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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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老夫人不這么想了。 趙如熙的政治頭腦是老夫人平生之僅見。不管現(xiàn)在趙如熙出于什么原因拒絕平陽郡主的招攬,老夫人相信她一定有她的道理。而她的拒絕也絕對不會給家族惹禍。 她相信趙如熙。 至于朱氏,頭腦更清醒,也更堅定地站在女兒這邊。 早在蕭予月站起來之時,老夫人和朱氏就已立在了一旁。 這會兒老夫人上前一步,朝蕭予月行了一禮道:“郡主惜怒。孩子不懂事,或許措辭不當(dāng),但她說的也是實情??菽鞠壬昙o(jì)大了,康府子孫和其他徒弟都忙于公事。唯有熙姐兒借地利關(guān)系能侍候左右。雖說在書院里學(xué)的那些東西重要,但我們也不期待她考個舉人、進(jìn)士回來。唯有畫畫,我們期望她能學(xué)有所成。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是要跟隨在枯木先生身邊的?!?/br> 蕭予月的臉色極為難看。 她實在沒想到綏平伯府老夫人竟然也會拒絕她。這破落綏平伯府,腰桿子何時這樣硬了? “這么說,你們是不肯答應(yīng)了?”她用冷厲的目光盯著趙如熙。 可趙如熙始終態(tài)度謙卑,低頭垂目,蕭予月任何表情她都看不見。 趙如熙福了福身,態(tài)度依然謙卑而恭敬:“郡主見諒?!?/br> “好,很好?!笔捰柙聫难揽p里擠出幾個字,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 “我送送郡主?!壁w如熙連忙在背后道。 她朝老夫人一眨眼,跟著蕭予月出了門。盡管蕭予月有意放慢腳步,但“不勝腳力”的趙如熙也只能遠(yuǎn)遠(yuǎn)墮在后面。但她依然堅持跟著,直到把蕭予月送到大門處,望著她的馬車駛離綏平伯府方才回來,在禮節(jié)上做足了功夫。 等趙如熙回到廳堂,一直關(guān)注此事的趙元勛早已坐到了廳堂里。 她一進(jìn)門,三位長輩便用擔(dān)憂的目光看著她。 “沒事兒?!壁w如熙笑著安慰他們道,“到時候我讓師父在皇上面前解釋一下。謹(jǐn)妃娘娘要名聲,絕對不敢明著為難我的。” “那背地里……”朱氏道。 “我不是教畫畫就是學(xué)畫畫,要不就在北寧書院上課,也沒有什么事求到她們頭上。除了白鷺莊和幾個米粉鋪子,也沒有什么產(chǎn)業(yè)。她們想要背地里為難我,也不一定能找著機會。” “不管怎么樣,你以后行事還是要萬分小心?!壁w元勛道。 “嗯,祖母、爹娘放心,我知道的?!壁w如熙道,“倒是你們。年底了,各處邀約甚多,大大小小的宴會不少,到時候平陽郡主定然要在宴會上動手腳。我覺得,這些宴會,你們能不參加就不要去了吧。且忍耐一兩年。一兩年后,咱們必不要再受這種氣。” 到時候,不光平陽郡主,便是謹(jǐn)妃和三皇子都要涼了。 “既如此,干脆我就裝病吧?!崩戏蛉碎_口道。 她要是受了風(fēng)寒躺在床上,趙元勛、朱氏、趙如熙侍疾不能去參加宴會,合情合理,誰也挑不出錯來。這個理由再好不過。 “這……不大好吧?”朱氏猶豫。 大年關(guān)的,老夫人裝病,這總不大吉利。 老夫人擺手:“無妨,又不是沒裝過。裝了那一次后,看看咱們府上,日子是不是越過越好了?我身子也比以前硬朗呢?!?/br> 以前沒分家,糟心事不少,老夫人心頭就沒有松快的時候。 現(xiàn)在家中人口簡單,事事順?biāo)?,趙如熙還教了老夫人和趙元勛三人打太極拳,不說老夫人的身份,便是趙元勛的身體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第417章 先下手為強 朱氏便沒反對老夫人的做法,道:“今年因著熙姐兒的關(guān)系,沒準(zhǔn)許多宴會都會給咱們下帖子呢。