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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菲利加的情形一點(diǎn)都不出加圖的所料：這里除了懶洋洋的共和派軍隊(duì)外，根本看不到愷撒的影子。

    如果現(xiàn)在讓蓋尤斯？馬略再來看看烏提加的市政廳，他一定會感嘆，雖然經(jīng)歷六十年的物是人非，這座宮殿還是巍然屹立在這里，里里外外竟然沒有絲毫的改變。它的墻還是被石灰粉刷得雪白雪白的，大廳里面涂上暗紅色的油漆；雖然這里除了留有一個單元的兩間供前來洽談生意的糧食大亨或者準(zhǔn)備到東方去觀光旅行的元老院高級議員們專用的套房、一間空闊的大會客廳外，其它的房間都是擁擠不堪的小屋子。而在這些不很堂皇的小屋子里如今都擠滿了從羅馬逃亡至此的、赫赫有名的共和派大人物，這些小房子的縫都要被擠爆裂了。再加上這些羅馬顯貴們內(nèi)部之間的不和與爭執(zhí)，使得這里籠罩著一種令人極為煩躁不安的氣氛。

    一名年輕的、略顯羞澀的軍事護(hù)民官將加圖帶到總督辦公處；在這里，加圖見到了在一大群部下的簇?fù)硐伦诤夷巨k公桌前的阿菲利加總督普布利烏斯？阿提烏斯？瓦努斯。

    我聽說你剛完成了一次非同尋常的徒步行軍，并且活著站在了我面前，加圖！rdquo;由于嫉妒和仇視，瓦努斯并沒有從椅子上起身與加圖握手，而是象征性地向加圖冷淡地微點(diǎn)一下頭。接著他那些手下知趣地從房間里魚貫而出。

    我可不敢稍有閃失！rdquo;加圖憤怒地叫道，他實(shí)在受不了剛一回來就只看到這個粗野的家伙，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多需要士兵。rdquo;

    那是，你說得沒錯。rdquo;

    作為一個身世不錯mdash;mdash;mdash;還談不上相當(dāng)不錯的軍人，瓦努斯一向把自己看成是龐培大帝的依附者，可是他與共和派站在一個陣營并非僅僅出于對龐培大帝的感恩和責(zé)任；更確切地說，他是一個狂熱的愷撒仇視者，并且他還以自己與愷撒作對為榮?，F(xiàn)在他滿含輕蔑地瞥著加圖，假咳幾聲以引起加圖的注意：加圖，很遺憾，我怕不能為你提供膳宿了。你看看這個地方，凡是官階在平民護(hù)民官以下的人都只能臨時在走廊里鋪張席子應(yīng)付應(yīng)付mdash;mdash;mdash;而像你這樣的前法務(wù)官，能在廚房的角落里暫時找個落腳的地方就該謝天謝地了。rdquo;

    我從不指望你幫我找住的地方，普布里烏斯？瓦努斯?，F(xiàn)在我的部下正在烏提加為我尋找住處呢，用不著你費(fèi)心！rdquo;

    想起加圖對住宿標(biāo)準(zhǔn)的苛求就令瓦努斯不敢恭維。即使在塞薩??？尼加那樣的小地方，他和他的三位侍從也要獨(dú)占三間泥磚砌成的大房間mdash;mdash;mdash;一間自己住，一間供史達(dá)代魯斯使用，另外一間則供雅典羅多魯斯？科爾代里昂支配。不要我cao心就好，來點(diǎn)酒怎么樣？rdquo;瓦努斯問道。

    給你自己來一杯就夠了！rdquo;加圖咆哮道，我已經(jīng)發(fā)過誓，只要愷撒一天不完蛋，我就一天不沾酒。rdquo;

    你的決心實(shí)在令人欽佩。rdquo;瓦努斯假意恭維道。

    這個拜訪者尷尬地沉默著。想著自己臉不洗，頭不梳，馬不停蹄地奔到這里卻碰到這么一個人。哎！與這樣的人還有什么可談的？

    第二部分第68節(jié)：第二章(22)

    第68節(jié)：第二章(22)

    有傳聞?wù)f，在過去的四個月里你們整天只能吃到rou，是嗎？加圖。rdquo;

    我們有時也能搞到點(diǎn)面包改善一下伙食。rdquo;

    真的嗎？rdquo;

    什么真的假的？rdquo;

    我還聽說，路上有很多蝎子和巨型蜘蛛。rdquo;

    沒錯。rdquo;

    那一定有不少人因此而喪生了吧？rdquo;

    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rdquo;

    你的所有士兵都完全康復(fù)了吧？rdquo;

    是的。rdquo;

    哦mdash;mdash;mdash;對了mdash;mdash;mdash;你們在途中遭遇沙塵暴了嗎？rdquo;

    那倒沒有。rdquo;

    當(dāng)你們彈盡糧絕的時候，一定非常可怕吧？rdquo;

    我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時刻，因?yàn)槲覀兊臏?zhǔn)備工作非常充分。rdquo;

    難道你們從沒有遭到過土人們的襲擊？rdquo;

    沒有。rdquo;

    你把士兵們的武器裝備都帶到這里了嗎？rdquo;

    對。rdquo;

    想必你一定非常懷念羅馬緊張而活躍的政治生活。rdquo;

    在內(nèi)戰(zhàn)中，沒有我感興趣的政治活動。rdquo;

    那你也從不懷念我們的羅馬貴族同仁們嗎？rdquo;

    從不。rdquo;

    阿提烏斯？瓦努斯感到加圖對自己的話題不感興趣，最終放棄了自己的努力。那么好吧，加圖！見到你實(shí)在很高興，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個理想的住處。剛好你在這里，況且我們隊(duì)伍的所有編制和名冊都已確定，明天天亮一個鐘頭后，我就將召開一次大會。我們也該mdash;mdash;mdash;rdquo;當(dāng)瓦努斯將加圖送出門外時繼續(xù)說道，決定誰擔(dān)當(dāng)這支隊(duì)伍的總司令了。rdquo;

    瓦努斯一眼瞄見塞克斯圖斯？龐培斜著身子*在門廊外與哨兵們閑聊，他立即尖聲喝道：塞克斯圖斯？龐培！加圖怎么沒告訴我你在這里！rdquo;

    那一點(diǎn)都沒什么好奇怪的，瓦努斯！你看，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