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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古代,口供是證據(jù)之王,只要有口供,沒有其他證據(jù)也可以定案。 吳雄低聲問秦元:“大人,是否找到了案子的存疑之處?” 秦元搖頭道:“這個案子案犯已經(jīng)認罪。又起獲了分尸的兇器,還有證明看見她出現(xiàn)在拋尸現(xiàn)場的證人。證據(jù)是充分的,如果欠缺,那就欠缺這兇婦殺人動機的證據(jù)?!銈儧]有詢問到她跟人私通被死者的母親撞見的證據(jù)嗎?” 吳雄道:“這個證據(jù)目前只有死者的母親黃氏的陳述,我們詢問給全村的其他人,都說不知道?!?/br> “兇犯白氏呢?她承認嗎?” “她始終不承認這一點。只承認殺死了孩子,說是因為孩子不聽話,她推了孩子一把,孩子摔倒。腦袋正好撞在石頭上,結果死了。她很害怕,所以拿菜刀分尸扔了?!?/br> 秦元皺了皺眉,道:“為什么這個在白氏的口供里沒有記錄?” “因為只有她一個人這么說??h令覺得,她是在狡辯,要是這樣。那不成了過失殺人了嗎?所以沒有采信她這個說法?!?/br> “嗯,那死者的母親黃氏所說的與趙氏私通的那個男人。你們問了嗎?” “沒有,因為黃氏說。當時是晚上,她只是看見一個男人跟白氏在屋外的野地里媾和,她害怕就叫了一聲,那男子就跑了。所以她也沒有看見那男子究竟是誰?!?/br> “這就麻煩了?!鼻卦溃骸澳沁@個說法也就只有黃氏一個人的陳述,沒有其他證據(jù)印證?。俊?/br> “可不是嘛啊,所以這個說法最終縣令沒有采信?!?/br> “那這個案子殺人的動機,既不采信趙氏自己的過失殺人的說法,又不采信童氏的通.jian被撞破的說法,豈不是沒有動機了?” 吳雄點點頭:“是啊,這個在上報的時候也想到了,只是,這種動機說不清楚的命案,以前我們也是審理過的,也判過死刑的,上面也沒有說什么都核準了。所以這個案子,可能不是這方面存疑吧? 秦元道:“如果不是這樣,那我也想不到其他的疑點了。還是升堂再說吧?!?/br> “只能這樣了?!?/br> 回到簽押房,秦元集中精力看了拿來的那知縣以前的判詞,只看了幾個,便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的錯誤,好在這些案子基本上都是縣衙有權力一審終結的案子,只是笞、杖刑,也就是打屁股。 秦元來到大堂后門,繞過屏風,進了大堂,眾衙役齊聲吆喝“威武!”同時用手里的水火棍杵地,咚咚有聲,很是壯觀。 秦元在暖閣幾案后坐下,聲音這才停止。吳雄站在秦元的側后方,好奇地瞧著大堂上的情況。不少的老百姓站在大堂外面空地上看著熱鬧,沒有人敢隨便說話。 秦元道:“傳被告!” 幾個衙役將帶著重重的枷鎖的案犯白氏押上了大堂,在幾案前跪下。 秦元仔細一看,不由眼前一亮,這白氏竟然是個小美人,可能因為常年勞作的原因,身子比較健壯,但是不是那種莊稼人的粗壯,而是非常勻稱的健美,豐胸細腰,黛眉如畫,肌膚有點黑,卻透出很健康的色澤。戴著重重的枷鎖,那樣子分外讓人憐愛。 秦元前面已經(jīng)審訊過一次,不過,既然案子發(fā)回重審,他還得再審問一次,便沉聲道:“罪婦白氏,你可知罪?”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跪在地上的白氏,竟然嚎哭著道:“民婦冤枉??!那孩子不是民婦所殺,民婦是冤枉的,求大老爺作主啊?!?/br> 秦元想不到在發(fā)回重審之后。案犯竟然會翻供,當下勃然大怒。重重地將驚堂木一拍,咆哮道:“好你個刁婦!前次招供。此番又翻供,分明是想逃脫罪責,戲弄本縣,來人!上刑!” 很快,衙役上來,給白氏上了拶指,也就是若干木棍組成的一種刑具,套在案犯的手指頭關節(jié)上,兩邊用力拉緊。夾案犯的手指關節(jié),嚴重的甚至能把手指關節(jié)夾碎! 大刑一上,那白氏就抵擋不住了,慘叫中說著:“民婦認罪……” 秦元揮手叫停,道:“你且把殺人經(jīng)過詳細說一遍!” 白氏把經(jīng)過說了,大致跟以前的供述差不多。 等那白氏把事情經(jīng)過說完,秦元點點頭,也沒有多問,道:“把罪婦帶下去。傳死者之母黃氏!” 很快,被害人的母親黃氏被帶上大堂,跪在地上。 秦元道:“把你兒子被人殺害的經(jīng)過和你知道的事情說一遍!” 黃氏的回答又讓秦元大吃了一驚,她只是說兒子不見和找到尸塊的經(jīng)過。并沒有想上次那樣說到撞破白氏跟人私通的事情。秦元也覺得奇怪,便問道:“你可知道,白氏為什么要殺你的孩子?” “民婦不知。” “你以前不是說你撞破了白氏跟人私通的事情。估計是她懷恨在心嗎?” 黃氏低著頭,遲疑了一下。說道:“當時天很黑,我也看不清楚。上次是我猜想的……” “猜想的?”秦元皺眉道:“怎么猜想的?” “我看見有黑影晃動,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過去之后看見她,便猜想她在跟人私通,其實,當時我沒有看清楚究竟那黑影是不是人。” 秦元將驚堂木重重一拍,道:“那為什么上次你說看見是個男人?只是沒有看清是誰?” “民婦細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太象一個人,好象是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