娘您這一裝病,可就去不了了。” 今年跟往年不同。往年上層圈子的邀請?zhí)墙^對不會遞到她們手里的。便是中層圈子的帖子,她們還得想方設(shè)法地去求,才能拿到幾張。 今年別的不說,只說鎮(zhèn)南王府開辦的宴席,她們是鐵定能參加的。 “以前去參加宴會,是為了府上孩子們的婚事?,F(xiàn)在熙姐兒的婚事不用咱們cao心,泰哥兒還小,不著急?!崩戏蛉瞬辉谝獾財[手道。 見家人情緒穩(wěn)定,而且已有了對策,趙如熙放下心來。 她道:“這事其實是北寧女子書院與京城女子書院之爭,我不過是被殃及的池魚。我回去寫封信給尚德長公主和崔夫人?!?/br> “去吧去吧,趕緊去。”老夫人道。 趙如熙也沒回自己院子,進(jìn)了偏廳,先吩咐下人去喚馬勝過來,自己則提筆寫了一封信,把剛才的情形都描述了一通。 當(dāng)然,在措辭上,她美化了一下自己,并未說自己受不得平陽郡主的威脅,只說自己感念尚德長公主和崔夫人的恩情,所以拒絕了平陽郡主的邀請。平陽郡主被拒絕后很生氣,她和家人都感覺十分不安。 寫好信,馬勝也已等在門口了。 她先簡單將事情跟馬勝說了,叮囑他道:“你到了北寧,先去女子書院找崔夫人,把事情跟崔夫人說了,再讓她帶你去找尚德長公主。送了信后估計進(jìn)不了城門了,你就在北寧住下吧?!?/br> “是。姑娘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辦妥。”馬勝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趙如熙又去了康府。 康時霖見小徒弟才回家沒多久又過來了,不由詫異地問道:“出什么事了?莫不是謹(jǐn)妃派人去找你了?” 趙如熙點頭:“對,是平陽郡主去找的我?!?/br> 她把事情說了一遍。 “本來我不想得罪人,原打算答應(yīng)去京城女子書院的。只是她態(tài)度太惡劣。我擔(dān)心一旦去了那里,她以師長的名義命令我做一些沒底限的事,咱們太過被動,便拒絕了她?!?/br> 康時霖開始也沒想到這一茬兒。被趙如熙一說,他的臉色立刻嚴(yán)肅起來。 “你做得對,拒絕得好?!?/br> 他康時霖一生錚錚鐵骨,清清白白,從不向人低頭。 要是趙如熙進(jìn)了京城女子書院,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小徒弟,他還得對謹(jǐn)妃和平陽郡主忍氣吞氣,那他老人家真要氣死了。 想到這個,他又表揚了一句:“還是你考慮得周到?!?/br> “我已寫信給尚德長公主,把事情跟她說了。這本就是她惹出來的麻煩,就由她跟京城女子書院打官司去。我過來就是告知您一聲,免得到時候皇上問起此事,您不清楚?!彼?。 “不行?!笨禃r霖卻搖搖頭,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就進(jìn)宮一趟,把事情跟皇上說說?!?/br> “不用的,師父?!壁w如熙連忙道,“我跟家人商議過了,我祖母說裝病,到時候我跟家人都不參加宴會。想來謹(jǐn)妃和平陽郡主就想找我麻煩也找不著。時間一長,她們也不會揪著這點小事不放,等我再參加童生試后,這事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 “得了吧。”康時霖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告狀就得搶先。等謹(jǐn)妃先吹個枕頭風(fēng),就算我跟尚德兩人一起告狀,皇上也不一定偏向你了。