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深走了過來，說：“應(yīng)該不是他，年齡太小了，z的畫風(fēng)比較成熟?！?/br>
    大男孩吸了口氣，突然變得很憤怒，大聲反駁：“那邊的大叔！我不小了好嗎！”

    原本大聲吼著這話，是很有氣勢的，但他被壓在墻上，掙扎了半天都紋絲不動，看起來反而有點喜感。

    沈文欽看了他一眼，心思活絡(luò)起來，朝應(yīng)深眨了眨眼，又努嘴示意了一下這小子，對應(yīng)深故作疑問說：“你確定嗎？他真的不是z？在這里鬼鬼祟祟的，上次在麗盈小區(qū)也看到他了。而且沒事的話，z干嘛要畫這種涂鴉，說不定z就是兇手，故意在炫耀呢。”

    應(yīng)深接收到他的眼神，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想干什么，微微彎唇，配合著遲疑道：“也是，之前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你這個猜測也不是不可能?！?/br>
    “z不可能是殺人犯！他只是畫這些涂鴉來警示大家要小心而已，他是好人，你們別亂冤枉人！我特意找過了，不止這里，他在很多個地方都畫了！我看到他……”他惱怒反駁，語速很快，但反應(yīng)也很敏銳，一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便立刻打住。

    沈文欽和應(yīng)深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看到誰？”

    大男孩卻停了下來，咬牙沉默著，不愿再開口。

    安靜的巷子里，應(yīng)深緩緩的聲音，很寧和篤定，“你很關(guān)心案情，不像別人只是局外人的單純好奇或者恐懼，你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就好比z，你不止無意撞見過他，你還認(rèn)識他?！?/br>
    沈文欽已經(jīng)放開了對男孩的壓制，但依舊攔住了他離開的路。男孩堅持不承認(rèn)，手上卻焦慮地?fù)钢滞?，“我什么都不知道?！?/br>
    “你寧愿坐牢也要包庇他？那你的女朋友怎么辦？她愿意接受一個有犯罪歷史的人做她男朋友嗎？”沈文欽接連幾個問題扔向男孩，激得他猛然抬頭。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男孩下意識把手藏到身后。

    沈文欽淡淡說：“你一直在摳的紅繩，手工編織，還有一顆仿紅豆的珠子，總不會是你自己織來戴的吧？能做這種事的女孩大多數(shù)對感情很認(rèn)真，繩子也很新，你們正處于熱戀期，我看你應(yīng)該也很喜歡她，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
    男孩臉色難看，“我們果然沒有隱私，現(xiàn)在一舉一動政府都能知道是嗎？”

    這無厘頭的話一說出來，沈文欽忍不住噗嗤笑了：“小子，在你眼里政府有這么閑嗎？我猜都能猜出來，我們就是做這一行的?！?/br>
    沒細(xì)說做的是什么。男孩卻自行腦補了一大堆，和心理沾上邊，再加上電視劇里的渲染夸張，他幾乎覺得眼前的兩位警察可以從他的微表情里看出現(xiàn)在他在想什么。

    男孩仍在做最后的掙扎，“z是我的偶像，他不可能是殺人犯，你們別弄錯了。”

    沈文欽無情道：“偶像怎么了，殺人犯會在臉上寫著我是犯人幾個字提醒別人嗎？”

    男孩更是生氣萬分，蠢蠢欲動想要和他打一架，但又清楚知道自己打不過。

    有人唱了白臉，那自然也要有人唱.紅臉。

    應(yīng)深眼神認(rèn)真，誠摯道：“你那么相信他，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也認(rèn)為他不是兇手，但他可能掌握著重要的線索，我們找他是為了請他協(xié)助，我們絕不會冤枉他的，我向你保證。”

    平緩寧和的聲音，讓人更傾向于愿意信服。

    男孩看了他半晌，緊繃的神經(jīng)微微放松，沉默一會后開口：“我是在回家路上恰巧看到他的，怎么都沒想到他就是z，離我這么近。你們?nèi)绻姷剿?，肯定也不會懷疑他，他很可憐……”

    應(yīng)深問：“他是誰？”

    “彭亮彭老師?！?/br>
    “你們在這干嘛呢？迷路了？該走了。”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王刑警大步走了過來。沈文欽和應(yīng)深下意識回頭看過去，等想起來，再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男孩早已經(jīng)竄不見人影了。

    沈文欽問：“王大哥，你知道一個叫彭亮的老師嗎？”

    王刑警：“彭亮？你們來之前，局里倒是有將一個叫彭亮的作為嫌疑人帶回去審訊，職業(yè)正好是老師?！?/br>
    第8章 信件

    他們回到警局，看到了一眾警察圍著個小孩的奇觀。

    “發(fā)生什么事了？誰家的小孩？”

    看大家那重視的樣子，恐怕也是跟在查的案子有關(guān)。

    刑警隊長出聲：“散開散開，都聚在這像什么樣，別嚇到人小孩了，小梁和簡博士留下談話就夠了?！睂π『⒍裕圆荒敲慈菀鬃屗麄兒ε?。

    問了知情的警察，應(yīng)深和沈文欽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兇手又送來了信件，還讓小孩做送件者。

    “小朋友，是誰讓你把信送到警察局的？能形容一下他的樣子嗎？”梁警官溫柔問。

    “是拿氣球的大熊?！逼邭q左右的小女孩，張開了手興奮地比劃，“很高，都是棕色的毛毛，拿著很多漂亮的氣球！這個就是大熊給我的！唔……還有糖?！?/br>
    小女孩手上拽著一個小黃鴨形狀的氣球，飄在半空，是和嚴(yán)肅威嚴(yán)的警局完全不一樣的稚嫩亮色。她還從口袋里掏出幾顆五顏六色的水果糖，奶聲奶氣說：“就是這些，奶糖我吃掉了?！?/br>
    “吃了？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肚子痛不痛？”

    小女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