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于暢抗拒不了地朝著光明的地方一步步邁過去,帶著火紅的希望。曾婷婷已經(jīng)淚流滿面,錢一明跟付康像喪了氣的公雞,孟串兒凝神屏氣,等待最后的宣判。 第106章 雷暴前夕的歲月靜好(求訂閱求月票) 副總裁被一幕一幕震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目光殷切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才回過神兒來,敢情這投行部是龍爭虎斗,孟串兒坐到現(xiàn)在,一句話沒說卻大獲全勝,原來是因?yàn)榉€(wěn)坐釣魚臺。 而錢一明這么精明的主兒,連親外甥都倒戈向孟串兒,拽上付康使盡了陰損手段提前布局得超過半年的時間都沒能勝出,看來這孟串兒真是好心機(jī),好城府,好謀略?。?/br> “咳,那么結(jié)局呢,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了,集體鼓掌恭賀新掌門孟串兒,恭喜孟總,希望孟總帶領(lǐng)地宇證券投行部大殺四方,傲立天下! 今晚你們?nèi)块T好好聚吧,我得盡快回總部復(fù)命。我代表總部,再一次地恭喜孟總!” “嘩……”掌聲雷動。曾婷婷一直在抽泣,于暢走過去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空調(diào)太大了,你小心這樣哭感冒了?!?/br> 婷婷使勁推了他一把:“哼!我還沒消火兒呢!要你管!你走開!” 趁著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臺上的孟串兒身上,于暢偷著攥了一下婷婷的小手,就一下——馬上就松開了:“從前我沒資格,再說你一心掛在你豐隆哥哥身上,現(xiàn)在我跟你真正是一家人了,我一定讓你喜歡我!” 婷婷眼淚都忘了流了,呆呆地怔在那里,于暢剛才在說啥? 面上飛起一酡紅暈,沖著于暢離開的背影剁腳小聲嗔了一句:“誰跟你是一家人!” 孟串兒在主席臺前目睹了一切,嘴角邊掛起了姨母笑。 晚上新官上任,必是鑼鼓喧天,張燈結(jié)彩,錦繡人間。只不過孟串兒今晚不想?yún)⑴c,她想板一板地宇證券惡毒的酒桌惡習(xí)。 孟串兒把曾婷婷和于暢帶到了vip會議室,所有人在后面眼巴巴地望著,羨慕著:“你說人這命,這倆小孩,一進(jìn)來就跟對人,未來肯定比咱們強(qiáng)。” “瞎說啥,你學(xué)歷有這倆小孩高嗎?你目前都還沒考上保薦代表人呢吧?!?/br> 走過錢一明身邊的時候,孟串兒拍了拍他的肩膀:“錢總,我非常欣賞你跟付總,你這樣睿智,仔細(xì)想想就明白于暢的良苦用心。 你要是真疼這個外甥,真該體諒體諒他的從骨頭縫兒里滲出的為難,孩子大了總要成長,你我再斗下去,只怕于暢有天會不堪重負(fù)崩潰掉?!?/br> 說完留下呆呆的錢一明一個人在人潮退去之后思考——還有付康,他陪在了好兄弟的身邊。 “哥,我陪你東山再起,這次就差一步,你們家于暢這小崽子……” “其實(shí)……咱倆應(yīng)該想想,是否該放棄爭斗,當(dāng)初來地宇的初心是什么,你我都被周沙璧給算計忘了?!?/br> 付康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錢一明身邊陪伴他。 vip會議室里,剛一進(jìn)門,于暢就迫不及待地說:“姐,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有資格叫你這聲姐,是我把生吉醫(yī)藥的材料泄露出去的,之前所有的偽裝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請你不要怪我舅舅。 我保證從今以后對咱們部門忠心不二,而且這是我心甘情愿的選擇,你可以原諒我嗎?” 婷婷還披著于暢的外套,拽了拽孟串兒衣角:“姐……我覺得,那個,還是可以給他改過自新的機(jī)會的。” 孟串兒笑著揮揮手:“患難見真情,我才不會跟你計較從前。我說過你是我的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隨即嚴(yán)肅了下來:“于暢,春實(shí)智農(nóng)的ipo是什么鬼?你怎么可能不通過風(fēng)控自己去判斷ipo項目!再說對方不篩團(tuán)隊就直接跟你簽合同你也不怕合同里藏著鬼?? 不出事總部對你流程上的缺失也就看在300萬到賬的面子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出了事我不是保薦人,而你是,必然推你出去頂雷。