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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普通小兵的家眷問題,只有蕭銑來辦了。蕭銑此刻唯有硬著頭皮表態(tài):是是是父皇教訓地是,臣便先易后難,先把這一部分女子給父皇解決了。rdquo; 至于這樁事情多久才能辦完,只能說是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第三十六章 南北斷絕 楊廣給北方的驍果軍士兵們在南方重新娶妻的計劃,顯然是為了束縛住那些北方兵的心,好讓他們安生在江東長住久安。 蕭銑也還算給力,在他下令之后不過一個月功夫,也就是大業(yè)十一年年關(guān)將近的時候,便為楊廣弄來了兩萬多人的寡婦都是江西林士弘之亂中,丈夫被賊軍殺了,或者丈夫本身就從賊被官軍殺了的寡婦。然后送到楊廣手頭,讓驍果軍好分派給各路士兵。驍果軍從北方來的足足有十七萬人,兩萬女人怎么夠分?所以少不得也要按照輕重緩急,就和后世計劃經(jīng)濟分房子差不多,只不過他們現(xiàn)在是堂而皇之不把女人當人,如同貨物一樣分配。 最優(yōu)待的,是大興周邊的關(guān)中兵,因為他們畢竟是驍果軍中投軍最早的一批,來江淮之后距離老家又是最遠,而東都河洛乃至河東的士兵就只能先等等了。然而哪怕只分關(guān)中兵的,那也有**萬人的缺口,兩萬人還是不夠用,所以只能是優(yōu)先給那些從來沒有娶過妻的優(yōu)先,而已經(jīng)娶過妻只是妻子在北方?jīng)]有跟著南下的便要等一等。 這種事情事關(guān)切身利益,尤其是自古有云: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乃是兩大不共戴天之仇。別人搶了你的女人,自然會被人記恨。楊廣拉攏住了一部分驍果軍士兵人心的同時,不免加速了驍果軍的分裂。分到了女人的歡飲鼓舞,沒分到女人的望眼欲穿。 此時,若是蕭銑能夠給力一點,幫楊廣把十幾萬民女湊齊,那說不定士兵的怨氣便能平息一些。然而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寡婦容易搞到。寡婦都搜刮完之后還要弄那么多良家便難了,楊廣也不會去苛責蕭銑。而蕭銑在給了這一批江西寡婦之后,后頭只管給錢給糧伺候地好好的。凡是驍果軍士卒娶妻楊廣都會發(fā)放不少錢財賞賜,甚至給予屋宇安家。至于錢都是實際上蕭銑掏名義上楊廣賞的。這么一來,暫時沒撈到好處的驍果軍士兵們思鄉(xiāng)之情便更加熾烈了。 hellip;hellip; 大業(yè)十二年的正月,便在幾家歡喜幾家愁當中來臨了。身在江東的驍果軍士卒們雖然思鄉(xiāng),卻也不至于一下子爆發(fā)出來,畢竟楊廣巡幸天下的老毛病又不是第一次犯了,驍果軍士兵們沒法回家過年的事情往年也是有發(fā)生的。比如一年前的時候,這些驍果軍當中相當一部分人,便是在雁門郡過的年。當時還要和突厥軍隊廝殺呢,如今雖然也在異鄉(xiāng)過年,可富庶的江都與苦寒的雁門,其間差別當真不可以道里計。 然而,元宵節(jié)前后,北方傳來的一些噩耗,讓朝廷大為震動。 瓦崗軍大頭目李密,居然攻破了通濟渠北端的朝廷太倉洛口倉這洛口倉,地處通濟渠運河和黃河的交匯河口位置,往年都是為朝廷在東都的駐軍百官城中百姓提供糧食的主要據(jù)點。滿載的話理論上可以儲備兩千四百萬石糧食。實際上因為連年征戰(zhàn)滾動消耗,最多也就一千多萬石的存量那個峰值主要是在當初第二次征討高句麗之前,此后因為黎陽倉涿郡等處囤糧地的分攤。以及第三次征討高句麗開始后朝廷一部分軍糧靠海路水運,洛口倉的存糧連年都在下降。 在大業(yè)十一年楊廣南巡的時候,洛口倉面臨了最后一筆巨大的支出,那就是為南遷的朝廷和驍果軍提供行糧,大致上是百萬人半年的口糧左右,總計支出了一百五十萬石畢竟這么多人突然南下,楊廣也要擔心南方是否做好了籌糧的準備,所以帶上足夠吃到來年夏收為止的行糧還是很必要的。 楊廣南下之后,江淮通過通濟渠往洛口倉注入新糧的漕運便算是停止了。洛口倉內(nèi)最后還剩下約莫八百多萬石的糧食。是楊廣留給留守東都的官兵軍民的。畢竟他雖然打算南遷,也不好直接做出放棄東都這種喪民心的事情。也不好讓東都軍民餓死。此后半年多,東都軍民各項消耗倒也用掉了百萬石以上。而如今。在洛口倉內(nèi)還剩下七百萬石軍糧的情況下,這處命門要害居然就被瓦崗軍的李密給攻占了。 這筆軍糧的規(guī)模大致上是什么概念呢?約摸可以夠整個河洛和山東西部地區(qū)的全體官兵百姓吃三年也就是說相當于后世整個河南省大半個山東省,以及一小部分河北湖北地區(qū)的廣大范圍內(nèi),哪怕所有的農(nóng)民都不種地,所有人光吃大鍋飯,只要省著點吃,就能吃三年。 得到了這筆軍糧之后,急于擴充自己實力的李密當然是先過初一再顧十五。將來的日子怎么樣且讓將來再說,眼下先開倉放糧,大肆募集饑民和其他農(nóng)民起義軍。一時之間,李密軍聲勢極為浩大,號稱擁兵四十萬眾其實是短時間內(nèi)整個河南和山東地區(qū)的農(nóng)民軍都聞風而來名義上投靠了李密,不管將來是否聽從他將令,眼下糧荒先找李密打打秋風再說,所以才有四十萬兵這么夸張的數(shù)字。 李密對于來投奔的人心里頭如何打算的當然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他也并不害怕這種情況的發(fā)生,他自問以自己的手腕,徐徐分化瓦解,最多一年半載的功夫,就能把山頭林立的農(nóng)民軍中各路草頭王都拉一派打一派,漸漸消化掉徹底變成自己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