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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他那好四哥給寶兒和年家那小子指了婚,胤禟的耳朵就再沒清靜過。這不,他那好弟弟又訴委屈求安慰來了。 唉, 頭疼。 “九哥,你說弟弟的命怎么這么苦???從小爹不疼, 又沒了娘, 娶了個媳婦, 又是個兇悍的, 好不容易得了個貼心的閨女,這可倒好,又要棄我而去了。九哥,打小兒咱倆就親,眼下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了?!?/br> 老十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活脫脫就像個受氣小媳婦。 明白個屁! 胤禟聽得直翻白眼, 他真想打死這個缺心眼的家伙。 就您還命苦?咋這么不要臉呢? 皇帝老子貴妃娘, 娶個媳婦還攤上個親王岳丈,這叫命苦呢? 你讓別人還怎么活? 說起閨女的婚事,胤禟更想上去啐他兩口了。 你閨女嫁到年家至少還在京城待著呢, 這還不滿足?我倆姑娘都嫁到蒙古了, 我說什么了? “行了,別嚎了,再嚎給我滾到御書房嚎去, 誰給指的婚你找誰去?!?/br> 胤禟怨念了,明明是老四惹出來的麻煩, 憑什么遭殃的是他? 不對,都是讓老十給誤導(dǎo)的,這怎么能叫麻煩呢? 明明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老四那廝多狠呀! 自個兒的親閨女都能往蒙古扔,更別提這些便宜侄女了。 自家的、十三家的、十四家的,哪個不是前赴后繼地嫁到蒙古去了? 好不容易老四發(fā)了回善心,把寶兒留在京城了,這當(dāng)親爹的反而不樂意了,這叫什么事兒,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九哥,你這話好沒道理。婚是四哥指的,可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怨你。要不是你家弘念成天和年家那小兔崽子來往過密,引狼入室,我的寶兒怎么就羊入虎口了?”老十嗆聲道。 胤禟一臉震驚。 這貨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 羊入虎口這個詞用在這合適嗎?分明是兩小無猜、郎情妾意的,怎么被老十一說他家弘念也成了強搶民女的幫兇了? 這可不行,他兒子一把年紀(jì)還沒對象呢,這要是再傳出什么不好的名聲,還能不能娶上媳婦了。 這下,胤禟得好好和他掰扯掰扯了:“我說好好一樁婚事,你這跟死了爹媽似的哭給誰看呢。還有,這關(guān)弘念什么事?這年家的小子來往的都是我府上,要說引狼入室,那該禍害的也是我閨女。” 這女婿他還眼紅得緊呢。 “所以說還是怪你,誰叫你養(yǎng)的閨女不中用,人家看不上眼,否則怎么就來禍害我的寶兒了?” 老十終于找到源頭了,原來都是他九哥的閨女太沒用。 胤禟:... 他要是不小心打死了老十,皇阿瑪他老人家應(yīng)該能理解的吧? 和胤禟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十福晉。 十福晉是個暴脾氣,她可沒有胤禟這么好說話,一次兩次地她也就忍了,等到第三次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掄起拳頭就是一頓胖揍。 果然,能用拳頭解決的都不是事。 老十在挨了無數(shù)拳之后,忽然想明白了。 額... 其實也可能是被揍怕了。 總之,他是一改之前要死不活的樣子,見天往各家各府轉(zhuǎn)悠,只要是沾點親帶點故的,那是一個也沒落下。 目的嘛,當(dāng)然是給寶貝女兒湊嫁妝了。 都是實在親戚,給添點妝怎么了。 呸,誰和你是親戚了? 你爹小老婆的娘家,你舔著臉?biāo)阌H戚也就罷了,怎么你爺爺小老婆的娘家你也不放過呢? 一時間,京城里的旗人都慌了,往上數(shù)幾輩,誰還沒和愛新覺羅家沾過親呢,照這位爺?shù)恼垓v法,沒準(zhǔn)盛京那邊的老祖宗都要被拉起來算親戚了。 這事最后還是被御史鬧到皇帝那去了。 雍正臉上也臊得慌,何時他愛新覺羅家嫁個格格還需要八方支援了? 若是換了旁人,他不免要訓(xùn)斥一番,可老十嘛,還是算了吧,他可沒忘記當(dāng)年因為隆科多的事老十在朝上的一番哭訴,戰(zhàn)斗力實在驚人,要是惹急了他,再往朝上那么一鬧,他這個皇帝就更沒臉了。 算了,反正這婚是他賜的,老十出不起嫁妝,他這個當(dāng)伯父的,還能眼巴巴地看著? 聽說戶部最近閑得慌,看來是時候請老九進宮喝杯茶了。 于是... 繼給侄子辦完婚禮后,咱們榮親王再一次擔(dān)負起了給侄女籌備嫁妝的活計... 胤禟終于爆發(fā)了! 憑什么婚禮都是人家的,銀子都是花他的? 可自家小子不爭氣怎么破? 沒關(guān)系,咱九爺是誰,還能讓這區(qū)區(qū)小事給難?。?/br> 老四不是閑得很嗎,有空cao心別人家的兒子,怎么就沒空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親侄子了? 他怕是忘了,當(dāng)年老十朝堂痛哭的幕后策劃者是誰了吧? 臉皮那玩意兒,要了有何用。 于是,一貫看似高冷穩(wěn)重的榮親王也耍起了無賴,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一把鼻涕一把淚,非得讓皇帝給他指個兒媳婦,不拘弘念還是弘想,反正有就行。 雍正爺是真的頭疼了。 怎么這一個兩個的都這么混不吝呢? 老十要嫁妝已經(jīng)丟人丟到蒙古去了,這老九更好,直接要起兒媳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