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項目?” “姐你別擔(dān)心,這個項目合同我仔細(xì)看過,是一家智能農(nóng)業(yè),概念挺新的。而且我也不可能蠢到保證他成功上市,他只不過是要求我們一年之內(nèi)完成財務(wù)規(guī)范然后報材料。 到時候我們用錢總的盡調(diào)團(tuán)隊和財務(wù)團(tuán)隊,我覺得時間上努努力還是可行的?!?/br> 婷婷轉(zhuǎn)臉問了一句:“你沒盡調(diào)就敢簽合同?” 于暢撓撓頭:“下周就去盡調(diào),我是真的為姐著急?!?/br> 孟串兒沉思了一會道:“行吧,下周你先去盡調(diào)然后回來我們再商量。今晚慶功會幫我跟副總裁告?zhèn)€假,就說我被客戶抓走了,然后通知所有部門先按部就班工作,我一周之后回來召開全部門大會。” 婷婷愣了愣:“姐你去哪?” “出去玩!” 留下婷婷和于暢面面相覷。孟串兒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一來讓她做一把手的消息再發(fā)酵一周,給各部門習(xí)慣習(xí)慣; 二來,給婷婷和于暢留點(diǎn)心里緩沖和加速進(jìn)展的時間,她不在兩個孩子更能同心協(xié)力放得開一些; 三來嘛,來這里已經(jīng)快兩年了,一天都沒有休息過。如今塵埃落定,全身肌rou放松下來,竟是累得不想動彈,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大貓貓都已經(jīng)看上去像個正常人了,她卻一直忙忙忙,沒有單獨(dú)在一起的時間。 于小山從小名兒那里取了藥回家就看見孟串兒做好了一桌的菜,有魚有蝦還有他最喜歡吃的牛rou,還拿茶杯倒了兩杯紅酒。 “呦呵,今兒啥日子?” “不告訴你,反正我今天開心,接下來我能休個長假,咱倆去旅游吧?!?/br> “嗯?你這大忙人連面兒都看不見,旅游你又有時間了?” 她把于小山的鞋擺進(jìn)鞋柜,轉(zhuǎn)身看見他正拿指頭拎著一塊牛rou往嘴里送:“洗手去!臟不臟!” “我們公司給每個人有固定的旅游經(jīng)費(fèi),一年限用一次,費(fèi)用不超過一萬,超額部分自己支付?!?/br> “哦,合計我這是沾了社會主義大鍋飯的光兒,所以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改口叫孟總了?行啊,我?guī)闳ピ颇?。?/br> “滾犢子!為啥去云南?” “那有個茶園,馬上就不是我的了,花了很多功夫和心思,不帶你看看太可惜了?!?/br> 孟串兒把筷子遞給洗完手的于小山:“你把云南茶園抵了?福建茶園已經(jīng)給小城了,這事能不能再緩緩……我這邊……” 于小山揮舞著筷子大快朵頤:“不聊這個,已經(jīng)定妥了,吃完飯定機(jī)票走人?!?/br> 云南的茶園面積不是特別大,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子旁,這村子有些年頭,門口就是一個幾百平米的宗祠。 客家人宗祠常見,但云南這邊延續(xù)下來的客家人不常見,而且這個宗祠應(yīng)該算是其中比較有特點(diǎn)的。主座福壽堂為三進(jìn)堂加兩側(cè)大廂房結(jié)構(gòu),木構(gòu)建筑。 四周封火墻,東西并排主次兩座。一進(jìn)正門古樸大氣,門墻兩側(cè)是寬大厚實(shí)的石方柱,門頂有青石板橫梁,橫梁上方鑲嵌著一塊青石匾,匾上方方正正的楷體“李氏宗祠”四個大字。 在匾上有一瓦覆木質(zhì)遮雨飛檐,歷經(jīng)幾百年歲月滄桑仍完好無損?!斑@地兒真好,早知道把古琴帶來,彈一曲花好月圓的《良宵引》?!泵洗畠好窳寒嫍澋淖陟舸箝T難得文藝一把。 “你可拉倒吧,再把狼招來!”于小山毫不留情地刺了她一句,狼沒招來,招來一個大飛腳,疼得他直齜牙。 村長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藍(lán)布衫,薄黑褲子和一雙老頭鞋,矍鑠精神,顯見是跟于小山老熟悉了的,見面連寒暄都沒有。 “小山來啦?房間還給你留著呢,沒人動,今晚宰只雞,咱爺倆可以喝點(diǎn)。” “謝謝李叔,不用忙活,我就是帶著我媳婦兒過來看看?!?/br> 孟串兒邊用手暗暗狠狠掐了一下于小山胳膊邊微笑點(diǎn)頭示意李叔,從牙縫里擠了一句:“誰是你媳婦兒。” cao!這一下子肯定掐紫了,太特么疼了,還不喊,就只能一面皺眉一面瞪眼一面笑。 