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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皺眉揣摩裴冀北的意思。而裴冀北則皺眉猜想裴冀丁的進度。 以裴冀北對裴冀丁的了解,生米沒煮成熟飯,還這么遮遮掩掩,就代表很可能鍋里只有水,沒有米。 也就是說,他那個平日里浪蕩人間,出入酒吧的弟弟,目前還在自我感動的單相思中。 這個認知造就了另一個想法。 關系沒確定,裴冀丁已經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搭進去了。 愿意為了秦尚去打工,吃苦,開口借錢。 裴冀北看著秦尚,眼神帶著審視。 這段感情里裴冀丁過早的陷入,太容易任人宰割。 其實仔細想來邏輯是通的。裴冀丁和裴家最不相符的地方,就是他感性。 他別扭,叛逆,是因為得不到父母的重視。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在裴家沒有價值,也不值一提。 冷漠澆不滅裴冀丁的執(zhí)著,最后差點毀了他的人生。 說他傻也好,蠢也好。 性子就這樣,誰也拉不過來。 感情上的不平等付出會導致弱勢的一方永遠被動。 裴冀北知道這一點,但他同時認為,秦尚至少不會是第二個陶鷗,或者第二個裴文德。 “我在這里見過冀丁一面。” 裴冀北攪著咖啡,突然開口。 他眼神再此往窗外看去。 底下是繁華都市,人群熙熙攘攘。在吵鬧和歡愉里,一只高大的,毛茸茸的黑白色熊貓摟著一個小姑娘,憨態(tài)可掬。 第58章 裴冀北只有這一句話。 眼睛落在樓下的廣場上。 秦尚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 時間下午五六點左右,商場人流量正多。 玩偶并不是那種大型活動上的規(guī)格,大概兩米不到,身上還背著綬帶,寫著一家甜品店的名字。 旁邊小桌上擺著各式蛋糕甜點,銷售員給每一個來拍照的游客介紹。 秦尚掃了一圈,確定裴冀北的的確確在看這只熊貓玩偶后,心里升起了一種并不會讓他開心的預感。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沒有人說話。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樓下。 天快黑的時候,熊貓慢慢挪進店鋪的陰影里,路途中還有來拍照或者摸它爪子的人。 咖啡店視野很好,卻也不足以看到被門派擋住的區(qū)域。 秦尚看到熊貓消失在員工通道,再無蹤影。 過了片刻,裴冀北說:“那邊?!?/br> 他的手指指向遠離人群的一條小路。 在商場的背面,人煙稀少。稀稀落落的燈光灑下,照亮了一個背著包,匆匆離去的人。 離得太遠,秦尚看不清長相,但身影和衣著都無比熟悉。 裴冀北目送裴冀丁一路小跑著在路邊刷了輛單車,消失在馬路上。轉過頭對秦尚說:“錢當我給冀丁的,要還就還他吧。” 在離去前期,他又轉過身,“記得保密。不然他要找我算賬。” 裴冀北賣弟弟賣的理所應當,維持了一貫的嚴肅形象。 他話說半句,半含著點不能說破的曖昧暗示。 秦尚感知到了一部分,但更多的都還是云里霧里,在心里沉著躲著,并不明確。 廣場上熱鬧依舊,背著綬帶的熊貓再此出現在人群中,和孩子合照,朝來往的客人揮手。 只有秦尚知道,那毛茸茸的殼子里悄然換了個人,再不是家里張牙舞爪的野貓了。 七點半,秦尚回到燒烤店。 裴冀丁陪著唐荷算賬,還要和客人解釋主廚來晚了,有些菜會晚一點。 裴冀丁帶著條圍裙。臉泛著紅,背過身的時候秦尚看到了被汗水浸濕的衣服。 胡同口有量嶄新的共享單車。和破敗老舊的胡同格格不入。 秦尚突然想。 他是腦子被上了多少糨糊,才能沒察覺出這樣那樣的線索。 裴冀丁對付完客人,正看見他杵在門口,跟門神一樣。抓著手里要給李叔送去的簽子在秦尚面前晃悠。 “回魂啦大老板,不工作沒飯吃啊,趕緊的,移駕去廚房?!?/br> “你……” “我怎么?” “沒事。”秦尚托了一把裴冀丁手里的鐵盤,“快去給李叔送菜去,rou都掉地上了,掉一賠十?!?/br> 裴冀丁看了眼被鐵簽子扎了個對穿,緊湊排列的rou塊,滿臉疑惑:“您是看不起李叔的穿串手藝?這要能掉,除非rou成精了。” 秦尚領了裴冀丁一個白眼,帶著成堆的食材進了后廚。 老板今日心不在焉,連傳菜口偶然飄過的疑似某員工的小半段身影都能奪走他的注意力。 老客戶嘴叼,來吃燒烤都圖一個靈魂。挨到了后半夜秦尚出來嘮嗑,才半是調侃半是得意舉著簽子,帶著酒意跟秦尚嚷嚷。 “哎!秦老板,兄弟們在這吃多少年了,你今天這手藝可差著點啊!” 這桌都是老主顧,一水的花臂光膀子,嘴里向來不干不凈。有人順著上一句開始胡侃,從心情不好一路扯到失戀綠帽。 聽得秦尚眼皮子直跳,而裴冀丁在一邊笑得肆無忌憚,還手賤著去捏他的頭發(fā),問是不是綠的。 最近的大哥抓著啤酒瓶,豪氣干云的揮了一圈,嚎著:“少瞎扯!我猜著咱們秦老板是不是終于老樹開花,有心上人了??!” 一桌子人說完就盯著秦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