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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沒良心的話,倒似是你要先等本宮對不起你在先,然后你才負(fù)本宮了?倒是好算計,明知本宮如今已經(jīng)不可能抽身,而且為四姐報仇之事斷不可移,卻來說這些漂亮話。再說,本宮當(dāng)年要是還存了一絲回心轉(zhuǎn)意的念頭,也不會找上你,那樣豈不是對不起小穎了,本宮是這樣奪人所愛的人么!若是打算在大隋平安一生,天下還愁沒有好男人任本宮挑選。rdquo; 公主非要如此想,下官也無可剖心。只能說公主此前希望下官做到的,下官痛改前非都已經(jīng)做到了。從今而后,公主若有所命,只要不是妨害到無辜的,下官定當(dāng)盡力便是。言盡于此,咱便別過吧。rdquo; 蕭銑剛要起身,似乎又想起一件什么事來。從衣衽內(nèi)掏出一卷手寫的琴譜來,交給義成公主。 那一夜之后,下官回去,深覺惶恐,譜曲一曲,公主不棄的話,便留下做個念想mdash;mdash;你這里可有琴么?rdquo; 義成公主不言不語地拿來一張琴,蕭銑便盤膝坐地,把琴橫放在膝上,單手屈指隨意彈撥,3323,35323,1123532212hellip;hellip;rdquo;,正是《菊花臺》的曲調(diào),若不是周某倫的曲子大雅至簡,不求繁復(fù),換成鋼琴電子琴手都不用挪位子就能彈奏的話,以他這個業(yè)余旁觀的水平,只怕還彈不下來。古人琴曲本不配詞,但是蕭銑隨性而為,卻也把方文山的詞刪改了一番,竟頗合眼下離合無奈之情境。義成公主端莊地靜坐,竟然聽得癡了。 一曲終了,蕭銑把譜子放下,又拿過一個帶凸起簧片的木滾筒,便如此前發(fā)明的自鳴琴機(jī)關(guān),一并推給義成公主。 下官只擅譜曲并吟作詩詞,琴技本非所長。恰才不過根據(jù)心中所譜信手彈來,談不上技法。公主若能熟習(xí)其中意味,想來定然遠(yuǎn)勝于我。若是聽了一遍還不明白緩急,可以用這個機(jī)關(guān)hellip;hellip;rdquo; 不必了,本宮不需要那東西。你這曲子,雖然極簡,不過卻韻味極深,著實難得。rdquo;義成公主拿過蕭銑膝上瑤琴,隨手便彈,僅僅聽了一遍,居然技法情境遠(yuǎn)勝于蕭銑自奏,讓蕭銑不得不嘆服有些東西他果然只是博而不精,不得門徑。 兩人琴瑟和鳴,不覺日色已暮。眼見又是戌時,蕭銑起身要告辭時,被義成公主故作不情不愿地拉了一把。 讓阿鳳假作回去吧。你明日卯時過后,從靠近大寧坊的側(cè)街逾墻而出便是。今夜hellip;hellip;很安全,朝廷根本不重視本宮這個即將嫁到突厥的弱女子,近日還沒人盯著。不過從今往后,不要再來糾纏。rdquo; 第五十六章 不帶走一絲云彩 香閨繡榻,錦屏羅帳之后,春夢而起的楊雪艾慵懶無力地?fù)纹饗绍|,感受著昨夜葡萄美酒的余味。下身玉腿上,依然擱著那張昨晚彈奏到深夜的錦瑟。而男人已經(jīng)消失無蹤了,楊雪艾略帶懊悔地抬手摸了一下面頰發(fā)燙的部位,試圖尋回一絲濡濕的感覺,但是什么濕潤的東西都沒能摸到,就好像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一般。 唉hellip;hellip;這都是自找的命啊hellip;hellip;rdquo;楊雪艾長嘆一聲,昨夜她讓心腹阿米娜看守住外面,尋常侍婢都不得靠近,如今也還不敢托大,只好自己收拾一番,免得留下破綻。抬手把錦瑟挪開想放松一下玉腿,卻摸到一張疊成小塊的絲絹掖在錦瑟背后。拿出來一看,卻是從她的繚綾羅裙上撕下來的布料,用一種沒有見過的優(yōu)美行書字體寫著幾行字。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lán)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rdquo; 真耶幻耶,是命是夢?隨著這八句話,楊雪艾淚水撲簌而下。她知道必須馬上把這塊絹燒了,但是卻狠不下心。最后,還是強(qiáng)忍了一會兒,靜下心來把這八句詩背誦得滾瓜爛熟,如同銘刻進(jìn)骨髓一般,才一咬牙,把繚綾丟在油燈上。 經(jīng)歷,旋律,琴譜,詩句,都如同火中飛蝶,幻化去也??粗澗c燒盡成飛灰,楊雪艾心中終于有了一絲暖意,似乎上天也不算對她太不公。當(dāng)初她只是想著找個男人做個了斷,卻沒想到上蒼終究給了她一個有深度,有內(nèi)涵,有故事,有溫柔繾綣、憐香惜玉的男人,來完成這一段回憶。而且若不是一開始他就打著只留個念想的話,她連這樣的回憶資格都不會有mdash;mdash;因為這個男人,明明是南陽郡主楊潔穎內(nèi)定下的男人。 阿米娜,你進(jìn)來mdash;mdash;本宮覺得,日后你既然要長久追隨本宮,老是用波斯胡姬的名姓也不成體統(tǒng)。本宮便賜你一個漢名,叫做lsquo;錦瑟rsquo;好了。rdquo; hellip;hellip; 蕭銑已經(jīng)安排好打點好后院之事,狠心上路了。 雖然是九月深秋趕路,從河至淮,到處都是肅殺之景,但是走了足足十余日,蕭銑依然有一種空氣中彌漫著花粉清香的幻覺。出京之前辭行的那個夜晚,義成公主表現(xiàn)出來的溫柔,與第一次時那種懷著悲憤不甘地自我糟踐完全不同。這種繾綣經(jīng)歷,著實讓蕭銑有一種人生如夢似幻的錯覺mdash;mdash; 尤其他還是一個穿越者,沒想到從21世紀(jì)回到6世紀(jì),居然還能享受到這種先有性,再談愛不愛的泡友。這種事情,好像放在21世紀(jì)也只有燈塔國和部分英夷國家才看得見,國內(nèi)一線大城市酒吧中打著這些O*S旗號的,則多半還是要看男人有沒有錢,或者至少帥到夠做鴨,否則還是很少有那種純粹的先試試PARTNER,再考慮談不談FRIEND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