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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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他的眼睛,林啾啾有一瞬的恍惚,她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剛才盯著地面,把想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說得那么煽情,把她自己都要搞哭了。 只剩最后一句,林啾啾你可以的,加油! 充滿鹿小葵似的加油聲在林啾啾內(nèi)心響起,她深吸了口氣,認(rèn)真地對裴恕道:“裴恕,我喜——” 話沒說完,林啾啾突然卡殼了。 她眼神一飄,注意到裴恕身后的景象。 平時只有置物架、煉器器材的煉器室內(nèi)突然多了好多人,那些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她,面色各異,最關(guān)鍵的是,她還都認(rèn)識。 路云洲,凌霄然,丁敏,謝秋水,連龍,谷逸……這是六大峰峰主聚齊了嗎!再加上一個裴恕就可以召喚神龍了嗎! 林啾啾一瞬間就萎了:不行!我不可以!我選擇死亡! 第50章 林啾啾覺得這一刻應(yīng)該就是她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 沒有之一。 她的腳趾緊緊摳住地板,如果可以,大概已經(jīng)摳出了一座三室一廳, 還是地面一層,自帶花園的那種。 林啾啾捂住臉,仔細(xì)思考剛才她在外面“深情告白”, 沒有被人聽到的可能性。 可是,當(dāng)她偷偷地從指縫中間向外看的時候, 分明看到路云洲那雙不斷瞳孔地震的眼睛, 丁敏那一臉笑嘻嘻“我就知道!”的表情, 以及裴恕微微彎起的嘴角…… 等等,他是在笑嗎?這種淡淡的、夾雜著得意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林啾啾并不知道, 她雖然覺得這一刻尷尬無比, 但從剛才開始, 屋子里的六位峰主就已經(jīng)開始體驗她現(xiàn)在的感覺了。 那是門派大比結(jié)束以后, 參與靈斗大會的十個名額已經(jīng)選定,路云洲將玲瓏骰從藏珍閣中取出, 順便從一名暗探口中得知了消息。 一個有關(guān)魔域與程家的消息。 岳華谷事件結(jié)束以后,路云洲并沒有放棄追查。他正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此事。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一個人做過的事情,哪怕隱藏得再好, 終究也會留下痕跡。 路云洲順著那點痕跡, 終于找到了程晦。而他同時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裴?。骸八哉f, 當(dāng)年調(diào)換登云秘境中的鎮(zhèn)星劍, 以及殺死魔修制造假象, 確實是程晦所為?” 路云洲:“是。不僅如此, 敏安寺與寄物閣的幽冥石也已于兩三月前不翼而飛。 “我懷疑, 封印在其他四處的幽冥石多半也已經(jīng)兇多吉少,要么也已經(jīng)不見了,要么也已經(jīng)被人掉包了?!?/br> 幽冥石是當(dāng)年人魔大戰(zhàn)魔軍所用之物,魔軍當(dāng)年之所以能夠所向披靡,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幽冥石的威力。 它能夠強行撕開空間的裂口,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將身處魔域的魔軍源源不斷地輸送過來。完全凌駕于任何傳送大陣之上。 后來,裴恕力退魔軍之后,曾將幽冥石一劍斬碎,斬為六塊。 可惜碎裂了的幽冥石依然具有打開幽冥裂口的能力,正道修士無法,只得暫時將其封印,秘密藏在六處不同的地方,以防魔域?qū)せ?,伺機而動。 “而且,”路云洲又道,“閩西一帶參加靈斗大會的修士,在未出閩西之時就遭遇了毒蜂的襲擊?!?/br> “據(jù)說,其中一位擅使靈魅術(shù)的神虛宮弟子瑤華,在躲避毒蜂的過程中與大家走散,后來又被其他修士尋回。 “我懷疑,這恐怕也是魔域的一步棋。還是以偷梁換柱之法,將人替換?!?/br> 魔修身上雖有魔氣,但只要借助一定的法門與寶具,并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尤其閩西一帶地處偏遠(yuǎn),本就修行一些與魔域功法相近的毒術(shù)、幻術(shù),他們的弟子身上沾染了一點點的魔氣,也并不奇怪。 