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林曉無語,“娘,或許就是因為她信佛教,所以才不信道教啊。” 李秀琴不贊同女兒的話,“胡說。既然信佛教,那就說明她也信道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br> “那是咱們心不誠。像劉嬸這種心誠的,一般只拜一種教?!?/br> 李秀琴不想跟女兒打嘴架,“這事我會問問你劉嬸的。你也知道她最近諸事不順,心里煩著呢?!?/br> 林曉點頭,“成,你問她吧?!?/br> …… 辦完喬遷之喜第二日,李秀琴就提著禮物去劉家探望關(guān)文淑的病。 關(guān)文淑還躺在床上,人有些憔悴。 李秀琴坐在邊上,看她又在做針線就勸她,“你呀,一定要好好養(yǎng)病。既然病了,就別動針線了。” 關(guān)文淑笑笑,“沒辦法,我閑不住。整天悶在家里太無聊了?!?/br> “那倒是?!崩钚闱俨黹_話題,說起昨天李天應(yīng)要幫劉錦凝算命的事情。 關(guān)文淑也聽過李天應(yīng)的大名。 應(yīng)該說只要還活著的人就沒一個沒聽到他的名字。他可是直接導(dǎo)致蕭家一千多人被屠戮的罪魁禍首。 人們常說一句話可以殺人,指的就是李天應(yīng)。 “聽過啊。他真的說我女兒走霉運?” “是啊。他還要給你女兒算命呢,可她好像不愿意?!?/br> 關(guān)文淑奇了,“為何不愿意?可是那老道要錢太多,錦凝沒錢,所以才拒絕呢?!?/br> “不是。我女兒說李天應(yīng)分文不要?!崩钚闱贀u頭。 關(guān)文淑怎么都想不通,“那可真是怪了?!?/br> 李秀琴左看右看,她剛才進來時就沒看到錦凝,“對了,錦凝呢?你把她叫出來問問不就行了?” “她去給大郎二郎送衣服去了?!标P(guān)文淑笑道,“這孩子一直都很貼心。” 李秀琴笑笑,“你生了個女兒。你呀,好好保重自己,以后有的是福享?!?/br> 關(guān)文淑點點頭,與她閑聊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另一邊,蕭國公府書房。 勝邪正在向蕭定安匯報消息,“李天應(yīng)去了劉家,與劉夫人談了半個時辰,因為是白天,院子里好幾個下人,屬下不好趴在墻上。聽不清他們在里面講了什么。不過屬下看得出來,劉錦凝小姐好像很不喜歡李天應(yīng)。剛開始根本不愿意他進門,是劉夫人堅持要見他,她才肯放他進屋。” 蕭定安蹙眉,“后來呢?” 勝邪一五一十回稟,“后來他回了無量觀,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直在那邊占卜測算,嘴里還神神叨叨的,說什么怨氣沖天’,‘大功德才能改’之類的話。屬下也聽不太懂,這是什么意思?” 蕭定安也聽不太懂,“你繼續(xù)監(jiān)視。要是他有任何異動一定要告訴我。” 勝邪點頭應(yīng)是。 第295章 京城一處酒樓, 薛旺全正在與狐朋狗友飲酒作樂。 他現(xiàn)在被侄子管著,不能再進賭坊,每天就只能醉生夢死。 酒喝了一巡, 大家都醉得東倒西歪時, 他聽到小二進來,“薛老爺,外面有位道長找你。說是可以為你算命?!?/br> 薛旺全醉眼迷蒙,人昏昏沉沉,聽到是個道長,厭惡擺手,“去他的。要是個美嬌娘, 我還樂意去見他。一個老道,誰理他?!?/br> 旁邊人都點頭附和,“就是。一個道長有什么架子讓我們薛老爺去見他?!?/br> 小二期期艾艾道, “可他說他叫李天應(yīng)?!?/br> 這話一出, 大家的酒立時醒了大半。 現(xiàn)在京城名人當中,李天應(yīng)和李秀琴的名字幾乎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李秀琴就不必說了,她治好了皇上的病, 醫(yī)術(shù)比御醫(yī)們還厲害, 外面人都在傳是華佗再世,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李天應(yīng)的名字那就更不得了了。之前一句讖語害了蕭家滿門被滅,大家都以為他瘋了, 死了, 沒想到突然之間,他又活了,重新開起了無量觀。 薛旺全不是沒想過去無量觀算命,可無量觀每天都接待五十位有緣人, 他抽了號,要十天后才能輪到他。 現(xiàn)在對方居然主動找上門來,薛旺全酒曬了一半,立刻讓小二將人叫進來。 李天應(yīng)穿著一身純白的道士袍,那配上他雪白的頭發(fā),長長的胡須,臉上一道道溝壑,確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仙人派頭。 薛旺全送走酒rou朋友,又奉李天應(yīng)為坐上賓,“李道長可真是貴人。小的請都請不來。您請上座?!闭f著讓小二重新擺一桌上好菜招待李天應(yīng)。 李天應(yīng)淡淡道,“不必了。老道找你有事相談。” 薛旺全點頭,“您請說?!?/br>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夫人以及你女兒的生辰八字?!?/br> 薛旺全正想找他算命,哪有不肯的道理,想也不想就報給他聽。 李天應(yīng)掰著指頭算了半天,還是覺得這卦象有蹊蹺。 