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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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大人,家弟怕是晉升無望了,此等大恩,原家上下銘記于心?!?/br> 原太醫(yī)的弟弟原宏此前在戶部做了近十年的主事了,何為安調(diào)任吏部后,得益于他的舉薦原宏接任了他戶部侍郎一職,原家此前一直在京中籍籍無名也無甚依靠,若不是何為安在圣上面前舉薦這一職斷然是落不到原宏頭上的。 原家也因此給何為安送了好幾次禮,但都被他原封不動的退回了,原太醫(yī)想著如今他夫人懷孕,且聽說何為安一直都沒有納妾,猜想他與夫人關(guān)系或許并不像外面?zhèn)餮阅菢?,便想著送這藥給他,投其所好既不會太過貴重又能表達原家對他的心意。 “令弟高升乃圣上看重,本官不敢居功,只是您這一番心意我也不好再拒絕,那就多謝原太醫(yī)了。”何為安說了一番場面話后收下了原太醫(yī)送的別致的禮。 見他收下了,原太醫(yī)知道自己猜測果然沒錯,心中頗為得意,他就說像何為安這樣的身份至今都沒有納妾怎么可能像此前的傳言一樣。 …… 這日夜里明蓁洗漱后,在妝臺前抹面脂時,看著臺面上突然多出的那兩個熟悉的小瓶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當(dāng)她打開木塞聞到那同樣的香味時,轉(zhuǎn)頭偷偷看著那個靠在床上看書的人,面上慢慢爬上了紅暈。 裝作若無其事的上了床后,明蓁想起剛才那個小瓷瓶面上更加熱得慌了,看著那個好似依舊在認真看書的人,她狠狠的去擰了他一下,氣呼呼道:“別裝了,桌上的東西是你放的吧?!?/br> 何為安笑著拿開書,目光落到她那嫣紅的臉上,“看到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去買那種東西呢?”明蓁不滿道。 “不是我買的,今日出宮時原太醫(yī)送我的,就是之前那個給咱家送了幾次東西的原家?!焙螢榘残σ饕鞯慕忉尅?/br> “他送你你就要了?”明蓁氣不過又擰了他一下,她覺得何為安就是故意拿那個東西來笑話她的。 之前母親給她那瓶藥沒有用完時,有一次何為安看見了那藥瓶曾隨口問她是什么,當(dāng)時她支支吾吾的騙他說就是普通藥膏。 如今他知道了這藥的作用定是想來笑話她的。 “我知道對你好才拿回來的,原太醫(yī)說對你生孩子后恢復(fù)有助益?!焙螢榘惨槐菊?jīng)的回她。 “真的?你真不是為了笑話我?”明蓁一臉不信的看著他。 “我為什么要笑話你,難到這個藥還有其他什 么功效嗎?”他挑眉故意問道,一點一點湊近明蓁。 見他不懷好意的越來越近,明蓁一把用被子把自己整個捂住,惱羞成怒的聲音從被下傳出:“沒有,你別再問了,我先睡了?!?/br> 床上的何為安努力憋著笑,笑的胸前都在震顫了 。 …… 到了孟秋之月,氣溫一天一天的涼爽了些,明蓁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近來孩子在肚子里面活潑的很。 玉嬤嬤早早的就被賀母派了過來,到了孕期的后三月,每天總要陪明蓁在府中園子里面走幾圈,說是于生產(chǎn)時有利。 而何為安最近一回家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和明蓁肚子里活潑鬧騰的小朋友打招呼,每次當(dāng)他把大掌貼在妻子腹上時,若是孩子回應(yīng)了他,何為安便得意的同妻子炫耀,說孩子喜歡他,如此一連多日,他也樂此不疲。 這日何為安傍晚歸家后,一如日往常的逗著妻子的肚子里面的孩子,只是話比平常少了許多。 明蓁看到他眉宇間似有憂愁,柔聲問他:“夫君你今日怎么了?” 覆在她腹間的那只手微微動了下,而后何為安抬起頭看著妻子聲音有些低,“今日早朝時,圣上暈倒了?!?/br> 他的話音剛落,明蓁肚皮突然一緊,她“啊”了一聲,何為安立馬緊張的問,“怎么了?” “沒事,剛才孩子突然踢了我一下?!泵鬏枵f完看著何為安,擔(dān)憂道:“那紀(jì)家那邊豈不是……” 何為安握住她的雙手,安撫道:“別擔(dān)心,也許情況沒我們想的那么糟。” 雖然這么安慰著妻子,但何為安對此事心里也沒什么底,圣上畢竟年過古稀,這一次暈倒后很有可能會因此而立太子了。 這兩年圣上雖看中七皇子大力扶持他,但到底根基淺了些,且圣上心中對于七皇子究竟是看中還是只是為了立他起來和紀(jì)家對抗平衡朝局,圣上的心思讓人難以琢磨,還有雖然楚王扯進昌平街一案,但畢竟圣上至今未因此事而追責(zé)于他,是不是也是在為他留后路? 