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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武士彟和周法明見到楊玄感的時候,楊玄感兩手一攤告訴他們的噩耗,一副我也很同情,但是愛莫能助rdquo;的表情。 武士彟瞠目結(jié)舌,商人本性的契約精神發(fā)作起來,就要和楊玄感爭辯:什么?朝廷不是定下了這兩年吳郡的徭役,便是押解漕糧到興洛倉或者黎陽倉么?怎么能出爾反爾?到涿郡那可是又要多走一千多里地,往返便是將近三千里!不管怎么算,即使是免去糧稅戶調(diào)、只服徭役,也不過這么長的役期,咱蕭郡守還在陛下那里認(rèn)捐了二十萬驍果軍的衣被軍服作為免役調(diào),如何能變卦呢?rdquo; 朝廷運糧,若是中途再換船,裝卸一番又是幾多勞頓?為了天下計,武校尉還是一路送到涿郡的好。rdquo; 咱可以不換船的啊mdash;mdash;我等吳地水手,可以就地下船自行回去。朝廷再另外征募北方水手cao船去涿郡不就是了?反正這些沙船都是登萊來護兒大將軍的水師要用的,運完糧食之后直接交割給來將軍即可,不用歸還我吳郡。rdquo; 楊玄感聽到這里,也是極不耐煩了,作色喝問:武校尉這是成心抗命不成?要是你們蕭郡守在此,只怕都要忙不迭為國分憂呢!此事還有什么可議的。若是不去,到時候朝廷問罪下來,你們自領(lǐng)便是,和楊某說些甚的。rdquo; 運河最北端通到涿郡也是大業(yè)五年下半年的事情了,所以大業(yè)五年的江南漕糧,吳人只負(fù)責(zé)到興洛倉或者黎陽倉。最北面這一段,著實是今年臨時加碼的任務(wù)。武士彟據(jù)理力爭了一番無效,只好回到船隊公布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朝廷征發(fā)的徭役上開始寫得明明白白,結(jié)果到了地頭又變卦增加了一倍的行程,成百上千的漕船上,總計數(shù)萬的水手幾乎要炸了鍋,武士彟、周法明二人鬧得灰頭土臉,好不容易才彈壓了下去,說服民夫繼續(xù)北上。然而,麻煩卻還在繼續(xù)等著他們。 武士彟千辛萬苦又行船了足足二十幾天,才算是勉強趕到了涿郡。因為永濟渠是在水量稀少的河北平原上的,其北端連通的只是小水溝一般干涸的海河,所以水位很淺,用大沙船作為漕船只是堪堪可以通行。更麻煩的是因為永濟渠挖通的時候,原本并沒有天然河道故址,所以沿途海拔勘測不如南邊通濟渠邗溝那般精確,有些河段有短暫地逆流,風(fēng)力又不夠,還要數(shù)萬水手下船拉纖繩通過。沿途還因為河北平原一馬平川,賊人來去如風(fēng),遇到過兩股張金稱手下逃散的盜賊,幸好周法明那五千充作漕兵的府兵戰(zhàn)斗力尚可,周法明也沿途警覺,才沒有損失太多。 到了涿郡,交割軍糧時,以大公無私rdquo;著稱的民部尚書樊子蓋一句話,就把武士彟氣得幾乎吐血。 這批漕糧賬目當(dāng)有三百萬石整,清查計點僅有二百八十萬石有奇,短了十七多萬石之多,本官只能讓民部按照查驗數(shù)額交割簽收。其余的回程后再跑一趟補上。rdquo; 武士彟忍著氣,低三下四地央求樊子蓋:尚書大人!沿途損耗總是有的,而且兵荒馬亂地,還請大人行個方便!rdquo; 一邊說著,武士彟少不得想辦法私下給樊子蓋塞幾袋金鋌,央求他把這十七萬石的差額抹過去。誰知武士彟這次是真的排到了馬蹄子上,這樊子蓋果真是個真清官,而且又臭又硬那種,絲毫不知變通。武士彟賄路一拿出來,樊子蓋反而火冒三丈,咬定了以為是地方官吏和押運之人舞弊。 你當(dāng)本官不知道地方官吏那些勾當(dāng)么!沿途損耗,哼哼hellip;hellip;各郡郡守各縣縣令征收租稅的時候,可不曾少收了lsquo;損耗rsquo;,既然知道途中有損耗,為何不加運一兩成,補足可能的差額。自古朝廷征糧,都是以解運到點的存數(shù)來交割的,鼠雀靡費,難道還要算在朝廷頭上!rdquo; 武士彟知道壞了事兒,心說自己怎么這么背,在黎陽遇到楊玄感,在涿郡遇到樊子蓋,恰好是兩個極端上的兩類人。當(dāng)下趕緊說正理條分縷析地解釋,卻已經(jīng)晚了。 尚書大人!咱蕭郡守也不是沒有在江南漕糧上加征損耗,也不是沒有在起運的時候額外多裝損耗。實在是江南諸郡年初時拿到的徭役指令只是把漕糧運到興洛倉、黎陽倉,不是到涿郡,這平白多出來一千多里地的單程路程,損耗哪能不增多呢?這也是朝廷朝令夕改所致,咱夾在中間也是沒辦法呀,還請樊尚書明察實情!rdquo; 明察實情?爾等若是沒有心虛,為何行此齷齪賄賂之事?本官今日要徹查的就是蕭銑那等依附裙帶魚rou一方的佞幸之人!rdquo; 好么,樊子蓋就是一個海瑞一樣看不得別人日子過得好的老變態(tài),只要看到人豪奢條件好,那就一棍子當(dāng)成是貪官污吏。尤其是在民部尚書這個位子上之后,聽說蕭銑是善于找豪商營商爭利出名的,就更是先入為主了。 武士彟也是被逼得沒法子,最后捏著鼻子認(rèn)了這個虧空。結(jié)果因為朝廷多收了糧食,回程的時候民夫水手沿途的口糧都不足了,只能餓一頓飽一頓挨回吳郡。武士彟還算是有大志的人,不比計較蠅頭小利的豪商,路上缺糧還試圖花錢找沿途州縣商人買糧,無奈河北山東早就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數(shù)萬水手民夫和五千士卒的口糧,一般商人哪里供給得其?一出手,就免不得糧價暴漲。為此,水手中還餓死了數(shù)百人之多,一直挨到淮河流域,總算是武士彟靠自掏腰包解決了行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