李叔一點(diǎn)沒發(fā)覺,趿拉著老頭鞋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茶今年長得很好,別人家都采完了夏茶,咱們家都是古樹要慢一點(diǎn),這個當(dāng)口你們來最合適。我不耽擱你們了,飯點(diǎn)兒回來就行?!?/br> 于小山牽著她的手一路走到茶園,孟串兒看什么都很新鮮:“我還以為你說的三百年老樹的普洱會是那種很高很高的參天大樹,原來也沒有那么高啊?!?/br> “這個樹上面為啥都有白色的小絨毛???看起來像下了雪一樣?!?/br> “普洱茶是這個樹上的葉子嗎?直接采葉子可以泡嗎?” 于小山忍俊不禁:“你怎么跟十萬個為什么似的,來來來,我?guī)阕鲆稽c(diǎn)。” 他教她,采摘的時候葉芽同采:“一葉一芽采一芽,兩葉一芽采一葉一芽,三葉一芽的采兩葉一芽……” 她恍然大悟道:“反正就是留點(diǎn)葉子不要全趕盡殺絕的意思唄?!?/br> “對頭。但是咱們要做一餅有意義的茶,那就全找一葉一芽的采。這樣金貴?!?/br> “那還不簡單,不用刻意找啥一芽一葉,就全采芽就得了。” “滾犢子,你那不是霍霍人呢嗎?你采完了,剩下一堆沒芽的葉子別人咋弄?” 孟串兒一下子笑到滿地打滾:“哈哈哈哈……別人沒法弄就別收你這個茶園算了……” 第107章 李林和任軍的陰謀 忙活了一下午,回到村長家的時候雞早就燒好了,于小山把采的那堆金貴的芽兒攤在院子里竹布上,等著含水量小一點(diǎn)的時候再殺青揉捻和解塊。 村長哼著山歌把雞端上來,咕嘟咕嘟還冒著熱泡泡的雞rou配上土豆芳香四溢,又倒了三杯自家釀的桑葚酒。 孟串兒口渴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村長一回頭發(fā)現(xiàn)酒杯空了,嘴巴張成o形望著于小山。 后者無奈地聳聳肩:“李叔你甭管她,有酒膽,沒多大量,喝多了會胡鬧,要酒喝的時候也攔不住,愛咋咋吧?!?/br> 轉(zhuǎn)頭又沖她:“你悠著點(diǎn),這酒后勁大?!?/br> “那正好!喝多了我們可以打斗地主啊?!泵洗畠捍甏觌p手,狡黠地做出建議。 村長不明就里聽到這個提議十分感興趣:“好啊,我很久都沒摸牌了,原來偶爾也是喜歡打幾把的?!?/br> 于小山嚇得趕緊使眼色,想攔沒攔住,一個勁沖村長搖頭,村長還以為惦記著怕他麻煩,笑道:“沒事,家里有撲克。” 家里有撲克?這不是家里有沒有撲克的問題,這是小姑奶奶會不會手下留情的問題,于小山曾經(jīng)特別不服氣孟串兒的斗地主技術(shù),懷疑這丫頭是不是閑的沒事吹牛b。 連著打了一周,最后不僅錢輸光了,還被逼著寫下字條:“于小山承認(rèn)孟串兒是世界上斗地主最牛b的人。”老李頭肯定是瘋了才會響應(yīng)這種提議。 孟串兒抓了個雞腿正在啃,聽到這話,伸出油膩膩的手爪子拍了兩下:“好呀好呀,吃飽喝足就打?!?/br> 于小山一百萬個無奈地嘆了口氣。 飯后村長興致勃勃地拿來了撲克,孟串兒還頗為體貼地定了小賭怡情,一元錢一局,可憐的李叔在輸了一百多之后就找了個借口不玩了。 “李叔咋走了,我還沒玩夠呢?!?/br> 于小山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老頭一個月才賺多少錢?你就不能放點(diǎn)水?” 她一拍腦袋:“??!我給忘了,我明天還給他就是,那你陪我玩?!?/br> 于小山內(nèi)心的是拒絕的,但是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掃了她的興。 直到把于小山微信零錢里的錢全贏光尤嫌不足,兩個人開始玩扇嘴巴子的。 孟串兒偶爾輸幾次,他都舍不得扇,只手掌心稍微貼點(diǎn)臉就放下,這個丫頭的性格是做什么都認(rèn)真,賭博也賭得極其認(rèn)真,特別珍惜每一次贏的機(jī)會。 “哈哈哈!悶抓春天加兩炸,16個嘴巴子!” “啪!啪!啪!……”扇了三個之后于小山有點(diǎn)急眼了:“孟串兒你心里能不能有點(diǎn)逼數(shù),我扇你啥力度你不知道啊?你這扇冤家呢?” “有本事你自己贏,趕緊的還有13個!” 村長在屋子外面經(jīng)過的時候偷瞄了一眼,就看到這一幕,連連搖頭:“這年輕人的癖好,真是不懂啊?!?/br> 終于折騰到了半夜,萬籟俱寂,幾聲狗吠更對比著山村的夜晚寧靜祥和。酒也多了,人也醉了。 兩個人相擁在一張木雕很是精致的雙人大床上,她在他胸口的位置,聽著他的心跳,禁不住滿足地喟嘆:“上次你說賺夠了錢就隱居,我們就找這樣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