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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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對于我來說難辦,但對于 蘇meimei來說,卻是碰碰嘴皮的事?!彼龔男渲心贸鲆粋€瓷瓶,“冬季天氣寒冷干燥,這是我從淄國帶來的潤膚膏子,十分好用,我見meimei這些日子總愛出門,得閑了抹一抹這個,對皮膚好。尤其meimei這般姿色,玉一樣的肌膚,我看了都喜歡,可要保護(hù)好了?!?/br> 不得不說她這瓶膏子像及時雨,貞緲箐是公主,用的東西自然不一般,看她柔潤的肌膚便知,這膏子想必很好用。 蘇璃問道:“那你想讓我?guī)湍闶裁???/br> 貞緲箐嘆氣,“實(shí)不相瞞,前幾日殿下去我那里,許是我太笨不會說話,得罪了殿下,這兩日他也沒過去了。我倒不是計(jì)較這個,只是擔(dān)憂殿下因我之錯心存芥蒂,從而影響豊、淄兩國關(guān)系,那可就不好了。我心里整日喘喘不安,想來想去,便想來求meimei在殿下面前幫我美言幾句?!?/br> 原來是這樣,她怎么得罪了韓湘君蘇璃不清楚,但她知道韓湘君不去找她的原因,一是軍中忙碌,二是找到破解糧草告急的方法,用不上淄國了,所以就沒再去了。 如此說來,這公主還真是有些可憐,被那男人利用后,又蒙在鼓里,此刻還忐忑不安,竟還跑來求她。 不過,蘇璃卻不想幫這個忙,人家小兩口有矛盾,她一個外人參合進(jìn)去算個什么事。于是拒絕道:“恕我不能應(yīng)下此事,殿下也已經(jīng)多日沒來我這里了,而且,我在殿下面前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得臉,這等兩國交好的大事,我是真插不上手。” 貞緲箐看起來很是失落,她站起身來,又嘆了口氣,“即是如此,我也不敢為難meimei了,至于這膏子,我還是送給meimei吧,權(quán)當(dāng)我的一點(diǎn)心意。” 她將那瓷瓶放在桌上,隨后就走了。 ...... 翌日,蘇璃起床后腦袋昏昏沉沉的疼。昨晚吃了野.雞湯鍋?zhàn)樱瑸榱伺浜蠚夥?,還讓彩云特地去弄了二兩白酒過來。兩人關(guān)著門,在屋子里喝了個昏天暗地。 這酒也不知是怎么釀的,喝起來甜甜的還有些淡淡的香味,彩云不敢貪杯,倒是大半進(jìn)了蘇璃的肚子里,因此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彩云聽見聲音,端著熱水進(jìn)來放在洗臉架上,“姑娘,我讓廚房熬了些解酒的湯,一會兒就送過來,您現(xiàn)下覺得身子如何?” 她放好臉盆,來到床前掛起帳簾,突然‘啊’的一聲被嚇住。 “姑娘,您的臉怎么了?” “怎么了?”蘇璃摸摸臉,沒什么感覺,反而覺得滑嫩嫩的呢。 彩云趕緊捧了銅鏡過來給她照,猜測道:“姑娘是不是吃酒發(fā)疹了?” 蘇璃看去鏡子里頭的臉,自己也嚇了一跳。紅彤彤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布滿整個皮膚,甚至連脖頸上也有,她又扯開衣襟,悄悄看了眼身上,胸口也有一些。 懵了片刻后,才吶吶說道:“或許吧,可能是那酒有問題,你快去請大夫來看看。” “好,姑娘稍等?!辈试苼G下銅鏡,趕緊跑出去了。 過了兩刻鐘,大夫來了,細(xì)細(xì)檢查過后,說道:“此癥狀乃風(fēng)疹,姑娘可是吃了什么?” 蘇璃趕緊說吃了湯鍋?zhàn)雍桶拙?,湯鍋?zhàn)铀耙恢背缘?,沒問題,估計(jì)應(yīng)該是那白酒。 大夫點(diǎn)頭,“是了,興許姑娘不能吃酒,以往也有人吃了酒之后出現(xiàn)風(fēng)疹的跡象。姑娘往后還是莫要碰了。老夫開個方子,先喝藥看能否緩解,若是還不能,老夫再給你開另一個敷臉的方子診治?!?/br> “多謝大夫?!