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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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恕不想在林啾啾面前展露這樣的情緒。明明是他自己同意摘下面具的,他應(yīng)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還是如此難以承受。 裴恕想要起身,他想要到屋外冷靜一下。但他還未動作,眼下的傷疤忽然碰到了一處柔軟。 那是極其溫柔又極其溫暖的存在,帶著淡淡的花香,在一瞬間撫憑了裴恕心中的躁郁。 林啾啾捧著裴恕的臉,輕輕在他傷口處落下了一個吻。 她的眼睛干凈、純粹、明亮、真誠,并沒有任何一種裴恕厭惡的情緒。 他的喉頭滾動了兩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怕?” 林啾啾:“嗯?” 她覺得裴恕對可怕似乎有什么誤解。他的傷疤并不可怕,灼燒的痕跡雖然使得傷口處的皮膚與周圍皮膚極度不同,表面也有很多不大美觀的褶皺和死皮,但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能讓林啾啾覺得可怕的地步。 她曾經(jīng)接到過幾份商稿,主角是喪尸設(shè)定,為此,林啾啾特意找來了許多相關(guān)資料,下飯片都從甜甜的日漫番變成了《行尸走rou》和《釜山行》一類的。 可以說,裴恕的傷疤在她眼里完全不值一提。不過,這么漂亮的臉上出現(xiàn)了這樣兩道傷疤,難免還是會讓人覺得可惜。 如果是在現(xiàn)代社會,林啾啾大可利用她的繪畫技巧,利用遮瑕膏和一些輔助工具將裴恕臉上的傷遮掩掉,不過在這里,好像就沒那么方便了。 “治不好嗎?”林啾啾問。 裴恕已然將面具戴了回去,重新躺下,看著屋頂?shù)溃骸暗挂膊皇?。?/br> 這傷是當(dāng)年人魔大戰(zhàn)時被魔焰所傷,靈氣與治愈性的法術(shù)都無法使其愈合,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藥廬峰峰主谷逸就調(diào)出了兩味特殊的藥膏,可以幫助裴恕恢復(fù)容貌。 只不過那藥膏使用起來極其麻煩,每日一敷,敷用的時候每一味藥膏只能在臉上停留半個時辰,且第一味藥膏擦去之后必須抹上第二味藥膏,否則反而有可能惡化傷疤。 裴恕試了一次就嫌煩了,自然沒有多用,擱置在一旁。 “這樣呀……”林啾啾趴在裴恕身邊點了點頭。 原來不是治不好,而是他懶得治。 因為嫌麻煩就不治了,索性就用面具遮掩,這是什么樣的直男思維。 林啾啾笑了笑,她好像知道自己可以為裴恕做什么了。 第57章 石屋被毀, 谷逸為裴恕配的那兩味藥膏自然不知所蹤。 雖然林啾啾覺得,即便石屋完好無損,依著裴恕的性子, 多半也把那兩管藥膏扔了,找不到了。所以, 她去了一趟藥廬峰。 藥廬峰上煙霧環(huán)繞,一年四季都彌漫著藥香, 林啾啾就在那藥香最濃郁出找到了谷逸。 “咦?師叔祖愿意敷藥了?”谷逸把腦袋從丹爐后伸出來問道。 他捏著下巴,似乎有點不大相信。 畢竟, 上一次他給裴恕上藥時,對方惱怒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將他、還有隨同他一起前去的藥廬峰弟子一齊攆出了云霧澗, 還氣勢洶洶地告誡他不許再來,否則就將他的藥廬和藥廬峰一并掀了。 “……” 那一次具體是發(fā)生在什么時候來著? 大概是幾百年前吧。 谷逸本想勸林啾啾別管了、放棄吧,畢竟師叔祖脾氣差,不好惹, 他雖能忍受戰(zhàn)時遭受的任何蝕骨噬心的疼痛, 可戰(zhàn)后療傷時的一丁點痛楚都足夠讓他暴怒暴起。 這樣一位“難纏”的病患,是任何一位藥修都不想招惹的。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 林啾啾在師叔祖面前可和他們不同, 沒準(zhǔn)只有她才能讓固執(zhí)的師叔祖老老實實地躺在椅子上乖乖敷藥。 想到這樣的場景, 谷逸竟然滿懷期待地笑了起來。 “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找以前的藥方!” 谷逸連正在煉制中的丹藥都不管了, 丟下藥廬就領(lǐng)著林啾啾去往他的房間。 谷逸的房間和他煉藥的藥廬差不了多少,都被各種眼花繚亂的藥材、丹藥, 以及各種各樣的煉藥器具填滿了。 林啾啾看著谷逸埋在藥堆里翻找了一陣, 也幫不上忙, 只能盡量挑個能夠落腳的地方單足站著, 免得給谷逸增添更多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個!” 谷逸從藥堆里鉆了出來,單手舉著一張紙條,沖林啾啾揮了揮。 他快步走到林啾啾身旁,將藥方展開,然后將掛在胸前的單面鏡戴上,瞇著眼睛細(xì)細(xì)辨認(rèn)藥方上的字跡。 陳年往事,他自己都快記不清煉制所需的藥材了。 “唔……土靈根,墨然花,雪蓮根……” 谷逸低聲念出藥方上羅列著的藥材名字。這些藥材藥廬峰上都有,并不難找,只有一味藥—— “天清水。” 