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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成飛覺得自己真的見了鬼,陶溪不在,那就只能是林欽禾笑的,可林欽禾這個冰雕什么時候笑出聲來過? 他瞇了瞇眼睛仔細盯著林欽禾的臉,想從這張完美的臉上挖掘出一點笑意證實自己不是幻聽,但林欽禾卻如往日一樣面容冷峻,只是專注地看著作文紙。 畢成飛忍不住伸著脖子往那邊湊,好奇地小聲問:“學神,什么這么好笑,給我看看好不好?” 結果林欽禾將作文紙翻過來扣在桌面上,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畢成飛縮回脖子,委委屈屈地轉了過去。 他想自己不僅要去老爸那里掛個腦科的號,沒準還要去掛個耳科號。 林欽禾怎么可能會笑出聲? 就算給他念笑話大全,這人也不會笑一下。 一定是他聽錯了。 但畢成飛腦中突然閃現(xiàn)一個鏡頭,想起高一時,他慣常跑腿從門衛(wèi)那里拿寄到一班的信回去,果不其然看到一大半都是從清水縣寄給林欽禾的,一看字跡就知道出自小女生。 其中絕大多數(shù)還是同一個女生寄的,畢成飛對這個獨特的字跡印象深刻,因為他每次去拿信都會有這個女生的信,每個月雷打不動的六七封,逢年過節(jié)還要多加一封。 他都快被這個精神感動了,然而這個女生似乎品味不太好,一手字寫的花枝招展,和非主流火星文一樣。 畢成飛像往常一樣把信揀出來放到林欽禾桌上,當時林欽禾好像在看一篇何文姣很久前發(fā)下來的優(yōu)秀滿分作文復印件。 畢成飛忍不住嘴賤地開玩笑:“學神,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每次是故意在姑奶奶的英語課上遲到了,讓清水一中的小姑娘在屏幕上看到你念英文,好給你寫情書是吧?!?/br> 他當然是瞎說的,林欽禾這種冷漠性格,寄給他的信肯定都丟了,沒當場丟進垃圾桶是因為修養(yǎng),怎么可能為了遠在上千公里外的人遲到出糗。 畢成飛覺得林欽禾會對他冷冷說一聲“滾”,或者干脆無視他。 結果當時林欽禾什么都沒說,竟微微笑了下,然后將所有信封都放進了書包里。 笑意轉瞬即逝,讓畢成飛以為是自己幻視了。 畢成飛又想起白天李小源和自己分享的八卦,突然覺得自己身為cia群主有些疏忽職守。 此時后排的林欽禾又將作文紙翻過來,看著最后一段清雋挺秀的字跡: 本人鄭重檢討,將認真貫徹林欽禾優(yōu)秀代表思想,堅持“毫不動搖的相信林欽禾”、“毫不動搖的聽林欽禾的話”、“毫不動搖的努力向林欽禾學習”三個不動搖,不斷向林欽禾優(yōu)秀代表靠攏,以高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的言行,做到“學會拒絕”、“不隨便回應小恩小惠”、“不浪費時間做沒有意義的事”,認真學習,努力奮進,力爭在期中考試進年級前五十名,不辜負身為林欽禾同桌的光榮使命! 檢討人:陶溪 作者有話說: 雖然沒存稿了,又吭嘰吭嘰寫了五千字 明天是真不知道能不能更了o.o 第16章 周強還在滔滔不絕,陶溪一邊不走心地應承著,一邊暗暗看手表上的時間,焦急的恨不得拔腿就跑。 沒幾分鐘就要下晚自習了,他得趕在林欽禾走之前問他檢討書合格了沒。 這時周強終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拍了拍禿了一半的腦袋:“哎呀,怎么這么晚了?!好了陶溪你先回去吧,晚上回寢室后別學到太晚,注意勞逸結合……”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陶溪飛一樣沒了影子。 “不錯,還能活蹦亂跳,說明心情沒受影響?!?周強十分欣慰的笑了。 陶溪一邊跑一邊暗罵周強找了個這么偏僻的旮沓角,他跑到教學樓時下課鈴聲已經(jīng)響了,他逆著樓梯間奔涌的人流,又一口氣爬了三層樓,跑到教室時班上人果然已經(jīng)走了大半。 楊多樂晚自習請了假,陶溪以為林欽禾會一下課就走,卻沒想到他竟然還在,但拎著書包顯然是要走了。 陶溪急忙伸出胳膊攔住林欽禾,喘著氣一頓一頓地問道:“我的,檢討書,通過了嗎?” 他因為喘氣微微張開紅潤的嘴唇,白皙的臉染上一層潤著細膩汗水的淡粉色,睫梢上掛著點水珠,緊張地看著林欽禾。 林欽禾微低頭看著陶溪的臉,很快移開目光,從自己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陶溪。 陶溪愣了愣,從林欽禾手里拿過紙巾,說了句謝謝,用紙巾擦著臉上的汗水,然后聽到林欽禾嚴肅冷漠的聲音:“還不夠深刻。” 陶溪手上一頓,將紙巾捏進手心里,睜圓了眼睛瞪著林欽禾,忍不住炸毛道:“這還不夠深刻?!” 他可是仿照了以前看過的黨員優(yōu)秀思想?yún)R報,黨員寫的都不深刻,那什么才深刻? 陶溪可不想再重寫一篇,他向林欽禾再走近一點,抬起眼睫用上目線看著林欽禾,放軟了聲調開始瘋狂暗示:“我還有好多作業(yè)沒寫,好多張卷子一個字都沒動?!?/br> 林欽禾似乎并不吃他這一套,冷峻的面容一丁點松動都沒有。 陶溪想了想,偏著頭仔細觀察林欽禾的神色,聲音放的更軟:“你不是說我的聽力書太舊了嗎?我聽你的話,又買了一本新的,今天晚上就要練聽力,真的沒有時間重寫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