碧K璃讓彩云送大夫出門,自己則坐在銅鏡前愁眉苦臉。 下午的時候,韓湘君回來了。 “孤聽說你病了?” 蘇璃臉上蒙著塊紗巾,額頭上還特地弄了幾撮劉海遮蓋,神神秘秘的模樣。 “殿下怎么知道的?我就是吃酒發(fā)疹了,沒什么事?!?/br> “侍衛(wèi)稟報(bào)說你請了大夫,孤正好得空便過來看看?!?/br> 他在軟塌上坐下來,習(xí)慣性的想去拉她坐在腿上,卻被蘇璃不著痕跡的別開身子,他拉了個空,手頓在半空。 韓湘君瞇了瞇眼,隱隱不悅,索性半起身一把將她拉過來。 “你這會兒覺得怎么樣了?”他問道。 蘇璃被摁坐在他腿上很是不樂意,賭氣道:“喝了藥,感覺好些了。” 韓湘君見她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心里好笑,他接過婢女上的茶,呷了一口,“我此來,還有另外一事要與你說?!?/br> 第38章 你不想做孤的女人?…… 韓湘君接過婢女上的茶, 呷了一口,“我此來,還有另外一事要與你說。” “什么事?” “關(guān)于蘆城糧草之事?!?/br> 蘇璃頓時來了興趣, 眸子晶亮, “已經(jīng)成功了?” 韓湘君眼里這才溢出些笑意, “是的,劉惠共藏了四處糧草, 都已經(jīng)被我軍燒毀, 眼下,他是不得不應(yīng)戰(zhàn) 。接下來, 穆將軍會帶兵前往,覆滅邑國,指日可待?!?/br> 他頓了頓, 又接著說道:“你的計(jì)策甚妙, 助孤解了燃眉之急,孤想賞你,你想要什么?” 蘇璃也在他對面坐下來,“哪敢再要殿下的賞, 之前我還提了個條件呢?!?/br> 他看稀奇似的看著身前的小女人, 以前若是遇到這樣的好事,她定會得寸進(jìn)尺的提要求,如今倒好, 變得謙虛起來了。 于是好笑道:“孤想另賞你, 你想要什么?” 看他認(rèn)真的神色, 蘇璃的心突然砰砰直跳,腦子里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都可以?” 他點(diǎn)頭。 蘇璃想了想,鄭重說道:“我想要尊重, 想要自由,可以嗎?” 男人面露不解,“尊重?自由?” “是的,我一直就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想憑自己的能力生活。我想有屬于自己的宅子,春種菜,夏種瓜,秋冬到了,吃湯鍋。殿下準(zhǔn)許我如此,不強(qiáng)迫我在身邊,這便是尊重了?!?/br> 不管今天他答沒答應(yīng),但自己要表達(dá)一下訴求,說不定哪天愿望就實(shí)現(xiàn)了呢。 “何意?你不想做孤的女人?” 這男人還真會抓重點(diǎn),蘇璃緊張的望著他,“那殿下準(zhǔn)許嗎?” “不做孤的女人,你想做什么?” “呃......我可以做事啊,做很多事,比如像上次那樣,偶爾獻(xiàn)個計(jì)策什么的?!?/br> “待在孤身邊,有何不好?等回了上京,孤還可以給你個名分,屆時,你想要多少奴仆都可以,你想種菜種瓜也沒人敢攔著你?!?/br> 蘇璃嘆氣,“殿下,以后您會有很多女人,后宅女眷多的地方就有紛爭,有勾心斗角,我是真不喜歡成天與那些人斗來斗去浪費(fèi)光陰,殿下就成全我吧。” 韓湘君沉默片刻后,問道:“與孤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了喜歡的人?” “???”蘇璃瞠目結(jié)舌,他想到哪去了,趕緊擺手解釋,“沒有的事?!?/br> “若是孤不允許呢?” “殿下!”她語重心長,“您就讓我安安靜靜的當(dāng)個下屬不行嗎?我一定會努力做事的?!?/br> 她話音落下后,室內(nèi)開始靜默起來。 過了半晌,韓湘君突然問道:“蘇璃?你可有喜歡過孤?” “???” 啊這......讓她怎么回答呢? 他皺眉說道:“難道你以前的話,全都是騙孤的不成?” “啊不不不......”蘇璃拿手指比了比,“喜歡一點(diǎn)點(diǎn)吧。”眼見他要生氣,又趕緊將拇指與食指分開一些,“這么多!