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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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順就在等這句話。 宋二爺不開金口,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去碰那潑皮。如今得了主子恩準(zhǔn),喜得文順搓起手來。 提到男女之事,倒有一件讓宋廣聞頭疼。 昨兒個他被丁紹蕓那么一句“另有所愛”的剖白,氣的生生當(dāng)面斃了人,恐怕把女人嚇得夠嗆。 把人嚇著了,勢必回去得哄哄。 一冷一熱,張弛有度,方才聽話。 *** 宋廣聞從廠子出來,驅(qū)車直奔了瑞福祥。 既然說要哄,那就來真格的。 只是二爺先前是沒有哄女人的經(jīng)驗的,不過是照著文順的指導(dǎo)罷了。 “女人嘛,扯幾尺上好花綢子,絞些漂亮衣裳。就是天大的仇,也過去了!”文順捧戲子的套路多得很。 宋廣聞覺得丁紹蕓和八大胡同的姑娘是不一樣的。 她確實也愛漂亮——但他迷上的,是那股子若即若離的潑辣勁兒。 好像沒被摘下來的花,肆意綻放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全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樣看。 不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姑娘們——人才十四五,行事規(guī)矩的好像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了土。 瑞福祥的掌柜認(rèn)出是貴客,扯了最好的布出來,用拇指和食指揉搓:“這是新到的塔夫綢。您聽這聲音,砂子似的,脆響!” 若是拿這料子做上一身旗袍,亮晶晶不說,行動間還能帶些別開生面的動靜。好像女人的身子也成了琴,能彈出九轉(zhuǎn)回腸的曲調(diào)來。 想到歡喜處,他腦子里多了點遐思,身上燒了起來。 宋二爺頷首,跟班馬上看眼色給了銀票。 單是選料子,似乎還少些羅曼蒂克。 時髦的男青年流行送花和糖果。宋廣聞理解不了齁死人的甜蜜,只得捏著鼻子,買了一匣子巧克力。 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汽車東西拉回家,倒像是置辦年貨似的。 過了堂院,繞過戲園子,便看到了一個玲瓏的影子。 宋廣聞心里踏實了。 丁紹蕓不在惦記著賣閨女的丁老爺子手上,也不在頭腦簡單、家境兇險的趙青函身邊,而是在他這里,在他的家里。 真好。 丁紹蕓抬頭看見他,意外笑了。 她把手頭的東西揚起來——竟是在做針線活。 “你會這個?”宋廣聞瞧見那鴛鴦的描紅圖案,有些難以置信。 “看誰不起呢。喏,給你納雙鞋底子?!倍〗B蕓把手頭的針線遞了過來,伸了個懶腰。 宋二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覺得胸口呼呼的泛著熱氣,拿著鞋墊,翻來覆去的看。 難不成經(jīng)過昨天那一場,丁紹蕓轉(zhuǎn)性了? “我給你買了些東西?!彼绱讼胫?,便招呼下人把綢子和吃食拿過來,丁紹蕓表情果然欣喜。 “二爺眼光不錯。”女人夸贊道,掂了巧克力放進(jìn)嘴里,露出甜蜜的笑。 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禮物,丁紹蕓突然又撒起嬌來:“你方才去哪里了,我等你等得都餓了?!?/br> 宋廣聞立刻招呼傳菜——至于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還是不說為妙。 丁紹蕓倒也沒深究,自顧自坐下,專撿冷碟吃。 “二爺怎么不動筷?”女人疑惑道。 “我不餓?!?/br> 宋廣聞確實不餓,他看著女人笑吟吟的嘴,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 丁紹蕓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欲念,拎起酒壺,給男人和自己的杯里都斟了酒。 她端起一杯,朝宋廣聞遞過來,嫣紅的指甲在油燈里反著光。 “二爺不餓,那渴不渴?”她問道。 ☆、琉璃鎖(9) 酒是好酒,陳年老釀。單是湊近晃上一晃,都能聞見撲鼻的干洌香氣。 “丁小姐興致倒是頗高。”宋廣聞坐著沒接,淡聲道。 丁紹蕓碰了一鼻子灰,毫不在意似的:“二爺不喝就算了。” 她腕子一抖,胳膊伸了回來。酒杯沖自己轉(zhuǎn)過去,仰脖干了:“我自斟自飲還不成么?!?/br> 酒液甘醇,辣得女人一瞇眼,好像一團(tuán)火落進(jìn)胃里。她輕聲“嘶”了下,吐了吐粉舌。 男人沒做聲,靜靜打量她,模樣端正得像一顆松。 “這杯酒……”丁紹蕓舉起先前給自己倒好的那杯,艷色的嘴唇挨上杯沿,眼光柔且媚,“紹蕓敬二爺?!?/br> 丁紹蕓這廂才抬手仰頭,宋廣聞動了。 他驟然俯身,含住了她的唇。唇齒交匯間,才入口的溫?zé)峋埔?,被有意無意的渡進(jìn)了宋廣聞的口中。 男人咽了下去,攬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丁紹蕓被揉搓的滿面通紅,氣息不穩(wěn)。她從他懷里掙出來,嬌嗔道:“壺里還有老些呢,二爺搶我的酒作甚?真真是看別人嘴里的香?!?/br> 她見男人眸色深沉,又調(diào)皮問道:“好喝么?” 宋廣聞嗓子喑啞,含糊的“嗯”了聲。 丁紹蕓得了回應(yīng),滿意起身。她一手拎起酒壺,一手端著酒杯,把旗袍略微提上來些,跨坐在了二爺?shù)南ド稀?/br> 男人頓住,隨后隔著旗袍絲滑的料子摟在她的肩胛骨上,好像在掌心里攏住了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我請二爺再小酌幾杯?!迸说?,“二爺不會不賞光罷?” 宋廣聞挑起眉毛。鴉羽似的睫毛下面,是若有所思的眼睛。 他開口欲說什么,被女人打斷了。 “噓?!倍〗B蕓抬起纖細(xì)的食指,停在了宋廣聞的唇上,“別亂動,我來喂你?!?/br> 一個吻,一口酒。 情深而意濃。 “咦,怎么一滴也沒有了。”丁紹蕓晃了晃不知不覺變得空蕩蕩的酒壺,疑聲道。她面頰一片酡紅,許是喝了太多,失了魂。 宋廣聞喝的比她只多不少,雖然面上看不出顏色,但呼吸間都是濃重的酒氣。 “我怕是醉了。”女人說話含含糊糊,好像屬實困倦,頭往宋廣聞身上靠去。 男人攬住了她,言語里帶了幾分溫柔:“酒量不行還逞強。” 他凝視著女人rou嘟嘟的唇,多了些憐愛:“若是困極,就睡罷。” “我偏不睡?!倍〗B蕓撒起嬌來,“你怎么還不醉?” 其實是有點兒醉的。 方才大半的酒都灌給了他,宋廣聞總是酒量再好,也有點陶陶然的眩暈。 “我要脫你衣裳?!迸送蝗婚_口,語氣嬌憨。 宋廣聞驀地一愣——這流氓言論縱然是打丁紹蕓嘴里說出來,也過于驚世駭俗了些。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女人的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掀起了他的長袍下擺。 ——和撒酒瘋的人是講不得道理的。 宋廣聞覺得自己陷進(jìn)溫柔鄉(xiāng),出不來了。整個人好像被裹進(jìn)了甜蜜的泡泡里,隨著飄蕩的氣流起伏,踩不到地。 烈酒與愛情是最醉人的東西。 就好像機敏的水手,聽見塞壬的歌聲,也只能沉浸其中,失去抵抗。 二爺走神的功夫,袍子被撩了起來,那柄別在他腰間的勃|朗|寧|手|槍就露了把柄。 而女人的目光從武器上滑過,眼光沉了下來。 就是現(xiàn)在。 丁紹蕓扔了酒杯,趁宋廣聞一個沒注意,右手猛地把槍拔了出來,快速起身,急急往后退去! 她雙手緊握住手|槍,黑黝黝的槍|口直對著宋廣聞。 “放我走。”丁紹蕓說。語音里帶著顫抖,但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宋廣聞先是愣了兩秒。然后抬臉,點墨似的眼珠仁死死盯著她。 丁紹蕓頭回覺得自己看懂了男人的表情——起初是疑惑,接著是背叛的憤怒與難以置信,最終……化為平靜。 短暫的沉默過后,男人端起桌上的酒杯,不緊不慢的喝了起來。 “放我走?!倍〗B蕓晃了晃□□,提高音調(diào),“快點!” 宋廣聞終于開口,語氣平靜,“丁小姐準(zhǔn)備怎樣,一槍斃了宋某?” “我若是能安全離開此處,就饒你一命。”丁紹蕓謹(jǐn)慎措辭,“之后你我二人再無瓜葛,權(quán)當(dāng)無事發(fā)生。” 宋廣聞聽了這話,竟笑笑,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他向前走了一步。 女人一邊后退,一邊把槍揚了起來:“不要靠近我!” 兩步。 男人恍若不聞,繼續(x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