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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顯然很疼的,陸建設(shè)一下子就哀嚎起來,身體動不了,嘴巴里的污言碎語也就出來了。 他顯然是知道,這么干的肯定是譚淼他們,罵的全是他們。 “早知道當年就不留你,他媽的養(yǎng)你也不知道感恩。” “小三生出來的東西,就他媽沒好東西?!?/br> 韓鈞都動手了,譚淼如何能站著不動?他心里又不是沒有怒火,他就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守法罷了。 他沖上去,直接給了他們幾下。 陸建設(shè)和陸海港應(yīng)該是被打疼了,罵的更起勁了,“譚淼,我知道是你。你知道你姥姥怎么求我爸的嗎?跪著求的。我爸不愿意,她還伺候了,她……” 這話太污穢了,譚淼如何愿意聽,直接一拳頭打在了他嘴巴上。 陸建設(shè)一個悶哼,終于不吭聲了。 譚淼不是沒想過,老太太怎么能留下他的,他也知道,那會兒老太太和陸老頭是合法夫妻,可他就是不能忍。 他姥姥怎么就那么苦呢。 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開始陸海港還哼哧幾聲,罵幾句,后面他們也不說話了,只剩下拳頭打在rou上面的撲哧撲哧聲。 韓鈞就一直看著,瞧著譚淼終于將心里的怒氣發(fā)泄出來了,這才開了口,“譚淼,差不多了?!?/br> 譚淼跟聽不見似的,還是在招呼。 韓鈞直接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譚淼其實都有些紅眼了,他這輩子都沒這么發(fā)泄過。 他心里的委屈太多了,他小時候被mama關(guān)在外面,聽著她和男朋友胡鬧,他們還動不動的說他私生子,早知道不要他。 他跟著姥姥也委屈,陸家所有人都欺負他,陸老頭沒事就罵他,陸建設(shè)陸海港不高興了就踹他幾下。陸家的孩子們也欺負他,他們把他頭打破了也不能還手,因為他住在陸家。 回了譚家更是這樣,他本來以為,這里有爸爸,是親人??刹皇堑?,他住在小客房,他連吃飯都不能上桌,家里有客人看到他就是遠方親戚,譚北明和譚甜甜欺負他也沒人管,他們只會說,“你老實點?!?/br> 他老實了,他特別老實了,他從小就老實,可是為什么還是活成這樣。 他這股委屈在心里都不知道多久了,憋得他沉默的跟個老頭似的,可他發(fā)不來,他憋著自己,甚至都不讓自己哭出來。 因為他是私生子,他沒立場。 可他今天算是徹底的發(fā)泄出來了。 他紅著眼睛,打著別人,哭的是自己。 他不肯停,可韓鈞的手卻那么有力,他緊緊的握著譚淼,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字字鉆進了譚淼的耳朵里,他說,“可以了,發(fā)泄出來就可以了,他們不值得你付出代價?!?/br> 譚淼就被拉著走了。 上了車韓鈞也沒說什么,而是讓司機拿了個毯子給他蓋上,就說,“睡一會兒吧,很快就到北京了?!?/br> 他恍恍惚惚的,也就睡著了。 等著醒來,已經(jīng)在一間熟悉的房間里,是他上次醉酒醒來的房間,韓鈞家。 他只覺得渾身都熱騰騰的,嘴巴干的難受,嗓子疼的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恐怕是打人的時候他喊了許多,把嗓子喊啞了,可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喊過。 外面有人聲傳來,“是積了許久的郁氣發(fā)了出來,倒是好事。吃了藥好好躺幾天就行了?!?/br> 然后是韓鈞的聲音,“那就好,你把藥給王阿姨吧。” 隨后就是韓鈞特有的走路聲,慢慢地向著這邊靠攏,不多時,韓鈞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見他醒了也不意外,“醒了?!?/br> 他解釋了一下,“你上車就發(fā)燒了,怎么叫都不醒,我直接讓人開回了我這里。現(xiàn)在是第二天了?!?/br> 譚淼挺意外的,他大概是命太賤了,這輩子都沒生過病呢,居然發(fā)燒了。 韓鈞又說,“醫(yī)生說沒事,你吃點藥退燒就可以了。不過身體還是虛得很,學校里肯定沒人照顧你,這樣吧,你這幾天留在這里吧。” 譚淼哪里拒絕的了? 他現(xiàn)在嗓子啞的連謝謝都說不出來,他根本沒法一個人回學校,他只能點點頭。 可他還是挺關(guān)心那天的事兒的,他想了想,摸出了手機打了幾個字,“陸海港他們怎么樣?” 韓鈞就知道他會念著這個。 他干脆坐了下來,“都是專業(yè)人士看著呢,沒事,就是皮外傷?!?/br> 其實比較嚴重的皮外傷,疼得要死要躺一大陣卻沒法鑒殘的那種,不過這個就不必要跟譚淼說了。 譚淼也不是關(guān)心他們,他就是怕給韓鈞添麻煩。 聽了后就放心了。 倒是韓鈞突然問了句,“你知道人是什么意思嗎?” 譚淼突然就想到了姥姥那句話,“人是兩條腿,沒有眼睛沒有嘴巴,所以不用看不用說,一直往前奔就可以了?!?/br> 可韓鈞說的是,“人加了框是囚,做人就是不要給自己加框,你懂嗎?” 譚淼定定地看著他,韓鈞就那么坐在那里,仿佛閑談一樣給他當頭一棒,“人這個字天生就是四肢舒展的,他上面沒有父字沒有母字,就是告訴你,不要想著靠父母,也不被父母所拘束。你是你自己,你想舒展成什么樣就什么樣。你知道我怎么看你嗎?” 譚淼自然不知道,他等著韓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