這么多!挺多的啊?!?/br> 他這才勾唇笑了笑,“即是如此,孤更應(yīng)該成全你做孤的女人?!?/br> 說完,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轉(zhuǎn)頭來,那雙眸子如深潭之水,說道:“你放心,孤會讓你喜歡更多的?!?/br> “.... ..” 待韓湘君一走,蘇璃趕緊將房門關(guān)上,靠在門邊心累得很,跟這男人怎么也說不通,而且他今日奇奇怪怪的,竟問些喜不喜歡這類幼稚的話,難道他還在意這個? 此時,她真是憂愁不已,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但并不后悔,甚至這個想法越來越強(qiáng)烈了,她不想一直做個暖床的女人?;蛟S就像他所說的回上京會給她個名分,可自己真不稀罕這個名分。首先她一個庶女肯定位份不高,如今尚且能仗著他寵愛過得肆意,但以后他寵愛不再時,誰都能欺負(fù)到她頭上來。屆時,不僅要跟其他女人一起伺候他,還得被他的女人欺負(fù)。想想那樣的日子,她就不寒而栗。 不行,還是要再接再厲爭取自由生活! ...... 北征大營里。 韓湘君坐在案桌前,面前有一份名冊,其中幾人名已劃去,還留有個熟悉的名字。 “韓湘徵本事不小,竟安插了這么多人在軍中?!?/br> 下首的劉將軍拱手說道:“殿下,這兩個月來,咱們陸陸續(xù)續(xù)動了有六七人,余下的,可還要繼續(xù)?屬下?lián)模瑒幼魈?,圣上那邊會起疑?!?/br> 韓湘君冷笑,“他什么時候不疑過?自從孤當(dāng)了這個太子,就從沒被他另眼相看過。不過,孤要做的事,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此次北征,乃我韓湘君在軍政上的轉(zhuǎn)折點(diǎn),只可勝不可敗。若緊緊因?yàn)檫@些蛀蟲壞了孤的好事,得不償失。這事,不必與我說,有證據(jù)的直接處置,無證據(jù)的也要制造證據(jù)處置?!?/br> “是?!?/br> 隨后劉將軍想到一事,遲疑問道:“蘇瑜蘇將軍上個月已經(jīng)遞了辭呈,只等職務(wù)轉(zhuǎn)交結(jié)束便可離去,這人是否也要......” “他動作倒是快,看來早已嗅到了孤要斬草除根。此人聰明多智,只可惜,投靠了韓湘徵?!?/br> “那此人如何處置?” 韓湘君頭也不抬,“該如何便如何,一個也莫要放過?!?/br> “是?!?/br> 劉將軍退出去之后,韓湘君靠在椅子上揉著額角。心底冷嗤,韓湘徵以為在朝中捉他尾巴就能困住他?簡直不知所謂,此次鏟除他的暗棋,就當(dāng)送他一份新年大禮了。 闔眼歇息片刻后,他抬腳出了門,來到穆珅的營帳外,聽見里頭正在爭論征討蘆城之事。進(jìn)去后,見眾人爭得面紅耳赤。 “可有結(jié)論?” “殿下!”眾人抱拳行禮。 穆珅說道:“此次,屬下決定兵分兩路,前后圍堵,截?cái)鄤⒒莸耐庠吞优苈肪€,可陳將軍似乎有異議。” “哦?” 一個膀大腰圓四十多的大漢站出來,此人正是穆珅口中的陳將軍,他抱拳說道:“殿下,末將認(rèn)為此舉不妥,劉惠狡詐多端,蘆城背靠群山,若是分兩路,一來兵力消散不集中,二來容易中 埋伏?!?/br> 似乎說的也有些道理。 但韓湘君心里清楚,這是以陳將軍為首的一派老將士不服穆珅這批前朝收編的將士,骨子里瞧不起這些人。 陳將軍此人跟隨韓湘君多年,作戰(zhàn)勇猛,腦慧多聰,實(shí)屬難得的雄才。而穆珅,前朝戰(zhàn)神,所向披靡,戰(zhàn)略多變,智謀詭譎,也是令他十分信重。如今兩人有了分歧,此事若是不解決好,想必日后軍心難統(tǒng)。 他頷首,說道,“陳將軍之慮,孤也理解。即是如此,還請盡快再議,留給我軍的時間已不多?!?/br> 說完,他出了門,走了幾步后吩咐秦忠道:“你去將陳將軍傳過來,孤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