薛旺全見他算了半天,一聲不吭,心里著急,連連催促,“怎么樣,道長?我這輩子能不能有兒子?” 李天應(yīng)沒有回答,“我能不能去看看你的家人?” 薛旺全不明所以,以為他家人有什么不妥,點了點頭,“行啊。那走吧?!?/br> 說著,迫不及待站起來,蹬蹬蹬下了樓,隨手扔了一塊銀子給小二,就帶著李天應(yīng)回了家。 正是午休時間,主子們都在房間睡覺,薛旺全將人全部叫到前廳,讓李天應(yīng)逐一觀察面相。 薛勝宗聽說二叔叫了道長來家,還讓堂妹也出來見客,只覺得荒唐,進了前廳,他就蹙眉,“二叔,您真是越來越糊涂了,堂妹現(xiàn)在待字閨中,怎么能見外男呢?” 薛旺全擔心李天應(yīng)生氣,忙把侄子拉到旁邊,小聲跟他解釋,“這道長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李天應(yīng)?!?/br> 薛勝宗向來不信道,可也聽過李天應(yīng)的大名,聞言就有些驚訝,抬頭瞧了一眼,又蹙眉,“他來干什么?” 薛旺全小聲道,“我這不是想問問他,我什么時候有兒子嗎?他說要看看全家人的面相?!?/br> 薛勝宗知道二叔想要兒子快要瘋了,能干出這種糊涂事也稀奇,只好壓下心頭的不快,走到李天應(yīng)邊上,看他有沒有騙人。 李天應(yīng)將所有人的面相都看完了,又問薛夫人當初是不是在護國寺生產(chǎn)。 薛夫人點頭,“是啊?!?/br> 李天應(yīng)看了一眼腿軟的陳嬤嬤,淡淡道,“那就難怪了?!?/br> 薛旺全追問,“什么難怪?怎么了?” 李天應(yīng)笑道,“難怪我拿著她的生辰八字怎么都算不出來。原來你女兒根本就被人給換了?!?/br> 此言一出,立刻驚了眾人一大跳。 尤其是薛采桃,她自來被關(guān)在家里,膽子極小,現(xiàn)在得知自己不是薛家孩子,有些不敢相信,“不,不會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不是薛家人?” 薛勝宗蹙眉,“道長莫要妖言惑眾。采桃是我們薛家的孩子,我們自小看著她長大?!?/br> “可她出生時就被人換了?!崩钐鞈?yīng)盯著陳嬤嬤,嘴角勾了勾,“這位嬤嬤,我說得可對?” 眾人齊齊看向陳嬤嬤,一開始大家都不愿相信,可看她渾身顫抖,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大家就信了幾分。 陳嬤嬤跪在薛夫人面前,“夫人,老奴也是被逼無奈。老奴沒想到,老奴只是去煮碗姜湯的時間,孩子竟然沒了。您和老爺一連失了三個孩子,對這孩子愛若珍寶,老奴擔心您會責罰,老奴一時想歪了,就去抱了劉家的孩子?!?/br> 薛夫人一巴掌打到她臉上,枉她那么信任她,她竟然偷偷換了她的孩子。 薛旺全就沒薛夫人脾氣那么好了,直接將人踹翻在地,“惡奴!簡直該死!” 他踹了一個窩心腳,陳嬤嬤踉蹌在地,差點起不來。她全身縮在一塊,可憐極了。 薛勝宗別開視線,出問李天應(yīng),“那原來的采桃呢?” 薛夫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起一事,“我前幾天還遇到劉夫人,她的女兒跟我女兒一般大,那個是不是就是我女兒?” 李天應(yīng)點頭。 薛旺全也記起劉錦凝,那姑娘可比采桃好看多了,膚如凝脂,五官嬌俏,要是入了宮,肯定能得圣寵。 薛旺全心下一喜,拉住李天應(yīng),“那道長快隨我去,我要認回我的親生女兒?!?/br> 李天應(yīng)拂開他,“空口無憑,你就這么找上門,誰會認你?” 薛旺全滿腔歡喜立時被人澆了透心涼。是啊,無憑無據(jù),誰會相信? 更何況抱走孩子的人是他們家的下人。 薛勝宗蹙眉,“那抱住我meimei的是誰?是不是那個劉夫人?” 薛夫人搖頭,“我看不會是她。她生孩子比我晚,就連穩(wěn)婆都是從我家借的。她當時只有個小丫鬟在旁邊照顧她,我聽穩(wěn)婆說,她生孩子時,那丫鬟一直在邊上,寸步不離。因為年紀小,不經(jīng)事,抱孩子時還嚇哭了。我記得很清楚?!?/br> 薛家人齊齊盯著陳嬤嬤。 陳嬤嬤捂著胸口,擔心薛旺全再踢她一腳,嚇得連連搖頭,“真不是老奴,您就是借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br> 李天應(yīng)卻道,“明天早上,我把劉家人約到護國寺,究竟是誰抱走孩子,真相自會水落石出?!?/br> 薛旺全點頭,“好,就聽大師的?!?/br> 李天應(yīng)看向薛夫人,“明天記得把穩(wěn)婆也叫上?!?/br> 薛夫人點頭答應(yīng)。 翌日,護國寺香客無數(shù),薛家人早早便到了前殿。 他們來了沒多久,劉家人也來了。 薛夫人看到劉錦凝立刻迎了上來,眼神帶了幾分灼熱,死死打量女兒的容貌,“你叫什么名字?” 劉錦凝看到她,下意識躲開,不肯與她對視。 關(guān)文淑覺得這人熱情太過,也沒當一回事,替女兒回答,“我女兒閨名錦凝。這位夫人有事?” “錦凝?”薛夫人念了幾句,“薛錦凝,好名字。” 關(guān)文淑蹙眉,“什么薛錦凝?我女兒姓劉?!?/br> 雖然她很感激她借了穩(wěn)婆給自己,但也沒必要將她女兒據(jù)為己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