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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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見沉吟片刻, 審慎地道:“你認為, 我這樣的人,出于何種理由, 才要用一個不太高效的方法掩蓋本意?!?/br> 即便她有合適的理由, 其實不太說得過去, 當(dāng)時她其實還可以玩間諜流,不必將目光死釘在沈棄身上——她又確實沒有欣賞他痛苦姿態(tài)的愛好,因而行動都變得不合理。 “因為你的對手很聰明,你的思維開始遲鈍了,你并沒有拿準(zhǔn)心意……” 沈棄的答案在某種意義上一個比一個趨近真相,但他說的并不確定。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輕下去,好像也不怎么想正經(jīng)說話,目光是熟悉的幽深,帶著些許執(zhí)拗不安的暗沉,纖長微顫的睫毛為其攏下一層淺淡的陰霾;琥珀色的眼眸逐漸在西斜的日光中化開,如蜜糖在高溫下融化,反而愈發(fā)濃稠不得解。 “難不成,” 沈棄驀地笑了一聲,乏味的,干巴巴的,這聲笑沒起到應(yīng)有的作用,無法緩和場面,也無法使他的話聽上去只是玩笑,“你喜愛我么?” 從聲線到神情、姿態(tài),他整個人僵硬到了極點。 林寒見靜了片刻:“大概是?!?/br> 沈棄愣了愣,不可思議地反問,語氣隱含惱怒與震驚:“什么叫大概?” “我覺得我和你并不合適?!?/br> 林寒見如實道,“我并未同你對我的感情一樣,既沒有做出那么多事,也似乎沒有類似的感觸?!?/br> “……但是你卻來見我。” 沈棄慢慢地明白了她的意思,面對林寒見,他總是比平時少了些冷靜,卻還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你做不到像我這般,可是對你來見我的事辯駁不了,便說,這大概是喜愛,對么?” 林寒見與他相望,沒有否認。 她沒有回避他的視線。 “哈?!?/br> 沈棄感到好笑似的笑了一聲,輕巧的音節(jié)從他唇間溢出,他點了點頭:“你不將這擅自稱作為喜愛,于是就將它拋到我面前來,想讓我替你做出選擇是么?” 他越說越激動,只是表現(xiàn)得不歇斯底里,手指抖了兩下便被他藏進衣袖里,語調(diào)仍算平緩地講述著,眼圈卻紅了,比起勃然大怒,更像是受了委屈:“你想看看,我能不能接受這種模棱兩可的喜愛,為了這點施舍就歡欣鼓舞地同你皆大歡喜。不論我接受與否,實則對你也無甚妨礙,因為你并沒有諸般掙扎,你大約都不會感到難過……我做錯事,贖罪,挽回,任我做什么,是我甘愿;但你因此認為我可以隨意施為,不論什么都會仰首承受,可是將我輕蔑進了塵土間?!?/br> “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可與你相配?” “我沒有那樣看待你……” 林寒見有點無奈,可是面對這樣的沈棄,她沒辦法視而不見,至少沈棄前半段說對了,后面的發(fā)散部分她就算是沒有愛過人也知道有問題,“最開始只是為了告訴你,我不是在戲耍你。只是來見你,這不能稱作是與你相配的喜愛,但你問我是否喜愛你的時候,我無法堅決地否認?!?/br> “與其說我認為你不與我相配,是我認為這份感情不能與你的情意相配?!?/br> 沈棄的喉結(jié)輕滾,只覺得嗓間干啞,說不出半個字。他擅做惡意揣測,行絕境險招,送到面前來的坦白與偏愛,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她說她這份感情不能與他的情意相配。 什么意思? 她動心了,她真的開始喜愛他了? 林寒見便順勢說完了后半句話: “因而你也不必在意,這只是我表明自己并不輕蔑戲耍你的解釋?!?/br> 沈棄還是不說話。 林寒見斟酌一番,道:“我們現(xiàn)在可以說王座的事了么?” 沈棄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又一次重復(fù)了那個句式,語氣急促不少:“什么叫‘不必在意’?你說不是在戲耍我,這件事壓根還未說完,你就要和我談回王座的事?難不成,你是為了封決,才對我……表露情意?” 林寒見:“……” 她眨了眨眼,伴隨著沉默,望進了沈棄那雙動蕩不安的眼中。 還未來得及說話,沈棄一下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要說了,一定不是什么好聽的話?!?/br> 林寒見無言以對。 沈棄拽著她的手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突兀地道:“曾經(jīng)我最相信交易,但面對你,我連可靠的交易手段都失敗。你現(xiàn)在說偏向我,即便是我也無法立刻相信。” 真可笑,他又不是妄自菲薄的人,東西都擺到他面前來了,反而不敢相信。 林寒見頷首,表示理解。 他們果然很不合適。 她提醒沈棄:“你可以放開我了?!?