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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灣南臨大海,北靠青山。特殊的地理位置,營造了特別的氣候特征。這里的冬天,下雪不冷雪后冷,西伯利亞的寒風越過群山,打一個旋兒沖過來,專鉆骨頭縫兒,那真叫個冷! 就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天氣里,林家耀和海貓前拉后推地控制著滿載紅松木的架子車,現(xiàn)在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林大少爺,您累了吧,咱歇會兒?rdquo; 不啦!海貓,看來我誤會你了,這個世界對你不公平。rdquo; 啥公平不公平的,我海貓就是這個命!rdquo; 離開虎頭灣吧,很多人對你有誤會。對你來說,這里不安全。rdquo; 不行!三十里地攆個螞蚱,不為口rou為口氣。我已經(jīng)對爹娘發(fā)過誓了,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在這里成個家,我還得娶個媳婦呢!得像小先生或者是像小姨那么漂亮的女人!rdquo; 誰是小先生?誰是小姨啊?rdquo; 林少爺你說過,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哎,對了,那天你打我的時候吳家大小姐是和你一起來的,你跟她怎么回事兒???rdquo; 你說的是若云嗎?她是我的表妹。rdquo; 咱倆這叫不打不相識!對了,你是不是以后就住在虎頭灣了?rdquo; 不,我很快就要走了。rdquo; 噢,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說話的人,還要走了。rdquo; 還有幾天,我可以幫你打完這口棺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guī)湍?,也算為上次的誤會道歉吧。rdquo; 你是有錢人,我哪能讓你跟我干這種活呢?更不能讓你道歉啦,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都沒遇上過你這樣的人,真新鮮!rdquo; 你別這么說,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尤其是在虎頭灣,這里除了姓吳就是姓趙,你姓海我姓林,只有咱們兩個是外姓人,交個朋友也未嘗不可。噢,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明天我再來。rdquo; 林家耀告別海貓,漫步回到趙家大院。剛一進門,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少爺留步!rdquo; 話音未落,吳江海滿臉堆笑地追了上來:是林大少爺吧?我是吳若云她叔叔,我叫吳江海,海陽縣保安隊大隊長。rdquo; 林家耀不緊不慢地說:噢,吳大隊長,從若云表妹那邊論,我該叫你叔叔吧?rdquo; 吳江海觍著笑臉:不客氣,今兒我剛一回來就聽說家里來了貴客,把我的西跨院都給住了。rdquo; 林家耀一愣:噢,我住了您的房子?rdquo; 吳江海恭維地說:也不能算,那西跨院以前是我娘住的,我從小就在那院里長大。你要是不來,我回來自然是要住那兒的,可既然你來了,我住客房也沒關系!rdquo; 不,不,不,叔叔,我搬到客房去住。rdquo; 吳江海就坡下驢,說道:那也好,我畢竟是長輩嘛,你們小輩給長輩騰地方,也是應該的。林大少爺果然是大家公子,不光一表人才,還知書達理,懂得尊敬長輩,可喜可贊?。dquo; 林家耀不愿與吳江海多寒暄,立馬走進西跨院,彎腰便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吳江海站在一旁,邊看邊說:若云這丫頭啊,我看著她長大的,聰明又伶俐,人長得也漂亮,只可惜太毛躁,辦事不動腦子。你就說前兩天吧,她帶著一個叫海貓的外鄉(xiāng)人,到縣城里去找我。就為了那么一個野小子,非要跟她爹作對,巴不得讓我判她爹殺人之罪,你說這姑娘hellip;hellip;哎,也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教的!rdquo; 林家耀抬頭問道:有這樣的事嗎?海貓我認識,他倒是個很可憐的人。rdquo; 吳江海故作驚訝:他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挺好的個小伙子不務正業(yè),光在女人身上動腦筋,他不可恨?rdquo; 叔叔的意思我不懂,怎么叫專在女人身上動腦筋?rdquo;吳江海見林家耀來了興致,接著胡扯,有些男人專門練這功夫,那眼神只要一看女的,女人的心就被他勾搭住了,海貓就是這種人,而且功夫了得。要不然我大侄女能為他hellip;hellip;家耀賢侄啊,你別往心里去,我也是生氣,恨自己家的孩子沒管教好。等她嫁到你們家,你對家里的長輩說,把她看嚴點兒,應該不會出什么不守婦道的大錯!rdquo; 林家耀臉憋得通紅:叔叔,你是說海貓和若云hellip;hellip;rdquo; 吳江海添油加醋道:他們之間早就認識,好像去年秋天還一起去過海盜窩子。rdquo; 林家耀松了一口氣,說:這些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次偶遇,他們聯(lián)手智斗海盜,能活著從聚龍島逃出來實屬不易。rdquo; 吳江海陰聲陰氣地說:啊,就是啊,不容易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歷經(jīng)生死,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hellip;hellip;rdquo; 林家耀不知怎么收拾好的提箱,也不知怎么離開的西跨院。說來真是巧了,在吳家后庭院的長廊,他迎面碰上了吳若云。林家耀已經(jīng)領教過她的脾氣,盡管被吳江海搞得自己一肚子問號,他還是繞個圈子,說:若云表妹,你知道嗎,我跟海貓交了朋友。rdquo; 吳若云很意外,笑道:噢,是嗎?rdquo; 林家耀繼續(xù)試探道:他跟我說你們曾經(jīng)同生共死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