將這些消息告知裴恕之后,路云洲便將五位峰主召集到云霧澗。他們要商議一下魔域此行究竟意欲何為,以及,應(yīng)該如何阻止他們。 只是沒想到商討的過程才進行到一半,就聽見門外傳來林啾啾的聲音:“裴恕?!?/br> 她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安安靜靜地從外面?zhèn)鬟M來,眾人不自覺地都收斂了呼吸,然后就聽見她慢慢說道:“裴恕,你還記不記得你當(dāng)初說要收我當(dāng)徒弟的時候呀?” 啊這……路云洲一下子就繃直了身子。 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他們濟青崖的大多數(shù)劍修都沒有談過——但他畢竟活得夠久,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嘛,怎么可能聽不出來林啾啾這是在干什么! 這是在表白呀! 其他峰主顯然也領(lǐng)悟出來,只是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聽雪峰峰主謝秋水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還在思考對策,天怒峰峰主凌霄然低頭飲了口茶,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他自己就是個聾子,藥廬峰峰主谷逸托著下巴神游天際,神纓峰峰主丁敏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小把瓜子,咔嚓咔嚓嗑了起來——唔?還是說她從議會開始就一直在嗑,只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 只有千鈞峰峰主、直男一根筋的連龍還露出困惑的表情,撓了撓腦袋發(fā)自肺腑地問道:“小師叔這是在說什么呢?” 路云洲:“……” 作為一派之長,路云洲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說些什么,只是他張了張口,最終卻什么也沒能說出來。他看見面前的裴恕,目光柔和,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 路云洲一個猶豫,林啾啾已經(jīng)從“收她為徒”講到了“登云秘境特訓(xùn)”,又從“為她喂藥”講到了“授她劍法”。路云洲的心情也在此時出現(xiàn)了微妙的變化。 嗯?這說的是師叔祖?師叔祖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開玩笑的吧!師叔祖怎么可能背人回來?他不冷嘲熱諷一通都算好了,怎么可能關(guān)心人? 想到后面,路云洲算是想通了。不是師叔祖不可能,是他們不配。 兩行隱形的心酸淚水從路云洲小小的眼睛里流了下來,丁敏則捂著嘴巴險些要笑出聲。 和路云洲不同,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心酸,反而雀躍、激動,聽得可興奮了! 要知道,她可是最早察覺到裴恕與林啾啾之間有貓膩的人——什么林啾啾晚上不睡覺筑鳥巢,什么師叔祖在開山大典上拿牛軋?zhí)嵌核嵌际亲C據(jù)! 她就像一個早就知道了明星戀情的cp粉,就等著開誠布公、真相大白的這一天! 丁敏瓜子兒都顧不上嗑了,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就等著門外的林啾啾說到那最關(guān)鍵的一句,然后她就把同心契掏出來,讓他們倆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原地結(jié)婚! “裴恕,我——” 林啾啾終于講到要表明心跡的地方了,可就在這時,話音戛然而止。丁敏驀然發(fā)現(xiàn),裴恕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起身走了過去,他拉開了房門,夸大的身影將林啾啾罩住,同時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出的話。 丁敏:你讓她說!你讓她說啊啊?。?/br> 林啾啾捂著臉小聲說道:“如果我說,我剛才說的是‘我喜歡吃面,我們下次一起去吃面’,你會相信嗎?” 裴恕略微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響起:“不會。” 林啾啾:嗚嗚嗚我就知道qaq麻麻我想回家…… 她真的尷尬地想把自己給埋了,裴恕側(cè)身對那神情各異、但毫無疑問聽得清清楚楚的六位峰主道:“你們先回去吧?!?