那是天清山上天清靈洞里的水,谷逸前兩天剛好將最后一瓶用完,如果要等藥廬峰的弟子去取,恐怕要在兩三天以后了。 林啾啾:“要那么久嗎?” 谷逸:“嗯?!?/br> 因為天清山位于人界極西,且地處偏遠(yuǎn),未設(shè)立傳送大陣,玄天弟子們御劍往返往往都要花上一天一夜的時間。 “一天一夜啊……”林啾啾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那也還好啊。我應(yīng)該半天就能回來了?!?/br> 她想要裴恕能早些用上這藥膏,于是自告奮勇地告訴谷逸,由她去取天清水。 “這東西你們平時用得多嗎?要不要我多灌幾瓶帶回來?” 反正都是放在山海戒里,也不費事。 谷逸也不跟她客氣:“那就勞煩小師叔了。一般丹藥很少用到天清水,也就是昨兒個掌門突然讓我煉制一味丹藥,一不小心就用光了。小師叔若是方便就煩請幫我?guī)Щ匾黄?,已是足夠一年的用量了?!?/br> 林啾啾爽快答應(yīng):“沒問題。” 因為林啾啾不認(rèn)得路,谷逸特意找了張地圖給她,還在地圖上標(biāo)記了天清靈洞的具體位置。 “天清靈洞里有一片瘴氣,小師叔進(jìn)洞前服下這顆清毒丹,就不會被洞口的瘴氣所擾?!?/br> “好。” “靈洞中還有一位駐守的靈衛(wèi),小師叔記得把這塊玄天仙府的名牌交給它。” “好?!?/br> 地圖,丹藥,名牌,都有了。谷逸覺得自己交托的差不多了,便送林啾啾出門,祝她一路順風(fēng)。 …… 普通藥廬峰弟子要花費一天時間才能抵達(dá)的地方,林啾啾兩個時辰不到就到了,中途還優(yōu)哉游哉地欣賞一下沿路地風(fēng)景,可以算得上是一件美差! 林啾啾按照谷逸的標(biāo)記,很快就在天清山上找到了靈洞的位置。她將丹藥服下,收好地圖,走進(jìn)了天清靈洞。 洞口前幾十米的范圍內(nèi)被瘴氣覆蓋,視野模糊,好在進(jìn)入到靈洞腹地瘴氣就消失了。 山洞的頂部很高,零星開著幾處“天窗”,不知是人為所致還是天然形成的。但有了它們的存在,整個靈洞里落進(jìn)了光,倒不顯得那么黑黢黢的讓人害怕了。 林啾啾往前走了幾步,很快就能聽見自己腳步的回聲,偶爾還有踩到積水的聲音。 巖壁上濕漉漉的,有泉水從上面流下來,映著“天窗”上落下的光,呈現(xiàn)出好看的流動的白。 只不過這樣一來,地上難免會生出苔蘚,有些濕滑,這讓林啾啾走得格外小心。 再往前,視野便開闊了。頭頂上的天窗也變得巨大,通透的光芒從天窗出落進(jìn)來,洞口周圍是茂盛生長的藤蔓,站在下面可以聽見靈洞上方、天清山里的蟲鳴和鳥叫。 而在靈洞的盡頭,便是盈滿天清水的水池了。 林啾啾向前走了兩步,小聲問道:“請問……靈衛(wèi)在嗎?” 她問了兩聲,除了頭頂?shù)镍B鳴與風(fēng)聲以外,并沒有人回答。 林啾啾看到水池旁邊堆了幾片和她手中差不多的名牌,于是她將牌子放過去,取出瓶子開始裝水。 前兩瓶是給裴恕的,第三瓶是給谷逸的,還有一瓶林啾啾想用來備用,以備不時之需。 林啾啾灌水的時候朝水里看了一眼。這水十分清澈,水底是青色的石面,能夠?qū)⑷擞笆智宄氐褂吵鰜怼?/br> 林啾啾看到了她的頭發(fā)。 她剛才飛得急,沒有注意,腦袋上的劉海被吹劈叉了。 兩撮劉海分向兩邊,一點也不輕盈,反倒顯得……有點丑。 林啾啾是無法忍受這么丑的劉海的,她朝向水面傾了傾身子,想借助水面的倒影整理一下自己的劉海,可她剛剛撥弄兩下,就注意到水里面的影子不光有她,還有一個藍(lán)幽幽的身影,咧著嘴巴沖她笑。 林啾啾:“??!” 林啾啾身上的汗毛一下就豎起來了。她心里一突,本能地向后跳開。與此同時,手臂上的龍鱗隨心而動,立刻從防御形態(tài)切換成了進(jìn)攻形態(tài),變成一柄利劍被林啾啾握在手中。 “你……”林啾啾警戒地看著對方。 那藍(lán)影晃了晃腦袋,并未進(jìn)攻,相反還對林啾啾十分好奇的樣子。 它看起來像個人,不是成年人挺拔的身形,而是五六歲大的小孩子圓滾滾的樣子。 它的身體胖乎乎的,兩只rou嘟嘟的小手像團(tuán)子一樣抓著藤蔓,整個人坐在藤蔓上,偶爾會像在蕩秋千一樣微微晃動,看起來……還蠻可愛的。 如果不是它突然出現(xiàn)、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它的身體呈現(xiàn)幽靈一般的半透明的藍(lán),林啾啾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大。 她想起了谷逸說的駐守靈洞的靈衛(wèi),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天清靈洞的靈衛(wèi)?” 藍(lán)影點了點頭。 林啾啾禮貌道:“那我可以取些天清水嗎?名牌我已經(jīng)放到那邊了?!?/br> 藍(lán)影又點了點頭:“好呀,你取吧?!?/br> 不止是身形,它的聲音也像孩子一般,透著稚嫩。 林啾啾很快將她需要的四瓶水取好了,正欲告辭,藍(lán)影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咦?你們今年‘火煉’需要的天清水這么少嗎?” 林啾啾:“火煉?” 藍(lán)影:“是呀,你不是青烏族派來取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