第66章 這種種的一切都還是未知, 但他必須早做打算了,紀(jì)家那邊想來此時也是按捺不住了。 皇宮內(nèi) 建安靠坐在龍床上閉眼凝神,葉院判感受著指下那沉虛且又乍疏乍密的脈象時, 心臟猛然一縮,面色凝結(jié)惶恐,而后立即伏地跪下。 龍床上的建安帝悠悠睜開眼, 眸中略帶疲憊之態(tài), 看著那跪地之人,揚了揚手。 候在邊上的子善帶著殿內(nèi)的宮人全部都退了出去。 “說吧!”建安帝沉聲開口。 跪在地上的葉院判此時才敢抬起頭小心回話:“陛下此前多年積累成疾,本就有損心脈,近些年龍體更是有負荷傷神過勞之態(tài), 是以……” 葉院判小心翼翼斟詞酌句的回著話,但說到最后之時還是不敢開口。 “說!”建安帝閉眼不耐的揉著眉心。 “回陛下,此……此脈已有陽氣衰敗之像?!比~院判咬牙說出, 而后頭幾乎快埋到地上去了,剛才把脈的那只手此時微微顫抖著。 短暫的靜默后,建安帝睜開了眼,沉聲開口:“此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先下去吧!” “微臣遵旨?!比~院判竭力穩(wěn)住心神從地上爬了起來。 出了殿門外, 心神不寧的葉院判一時不慎險些摔倒, 立在門口的子善及時伸手扶了他一下。 “多謝中常侍?!比~院判心不在焉的道謝后,匆匆往太醫(yī)院趕去。 子善望著那匆忙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建安帝像往日一樣去上朝,關(guān)于昨日之事無任何人敢提及,只是朝中氣氛顯然已變,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壓抑又沉悶。 中秋過后, 天氣迅速轉(zhuǎn)涼, 明蓁的生產(chǎn)之日也一天天近了,大夫說她的預(yù)產(chǎn)期大概就在九月中旬之際,穩(wěn)婆也提前一個月就住進了何府。 到了月底,離明蓁生產(chǎn)不到半月之時,有人往何府送了一份奇怪的“禮”。 那份“禮”是何為安前腳傍晚剛回府,有人后腳就送來何府的,一個籃子里面裝著一條鮮活的魚,籃子濕漉漉的。 那送禮之人只說何大人看見后就能明白,也沒自報家門,放下東西后就走了。 待管家把那個裝著魚的籃子提到何為安面前時,竹籃內(nèi)的魚因為缺水此時已有些奄奄一息了。 何為安看著那條快瀕臨窒息還在偶爾掙扎的魚,和那個明顯還帶著水跡的籃子,眸中神色變了又變。 院中的樹葉被秋風(fēng)吹的簌簌作響,細軟的枝丫被強風(fēng)肆意彎曲著,好似就要被折斷了一般。 “把這魚拿下去好生養(yǎng)著。”何為安吩咐完這句話后,匆匆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一進書房,何為安在書架上的案卷中快速找著所有和紀(jì)家相關(guān)的事,一邊問問阿七,“這段時間紀(jì)家那邊可有什么異常?” “沒有?!卑⑵邠u頭。 “這幾日楚王進宮多嗎?”何為安皺眉看著手中的那些資料,接著又問。 “這幾日楚王未曾進宮?!卑⑵卟恢来笕藶楹卧诳吹揭粭l魚后突然會問和紀(jì)家相關(guān)的事。 阿七看著大人面色不對勁,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提醒道:“圣上這些日子倒是召見過七殿下兩回?!?/br> 被阿七這一提醒,何為安才想到事情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個給他送魚的人怕也是這個意思。 在想通的那一瞬間,何為安的心也一下跌到了谷底,他本以為事情會有轉(zhuǎn)機,現(xiàn)在看來圣上怕是已經(jīng)做了決定。 看來建安帝如今的身體狀況怕是已經(jīng)很糟糕了,不然他絕不會如此早就做這個決定的。 如果圣上真的在楚王和七皇子之間選擇了楚王的話,那在他正式立太子之前,圣上頭一個要除的人就是他了。 畢竟作為一國儲君和未來的君王,身上是不能有任何污點的,更何況還是牽扯進通敵叛國的這種大罪里去,一旦爆出不止朝臣宗室會反對,也定會激起民怨。 何為安作為知曉內(nèi)幕的人同時還和楚王是站在對立面的人,就是楚王最大的威脅。 但當(dāng)年的姚奎已早被圣上處置了,關(guān)于當(dāng)年昌平街的事他如今手中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撲風(fēng)捉影的話未必會有人信,且圣上未動手前他若先下手即使壞了楚王的名聲,但惹怒了圣上,他最后必定也落不到什么好。 