可以賣好多錢吧,怎么可以白拿你們的?!?/br> “這怎么行!”老姜正色道,“我家又不買彩電,留著彩電票干嘛!送你就送你了,這么貴重的東西趕緊拿回去?!闭f著老姜就把紅布往林邊疆手里塞。 林邊疆卻伸手一擋,笑嘻嘻的說,“老姜你要不收這個,我就把新買的彩電搬你家去了啊!求你趕緊哄一哄嫂子去吧!省的她一見著我就氣哼哼的,白眼翻上天!” 確實為了這彩電票的事情,張麗紅沒少沖姜明遠發(fā)脾氣,再一想到家里連著兩星期一天三頓涼水泡飯,連塊鹵豆腐都沒有,他就胃疼。 猶豫片刻,姜明遠便收了戒指,心里尋摸著回家就把那壇用蠟封著的酒給林三兩送去。 而且忙完這陣,是得好好陪陪家里人了。. 第4章 夫妻 晚飯過后,臨潭縣公安局職工宿舍,大小不一的熊孩子們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搗蛋。灌水挖泥巴、捉蛐蛐、拍畫片,跳皮筋、玩騎馬打仗滿院瘋跑,大人們則或坐或站在院墻小涼亭內扯閑篇拉家常。 林邊疆的老婆文清,也坐在小院當中花臺邊沿上,伸手推了推緊緊攥著自己衣角的兒子后背,輕聲說,“濤濤也想去和曉堂哥哥他們玩嗎?膽子大點自己過去好不好?” 聽見這句,林逆濤反而往文清身后退,攥著衣角的手捏得更緊了。 看著林逆濤羞羞怯怯的樣子,張麗紅便笑著沖兒子喊,“姜曉堂,過來!” “干嘛呀?”不遠處,一個穿著嶄新的燈芯絨衣褲,卻渾身臟兮兮的小娃娃答道,邊扔掉手里的小樹棍,邊把贏來的彈珠使勁往褲兜里塞了塞,一路磨磨蹭蹭的走過來。 “要回家嗎?天還沒黑的嘛!不能再玩一會嗎?” “你個臭小子就知道玩!”張麗紅笑罵道,“過來,帶著你小濤弟弟到那邊玩去,讓媽和文清阿姨說會話。” “他啊……”姜曉堂一臉嫌棄的盯著阿姨身后的那團,“我才不跟女的玩呢……哎喲!媽你干嘛打我?!” “跟你說了是小濤弟弟!沒長耳朵嗎?”張麗紅扯了扯他耳朵說,“你小濤弟弟第一次來臨潭,有點怕生,你要么帶著弟弟過去玩!要么現在就回家待著去!” “咦……”迫于老母親的凝視威逼,姜曉堂只得往那縮著的身旁走了兩步。見他走近,那小人卻縮得更緊了,姜曉堂便一叉腰伸手一指,“他也不想跟我們玩嘛!” 誰知他話音未落,那一小團卻突然躥了出來,一張嘴咬住姜曉堂遞到他臉頰邊的手指頭。 指尖一痛,頭皮一麻,隱約還碰到個溫熱濡濕的東西,姜曉堂嚇得大叫。 “媽!媽!媽!媽!媽!他咬我!” 文清也慌了,連忙站起來把兒子往自己身邊帶,“小濤!快松開?!?/br> 林逆濤聞聲張嘴,又躲到文清后頭。 張麗紅心疼的舉起姜曉堂的手仔細查看,就見他指節(jié)上淡淡一圈牙印,有點紅腫,但沒破皮,當即沉下臉來責問。 “文清你家小子怎么回事?。??我好心讓姜曉堂帶他玩,他不想去就算了!怎么能咬人呢???” “對不起啊紅姐!曉堂手沒破皮吧?”文清愧疚得連連道歉,把藏在身后的林逆濤往前扯,“小濤他平常不會這樣的。小濤!快跟曉堂哥哥說對不起!” 林逆濤卻死死的扒在文清身后,再不肯出來。 見他這個樣子,張麗紅也只得作罷,但嘴上仍忿忿的罵了句: “真是山里來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