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rdquo;的體內(nèi)聽見瓶栓發(fā)射的聲音。

    剛才還在賈桂琳rdquo;身上的那家伙rdquo;，為了攻擊剛才在哈尼rdquo;體內(nèi)的我而橫揮香檳酒瓶；以球棒類比的話，它的握柄rdquo;部分正好朝著哈尼rdquo;。

    如子彈般飛出的瓶栓正中哈尼rdquo;的顏面，只聽他rdquo;慘叫一聲，就這么毫無抵抗地往后倒仰。而他的后方，正好是方才因折疊椅一擊而龜裂的玻璃窗；哈尼rdquo;的后腦就這么栽進了蜘蛛網(wǎng)中。

    隨著玻璃完全破裂之聲，一道宛若詛咒他人魂魄般的凄厲叫聲響徹四周；呈山脈形狀殘留于窗緣上的玻璃碎片，刺穿了哈尼rdquo;的頸部。

    他的嘴中噴出了血泡，胡子看起來猶如浸過紅色油漆的刷毛。放下用來當盾牌的折疊椅后，我連忙靠近宛如溜滑梯般倚在窗緣上的哈尼rdquo;。

    hellip;hellip;他死了？rdquo;

    背后傳來了這道帶著英國腔的輕喃。回頭一看，賈桂琳rdquo;（＝賈桂琳）仍握著瓶栓脫落、瓶身已空的酒瓶。

    我這才憶起今天是平安夜。真是破天荒的香檳祝酒rdquo;啊hellip;hellip;或許是解除緊張的反作用力而致，我興起了這種帶著黑色幽默的感嘆。

    喂！rdquo;賈桂琳rdquo;（＝賈桂琳）心急地再度問道：他死了？rdquo;

    嗯。rdquo;我rdquo;（＝我）探了探哈尼rdquo;的脈搏，又輕輕地放下。已經(jīng)死了。rdquo;

    你是hellip;hellip;江利夫吧？rdquo;

    沒錯。rdquo;

    那hellip;hellip;這是誰？rdquo;

    不知道。rdquo;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要攻擊我們？為了什么目的？rdquo;

    不知道。rdquo;

    殺了lsquo;亞蘭rsquo;的，一定也是他吧？rdquo;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明白。rdquo;

    不知道？有什么好不知道的？這不是一目了然嗎？他就是這樣把我們hellip;hellip;rdquo;

    她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尖銳聲音，在頓了一拍后，總算回復平常狀態(tài)。

    你沒事吧？rdquo;

    應該沒事。你呢？rdquo;

    身子到處發(fā)疼，不過應該沒事。rdquo;

    賈桂琳rdquo;（＝賈桂琳）似乎仍懷疑我rdquo;是否真的是我，隔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靠過來；雖帶著些躊躇，卻仍穩(wěn)穩(wěn)地擁抱了我rdquo;（＝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quo;

    不知道。rdquo;

    你可不可以偶爾說些不一樣的臺詞？rdquo;

    總之hellip;hellip;幸好平安無事。rdquo;

    我覺得hellip;hellip;rdquo;她朝著我的肩膀吐了口安心的熱氣，又將脖子靠了上來。還暈頭轉(zhuǎn)向的。rdquo;

    我渾身是血。rdquo;

    那又怎么樣？rdquo;

    你不在乎?。抠Z桂琳。假如你的推測正確，這可是lsquo;亞蘭rsquo;的血喔！rdquo;

    你還真是冷靜到了極點耶！rdquo;

    賈桂琳譏諷地如此輕喃的瞬間mdash;mdash;

    *

    化裝舞會rdquo;再度發(fā)生，我們互相對換。

    我rdquo;（＝賈桂琳）與賈桂琳rdquo;（＝我）成了互擁自己rdquo;的狀態(tài)，連忙松開身子。

    此時，我們?nèi)晕窗l(fā)現(xiàn)化裝舞會rdquo;發(fā)生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重要性，只是因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氣氛又被擾亂而手足無措。

    怎么搞的?。堪萃叙埩宋野?！rdquo;

    我rdquo;（＝賈桂琳）心力交瘁地大肆抱怨：竟然會這么頻繁對換？頻繁到眼花撩亂的地步？這和他們說的不一樣??！rdquo;

    并沒有不一樣啊！艾克洛博士說得很清楚，轉(zhuǎn)移何時發(fā)生，是完全無法預測的hellip;hellip;rdquo;

    不覺間，我打住了話頭；有種感覺急速膨脹著，似乎自己疏忽了某個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艾克洛博士的確是如此形容化裝舞會rdquo;的頻率mdash;mdash;或許是一小時后，也可能半年內(nèi)都維持現(xiàn)狀。乍聽之下，容易誤以為下限是一小時而上限是半年，但這當然只是博士的比喻而已。事實上，于方才的一小時間，我們便親身體驗了數(shù)次化裝舞會rdquo;。

    我似乎hellip;hellip;忘了某個重大環(huán)節(jié)。這種感覺揮之不去，我直覺那是十分重要的事，卻怎么也回想不起來。

    自己是否漠然地認定化裝舞會rdquo;的周期下限是一小時而上限是半年？是??！我的確是如此漠然地誤解了，作夢也沒想到化裝舞會rdquo;會如此頻頻發(fā)生。而以這個誤解為前提，我似乎又誤會了另一個重大事項hellip;hellip;

    以后這種情況也會持續(xù)下去？rdquo;

    或許是因驚魂甫定，賈桂琳rdquo;（＝我）以難得的柔弱語調(diào)mdash;mdash;或該說是小孩求助的感覺，癟著嘴說道：一天里發(fā)生好幾回，從一個身體又換到另一個身體，眼花撩亂mdash;mdash;rdquo;

    hellip;hellip;天啊！rdquo;

    賈桂琳rdquo;（＝我）呻吟道。雖然我仍未想起自己究竟誤會了化裝舞會rdquo;的哪個環(huán)節(jié)，卻突然想起了別的事，還是十分重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