/br> 沈棄充耳未聞,紋絲不動反而還更握緊了她的手,問道: “你為了封決而來是不是?” “不全是?!?/br> 從邏輯來說,不能完全清除封決這件事的存在。 沈棄的神色瞬間黯淡,他諷笑:“果然?!?/br> “但我就算是為了此事,也不必要非要出現(xiàn)在你眼前?!?/br> 林寒見看著他的表情,就好像在說,“沈閣主怎么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清楚”,她手腕被捏得有點酸疼,只好再次道,“請放開我,沈棄。” 沈棄抿著唇,借著力道陡然將她拉近。 林寒見踉蹌兩步,沒太反抗,她怕動作大了把這正在病中的沈棄傷著了。 沈棄撫上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引得她不禁抖了抖,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唇邊,摩挲時視線牢牢地鎖住她,將她的一切表情變化盡收眼底。 他輕而小心地垂首貼在她的額首,喃喃道: “哪兒有那么好的事……林寒見,你連一個確切的理由都不給我,就指望我什么都交托給你。” 他克制地觸摸著她,意識到她沒有半點反感的跡象,才繼續(xù)說下去:“我也不是永遠都一樣清醒理智,你要給我點好處才行?!?/br> “你想要什么好處?” 林寒見問的直接。 沈棄的動作停住,他幽幽地看著林寒見,腦袋側(cè)開,面面相對的親昵姿態(tài)頓時變?yōu)榱讼鄵?,沈棄貼在她的頸側(cè),修長如玉的脆弱脖頸毫無防備展露在林寒見的眼前:“說你喜愛我,我要聽你親口說?!?/br> 林寒見難得跟不上沈棄的思路。 她分明解釋過這種感情似乎還不到喜愛的程度,而沈棄的意思也是不會要這種“施舍”的感情。 如今他卻說了這么句話,令她不解。 “……你連這句話都不肯說,憑什么讓我相信你,你因我而有了動搖?!?/br> 沈棄的胸腔中傳來諷刺的悶笑,“還是你看的清楚,這點留戀,確實不足以稱作是喜愛。似是而非。” 林寒見不否認,只是垂眼看了看兩人現(xiàn)在相擁的姿勢,覺得整幅場面怪異至極:“那你可以放開我了。” 她第三次這么說,沈棄這次依言放了手,松開她并往后退了一步,兩人的距離還在超越正常范圍的過度親密距離中。 他的臉色和肌膚都很蒼白,瞳色被一點水色暈染開,剔透空靈。他瞧了林寒見一眼,轉(zhuǎn)身往書房內(nèi)走。 走了幾步,發(fā)覺林寒見沒動。 沈棄回頭: “你不是有事問我么?” “你愿意說了?” 林寒見跟上去,問完這句話就覺得多余,她緊接著陳述道,“我絕無任何羞辱你的意思?!?/br> 不論是輕蔑,還是施舍,都沒有。 沈棄一腳踏進了書房,聞言唇角掀了掀,卻沒什么笑意:“你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你只在我面前出現(xiàn)?!?/br> 林寒見滯了滯:“你讓我走后,我見了慕容止一面。” “……” 沈棄的呼吸都停了一下。 他腳步停住,看著林寒見的目光充滿譴責(zé)。 林寒見覺得他好像隨時想沖上來跟自己打一架。 但他似乎又非常的疲憊,胸膛起起伏伏,死死地盯著她,最后才冒出來一句:“精妙的話術(shù),真不錯?!?/br> 充滿了諷刺意味的夸獎。 對沈棄而言卻太沒什么生氣的實感,他真正生氣發(fā)怒并不是這樣小打小鬧。 林寒見攔住他的去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牽扯到感情的事,沈棄的陰陽怪氣就會重現(xiàn)江湖,并且加上多種附加buff,諸如情緒不定,言辭更加彎繞曲折等。 林寒見之前也能很好應(yīng)付,現(xiàn)在不巧,她自己都陷入了陌生的情緒,對沈棄的狀態(tài)難免茫然。 沈棄凝望著她,半晌。 “不就是那點留戀么?” 他輕描淡寫地道,“我接受了?!?/br>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上次去妖界, 翙閣損失了部分暗樁,順勢換了一批新的?!鄙驐墝⒁环菝麅苑诺阶郎?,距離對面的林寒見不遠不近, “借著動蕩的事立了功,取得了信任,用他們?nèi)プ錾匡L(fēng)點火的引子,真正要動手還是得妖界自己人來?!?/br> 林寒見抓住重點:“你那時候就在策劃這件事?” “怎么?” “當(dāng)時你就想到日后要對付封決?!绷趾姷?,“趁亂推上去的可不能是隨便扯出來的新人,應(yīng)當(dāng)是埋在妖界多年更深的暗樁?!?/br> 沈棄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窘迫:“是。有備無患,我要摧毀王座也不是一時興起。” 林寒見伸手去拿名單。 沈棄瞧了瞧著她的表情, 慢悠悠地道:“你不會是覺得,我要摧毀王座, 單純是為了你吧?!?/br> 林寒見不假思索:“不覺得。只是認為有我的因素?!?/br> 沈棄若有所思: “所以你才來管這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