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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條熱鬧的街,就是另一番景象。 句號建在很隱晦的拐角處,這條街上人煙也不興旺,句號就想廢墟里的酒吧,不開張的時候,蒼涼得很。 徐麗已經(jīng)在店里了,同時在店里的還有個男人,大叔一個,臉上有幾道不太明顯的皺紋,看起來頗有幾分衣冠禽獸的樣子。 第14章 徐麗招呼他進來,拿了一身衣服給他。 旁邊的男人笑意盈盈的,問:“這就你說的人?長得是不錯?!?/br> 徐麗指了指男人說:“我老板,章學茂,叫他店長就行?!?/br> 裴冀丁叫了聲“店長”,被徐麗推著去換衣服,衣服是普通的酒保制服,白襯衫,黑馬甲,西裝褲。裴冀丁身材還,穿出來有型。 徐麗看了一圈,給他豎了個拇指,說:“我眼光不錯?!?/br> 酒吧門面并不張揚,但內(nèi)里空間很大,吧臺只是一小部分。 徐麗指指酒柜,問:“這些都認識嗎?” “認識?!迸峒蕉吡艘谎?,不是什么難辨識的酒。 徐麗滿意地點點頭,說:“我調(diào)酒的時候,我說哪個你幫我拿哪個。來單子了你照著念,然后負責把酒給客人就行了。” “句號的規(guī)矩,只要是雞尾酒,自己點的自己來拿,你也不用記桌號,看見沒酒杯下面會貼上號,人來了你對著給就行?!毙禧惸贸鲆粋€酒杯給他看,“人還有一點,我調(diào)酒不喜歡有人找我聊天,又不長眼的,你幫我攔著點?!?/br> 裴冀丁應下。 句號的員工不多,吧臺離舞池遠,裴冀丁能看到那邊有幾個人在布置場地,但和他關(guān)系不大。 六點一過,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前來,這么個偏僻的地方,竟然還頗為熱鬧,裴冀丁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徐麗要找個打工的幫手。 來的人在吧臺坐的少,都擁在舞池,但點酒的卻不似吧臺這般寂寥,來送牌子的人源源不斷,見著他都是一臉驚訝,裴冀丁保持微笑,收牌子,給徐麗遞酒,等客人來拿酒,有的人就在旁邊等著,有的人則是一早要了酒,到了后半夜也不見人來拿。 店里的音樂挺帶感,舞池那邊扭得也挺盡興,不過再怎么出格,裴冀丁也見慣了,反倒是徐麗讓他更感興趣。徐麗調(diào)酒的技術(shù)一流,流暢好看,她調(diào)酒的時候不愛笑,裴冀丁最愛看她倒酒,大開大合的動作后,酒壺往臺子上那么一磕,酒液流進酒杯,有種萬事皆休,戲罷人散的平靜。 直到凌晨兩點多,吧臺才陸陸續(xù)續(xù)落座了幾位客人,有位胳膊上帶著紋身,大冷天穿黑背心顯身材的大哥坐的離徐麗最近,他點了杯酒,對徐麗說:“好久沒在吧臺坐了?!?/br> 徐麗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就是第一個不長眼的。 這大哥也不尷尬,看著裴冀丁,卻是問徐麗:“這新來的?你眼光不錯?!?/br> 裴冀丁本想著接過話題,省的這人再打擾徐麗,卻見手里動作一收,把酒壺嗑在吧臺上,邊倒酒邊說:“我徒弟?!?/br> 紋身男看了裴冀丁一眼,笑笑:“多大了。” 裴冀丁看一眼徐麗,徐麗把酒杯推出去,沒什么表示。 “22?!迸峒蕉≌f。 “挺好,年輕。我陸郎,句號老顧客了,認識一下?”陸朗伸出手。 “裴冀丁?!迸峒蕉〈蟠蠓椒礁樟耸?,說:“陸哥好?!?/br> 陸朗是今晚唯一一個不長眼的,因為徐麗在陸郎離開吧臺去舞池后在吧臺擺了個三角的鐵牌,寫著“暫休”。 徐麗把一瓶威士忌扔給裴冀丁,說:“走,下班了?!?/br> 裴冀丁跟在徐麗后面路過舞池,走向員工換衣間。 燈球映射出的光點從地上爬上裴冀丁的臉,隔著一條過道,是裴冀丁曾經(jīng)最熟悉的地方,刺激的音樂,原始的欲望,他在放肆的狂歡下腐朽,然后在第二天清晨被埋葬。 裴冀丁可以在舞池和周圍的卡座里找到無數(shù)個以前的他,那躁動的音樂和人群讓裴冀丁有種恐慌。 “哎!”徐麗拍在裴冀丁后背,打量他,“你不會想去試試吧?” 裴冀丁回過神,搖搖頭說:“沒,我這算早退嗎?” “不算,你老板是我,我什么時候下班,你什么下班。” “哦。” “我在句號一直這樣,章學茂管不著我?!毙禧愔钢肝璩兀f:“少去?!?/br> 她這話聲音低,帶著一種警告和無奈。 徐麗開車來的,白色的豐田,停在句號旁邊。句號里面燈紅酒綠,玻璃門一開一合,就又是那個寂寥,破舊的犄角旮旯。 裴冀丁卻覺得他回到了人世。 這么形容有點矯情,不知道多少人沉迷深夜蹦迪,尋求自我,在社會的高壓之下脫下負重,釋放自我,這些對裴冀丁來說卻是避不可及的東西,他曾經(jīng)被放縱毀了人生,巴不得有個牢籠能禁錮他,教他如何中規(guī)中矩的活著。 句號門口停了不少車,貴的便宜的,四座的,六座的,在這么一個小酒吧前歡聚一堂,看得裴冀丁有點懵。 徐麗開著豐田到他身邊要下車窗,說:“你是不是想學調(diào)酒?!?/br> 裴冀丁點點頭:“你怎么知道的?!?/br> “我調(diào)酒的時候你眼睛都快掉出來了,當我瞎???” 裴冀丁臉有點紅,問:“有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