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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捂著臉,沒口子答應(yīng)著:沒有,絕對沒有證據(jù),承基回來咱都細細問過了,兵器馬匹都是沒有來路的,尸首也沒留下痕跡,這些人都是咱家常年私兵,連戶籍都沒有。蕭銑雖然喊出了承基的名字,不過那只是蕭銑jian計百出,使詐而已,并沒有真憑實據(jù)。rdquo; 那也暫且罷了,蕭銑此子,不可小覷啊。rdquo;宇文述心情略微平復(fù)了一些,至少沒有了驚慌,緩緩說道,雖然他喊出了承基的名姓,但顯然也是個心思機敏jian詐之人,不會不知道如今楊素權(quán)柄日重,太子殿下將來還需要我宇文家制衡楊素在軍中威望。只要他善于揣摩上意,如今還不會對咱不利,不過只怕他年少,來日方長mdash;mdash;若是將來到了你們這一代人手上,為父倒是擔(dān)心你們這種不計后果地做法,如何能得善終! 而且就算他為了揣摩上意不在太子殿下面前瞎說,卻還可以仗著身份在郡主和太子妃面前亂說。太子妃就這么一個宗法上嫡親的侄兒,就算沒有證據(jù),肯定也是信他的多。咱就算和太子殿下親近,和太子說上話的機會還能蓋過太子妃和郡主不成?罷了,事到如今,再多備些珍玩異寶、珍稀之物,送去豫章王府上,供豫章王打點太子與太子妃身邊的服侍人,也好幫咱盯著點兒,順便震懾一下蕭銑。rdquo; 宇文士及在一旁,跪著對答給大哥開拓:父親,此事也怪孩兒多嘴,都是孩兒此前沒有認清形勢,對郡主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她不過是因為與蕭銑接觸多,被蕭銑蒙蔽了而已。孩兒原先以為,真正在此事中力挺蕭銑的,唯有太子妃一人而已,郡主本人意愿若是能夠扭轉(zhuǎn)回來,又有太子殿下做主,此事還有轉(zhuǎn)機。卻沒想郡主自己也如此心如鐵石,見了那些彈劾蕭銑的表章也不以為意hellip;hellip;rdquo; 你還好意思說!那些彈劾蕭銑的人,不論是否成功,咱都要摘一顆新進投靠的棄子推出去。不過看上去,要做成一碼事歸一碼事,不要讓人看出關(guān)聯(lián)來。rdquo; 三兄弟伏地不起,最后宇文化及還作死地問了一句:那hellip;hellip;父親大人,其余不動刀動槍的、偷雞摸狗拖延蕭銑行程的手段,還可以繼續(xù)用么?rdquo; 用個屁!都過了潼關(guān)了,難道要在廣通渠上鑿船不成?廣通渠上每日多少漕糧船你知不知道?你這逆子,遲早害死咱全家!rdquo; 又是一頓七種武器混合毆打,宇文述才算消氣。 諸位看官或許會覺得宇文述的作死智商著實不高。但是事實上,如果不是被大唐雙龍傳或者別的演義毒害的話,就可以發(fā)現(xiàn)此人智商史實就是如此。歷史上,仁壽年間與大業(yè)初年,宇文化及便仗著家族所受皇恩,膽大包天讓手下人在河套邊境的榆林郡,違反大隋朝廷的禁運令,走私兵器鐵器等違禁戰(zhàn)略物資給突厥人,被楊廣巡邊時逮住后,差點就砍了他。 只是平行時空的那段歷史上,南陽公主成了宇文化及的妹夫,所以靠著親戚關(guān)系求精,才免了一死,但是依然被治罪罰為奴隸mdash;mdash;當(dāng)然,為了給宇文述面子,宇文化及便被罰為宇文述的奴隸,其實是相當(dāng)于讓他以奴隸的身份被父親圈禁起來管教。而如今這個時空,這個歷史節(jié)點已經(jīng)被改了,宇文家出不了駙馬爺了,也不知道將來宇文化及還有沒有如此大膽,真犯了這些事兒還能不能逃脫一死。當(dāng)然了,也不能排除史上楊廣饒恕宇文化及純是出于親戚關(guān)系,以楊廣的權(quán)術(shù)和心志堅忍,說不定只是看重大業(yè)初年宇文述對楊素的制衡,為了賣宇文述一個人情讓他繼續(xù)死心塌地給自己賣命,才這么決斷的。 不管怎么說,有一點是肯定地,那便是宇文化及這個人智商著實有些hellip;hellip;沖動,不計后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導(dǎo)致什么。 hellip;hellip; 又一日之后,午時。蕭銑一行終于沿著廣通渠直達京師。四人風(fēng)塵仆仆,已經(jīng)看不出路上遭受襲擊時的狼狽,也頗為慶幸那一次意外之后,暫時嚇住了對方,讓自己得以趁機離開險地,不再留給人機會。 沈光第一個跳上岸來,數(shù)日行船的晃悠讓他有些略微不適應(yīng),似乎到了岸上反而是大地在微微晃動一般。他呼出一口濁氣,回頭對蕭銑摩拳擦掌地問道:蕭大哥,咱如今算是安全了吧,進城之后,可要馬上告宇文化及那賊子一狀?rdquo; 不行,咱沒有真憑實據(jù),而且相信這種事情只有宇文化及那種魯莽不可一世之人才會做,若是宇文閥中有其他人事后收拾,應(yīng)該疑點都被抹掉了。rdquo; 蕭銑的躊躇窩囊,顯然令另外三個快意恩仇之人都頗為不滿。 哼,又是證據(jù)證據(jù)mdash;mdash;好了,少來,本姑娘知道你要說啥,你肯定是又要說lsquo;太子殿下正在用人之際,沒有真憑實據(jù)肯定不會拿宇文閥怎么樣的rsquo;mdash;mdash;這些話你在船上說了兩天了,煩不煩?rdquo; 張出塵一甩劍穗,擺了一個臭臉色給蕭銑,繼續(xù)說道:要我說,就算不告訴太子,你仗著親眷關(guān)系,先到太子妃那里告?zhèn)€叼狀又如何?太子妃還能不向著你?你不見古書上說的那些外戚都是如何囂張跋扈,沒事兒都要欺負著人玩,何況是真被人欺負了、只是沒證據(jù)?太子妃沒法直接收拾他們,惡心他們一陣也好。嘖嘖嘖,如今要是大梁江山還在,你是宗室,咱是外戚的話,看本姑娘不把江陵城折騰個雞飛狗跳!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