/br> 六人中,路云洲走得最快,他心里清楚,此時不溜,到時候就沒有機會了。 謝秋水面無表情地跟在他后面,走過林啾啾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凌霄然也一樣,唇邊的笑容昭然若揭。 谷逸依然保持著一副神游天際的樣子,不過他步伐輕快,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連龍撓了撓腦袋,還是沒有搞清狀況。不過裴恕既然這么說了,他便跟著走了。 只有丁敏,滿臉舍不得離開,在臨出門的時候刻意放慢了步子,小聲地鼓勵林啾啾道:“啾啾,你可以的,把握住機會,一——” 裴?。骸斑€不走?” 丁敏立刻走了。 林啾啾的眉毛擰得愈深了,腦袋也埋得更深了,哼哼唧唧地在心里道:不,我不可以,我不想要什么機會! 過了一會兒,才又聽到裴恕的聲音:“把手放下來吧,他們都走了?!?/br> 林啾啾戴著痛苦面具一樣,并沒有把手放下來。 裴恕也不催她,就靜靜站在她身邊,陪著她等著。 等到她的臉龐終于降下些溫度,等到她終于試探性地放下手,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從蔥白的指尖上露了出來。 她只露出一點點,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隨時都有可能逃回到森林中去。 林啾啾都想好了,如果裴恕不提這件事情倒還罷了,只要他提,她就再次把臉埋回去,這輩子都不要再出來了。 裴恕果然沒提,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他們六人為什么會在這兒嗎?” 林啾啾內(nèi)心:瑪?shù)挛乙牢揖筒粫沙鲞@樣尷尬的事兒了! 但她表面還是默不作聲,平靜地?fù)u了搖頭:“不知道。” 裴?。骸耙驗槟в蚝苡锌赡芫鸵俟ミ^來了?!?/br> 魔域?就是人魔大戰(zhàn)時被裴恕打回去的魔修?他們竟然還會回來? 林啾啾眨了眨眼,裴恕淡淡地道:“想來是這幾百年來在魔域恢復(fù)了元氣,所以要重返人界,回來復(fù)仇吧。” 他說的那么輕松,好像當(dāng)年之事與他毫無關(guān)系,那群魔修的復(fù)仇目標(biāo)根本不是他一樣。 “你聽過靈魅術(shù)嗎?” 林啾啾:靈魅術(shù)?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哦對了,剛才在山下面館的時候,楚歆悠和云錦好像說起過。 裴恕繼續(xù)道:“那是一門能夠攪亂心神、侵染神識的幻術(shù),而在它之上,還有能利用種種情緒,諸如恐懼、貪念、欲望、嫉妒等等,營造幻境,摧毀神識的魘術(shù)。” 神識是一個修士的精神凝結(jié),倘若神識被毀,那么他的意識毫無疑問也會隨之崩潰,成為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癡傻兒。 裴恕也是昨天才意識到,林啾啾的靈氣、修為雖然已經(jīng)相當(dāng)高了,但她的神識一直溫養(yǎng)在他的神府中,若是被人侵入了自己的神府,很有可能沒有那么強的控制力,無法將對方驅(qū)逐出去。 山海戒固然有著防御屏障,可如果敵人是從內(nèi)部將其擊潰,那么山海戒就沒有多大的效用了。 林啾啾聽聞,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順著裴恕的話問:“那該怎么辦?” 裴恕笑了笑。他并沒有急著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將那位擅使靈魅術(shù)的弟子失蹤了一段時間的事情說了。 林啾啾很快明白了裴恕的意思:“所以,魔域的人是想把自己的人混在靈斗大會的選手中,然后趁機向你出手?” 裴恕不置可否:“魘術(shù)雖然兇險,但也不是萬無一失。若是碰上神識比cao控者強大的人,不僅可能失敗,還有可能會被反噬?!?/br> 林啾啾這下就放心了:“那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呀!” 裴恕雖然靈脈受損,可神識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這世上能在神識上略勝他一籌的人屈指可數(shù),他確實不用為魘術(shù)擔(dān)心。 可也正是因此,魔域的人不會以他為目標(biāo),而是會選擇他身邊親近的人,他最重視的人。 裴恕的眼神忽然認(rèn)真起來,看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林啾啾不由一愣:“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