雖對于這個消息他還半信半疑,但他必須做兩手準(zhǔn)備了,妻子臨盆在即,這個時候他絕不能出任何的事。 昌平街的事即是圣上要除他的理由,同時也是楚王不能觸碰的禁忌。 關(guān)于當(dāng)年昌平街的事他也是時候透露些給紀(jì)家和楚王了,只有讓他們先自亂陣腳,他才能借此找到可乘之機。 或許這一回連上天都站了何為安這邊,就在他想著怎么才能讓楚王進入他的圈套時,有人給他送來了絕佳的誘餌。 九月初五夜,有人往何府送了一封信,信上說有要事要和何為安商議,地點約在昌平街當(dāng)年出事如今早被查封多年的院子內(nèi)。 看著那封信何為安腦內(nèi)一時閃過了諸多可能,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月初他才讓阿七按照當(dāng)年姚奎所說的那份名單,要他私下找人故意在京中打探,他們行事草草遮掩,定會引起紀(jì)家的注意,但也絕對沒這么快就查到他頭上來的,且昌平街那間院子應(yīng)該是紀(jì)家和楚王最不愿扯上關(guān)系的地方了。 圣上那邊就更不可能了,即使真對他動了殺心,也不會選在這樣一個地方,讓人們又記起當(dāng)年之事。 雖不知道到底是誰約他去那個院子,但肯定是和當(dāng)年一案相關(guān)的人,何為安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去赴這不明來意的邀約。 夜空中新月如鉤,借著沉沉的月色何為安帶著阿七悄悄進了那塵封已久的院子內(nèi)。 月色下,一人悠然坐在院中石臺后獨酌,在他身后是被燒得殘破不堪的閣樓,院中也盡是枯樹雜草,而他仿佛置身江南名園中,面上滿是愜意,看著人來了,他還客氣的給何為安倒了一杯酒,笑著道:“何大人果然還是來了?!?/br>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何為安面上閃過一絲驚詫,而后緩緩走至他身前坐下,“二皇子到是好雅興,千里迢迢跑來上京飲酒?!?/br> 約何為安來的正是郕國二皇子呼延歸蓼。 這人還真是膽大至極,竟敢私潛進上京,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他怕是再也回不了郕國了,但他面上無絲毫緊張之色,仿佛就在自己家中那般怡然。 呼延歸蓼笑了起來,“上不上京的到?jīng)]那么重要,主要是這院子對我而言有些美妙的回憶?!?/br>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那殘破的閣樓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而后又看向何為安好整以暇道:“說起來,何大人還欠我一聲謝不是嗎?” “畢竟當(dāng) 年若不是我在楚王那里替你們隱瞞了下來,何大人又如何會有如今的造化呢?” “二皇子當(dāng)年高抬貴手,為的不就是今日之舉嗎?” 在看見呼延歸蓼的那一刻何為安就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他是知道妻子的身份的。 “何大人果然一點就透,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此番讓你前來是有一份厚禮想送給你?!?/br> 寂靜的夜色下,呼延歸蓼的聲音極為清晰。 何為安靜靜注視著他面前的人,他知道自大皇子死后,呼延歸蓼這幾年借著大狐氏的扶持如今已成為郕國炙手可熱的儲君人選了,他能在除了呼延于戈后不僅沒有引起人懷疑還能借他母族之勢上位,可見城府極深。 且當(dāng)年郕國與魏國交戰(zhàn),郕國領(lǐng)兵的正是三皇子,那一戰(zhàn)敗后三皇子從此徹底無緣郕國儲君之選,當(dāng)年楚王立下的那不世軍功定也有呼延歸蓼的一份功勞。 見何為安不說話,呼延歸蓼也知道他對自己還滿是防備,他舉起手拍了拍,不一會兒一玄衣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看著已過而立之年的年紀(jì),下盤穩(wěn)健,看身量就是個練家子,且從他走路的步伐能看出來以前定是從軍之人。 “他叫章經(jīng)武,這個名字何大人應(yīng)該不陌生吧?”呼延歸蓼死似笑非笑道。 在呼延歸蓼說出他名字時,何為安猛地看向那玄衣男人,眸中滿是懷疑之色。 呼延歸蓼好心情的笑了起來,“何大人也不敢相信吧,明明死了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