到時候謹(jǐn)妃和平陽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豈不是要吃大虧?” 見趙如熙還想說話,康時霖一擺手,阻止了她開口:“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出頭,想讓尚德長公主沖在前面,畢竟麻煩是她惹出來的。但她現(xiàn)在在北寧,想搶先進(jìn)宮告狀也來不及。你是我徒弟,我萬沒有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你吃虧的道理。行了,別婆婆mama的,我走了?!?/br> 說著,他拿了下午畫的那幅畫,徑直出了門,領(lǐng)著下人直奔宮門而去。 趙如熙心里一暖,再沒勸阻師父。 康時霖之所以選擇這時候進(jìn)宮,也是有原因的。 蕭圪在政事上還算勤勉,也獨寵謹(jǐn)妃。但他身為男人,也需要有自己的娛樂。他常會在這個時候,留親近的大臣一起吃飯,飯后吟詩作畫下棋,直到宮門關(guān)閉才會放人離開。 他心里苦悶的時候,也常會在這時候找康時霖吐一吐苦水,閑聊一番。 所以康時霖這時候進(jìn)宮去找蕭圪,再合適不過了。 宮里,果然不出康時霖所料,此時蕭圪留幾個議事的大臣吃了飯,正叫太監(jiān)把他的藏畫拿出來,跟這些大臣一起欣賞。 聽得太監(jiān)來報,說康時霖求見,他還詫異地轉(zhuǎn)頭對吳懷寺道:“他老人家今天怎么想著進(jìn)宮了?”又吩咐太監(jiān),“快傳?!?/br> 想了想,他對幾位大臣道:“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大家要想看畫,明日再來。” 康時霖并不喜歡當(dāng)他跟父皇的樹洞。所以如果他們不召見,他是不會主動跑到宮里來見他們的。除非有事。 今天不請自來,肯定是有事。 見吳懷寺也跟著大家一起行禮告辭,蕭圪也沒有留他,由他隨著幾個大臣一起離開了宮殿。 不一會兒,蕭圪就看到康時霖嚴(yán)肅著一張臉進(jìn)來,忙問道:“表叔,怎么了?” 康時霖也不跟他繞彎子,行了一禮道:“皇上,康時霖過了年,就六十有八,也沒幾年活頭了,還請皇上允我將小徒弟留在身邊?!?/br> “呸呸,大年下的,說什么死啊活的。表叔您身體健康,定然長命百歲?!笔捽俚?。 說完這話,他才又問:“怎么回事?什么叫允你將小徒弟留在身邊?誰跟你搶徒弟了?” 康時霖長嘆一口氣,把事情說了。 他道:“你也知道我喜歡清靜,不喜歡麻煩。所以我才去了北寧。在那里,我跟北畫一派的幾人喝喝酒,聊聊天,切磋切磋畫技,不知有多快活。知微雖忙于教畫和念書,只要有空也會去我那里一趟,偶爾還蹭個飯什么的。我兒孫不爭氣,就喜歡這么個孩子,看著她朝氣蓬勃的樣子,我也能多吃兩碗飯?!?/br> 第418章 后下手遭殃 “可這孩子年考的時候考了第一名,平陽就跑到綏平伯府放了一通狠話,硬要逼知微去京城女子書院?;噬?,這輩子我跟先皇和你都沒提過什么要求?,F(xiàn)在臨老了,唯有喜歡這孩子。你能不能讓平陽放過她,不要逼她到京城女子書院來?” “胡鬧?!笔捽俟缓苌鷼?,立刻跟康時霖承諾道,“你放心,我會跟她們說的。也絕不讓她們?nèi)フ夷愫椭⒌穆闊??!?/br> 他說“她們”而不是“她”,可見心里也是清楚平陽郡主此舉,必然是得了謹(jǐn)妃的授意。 他跟謹(jǐn)妃過日子,就跟普通夫妻差不多,晚上有空了幾乎都到謹(jǐn)妃那里去,自然十分了解謹(jǐn)妃的情況,連帶著也十分了解平陽郡主的情況。 說得難聽點,平陽郡主就是謹(jǐn)妃養(yǎng)的一條狗,叫她往東不敢往西,叫她往南不敢往北。十分聽話。 知微是康時霖的徒弟,京城無人不曉。沒有謹(jǐn)妃的授意,平陽郡主是絕對不會敢跑到綏平伯府強逼趙知微的。 想到這里,他又問:“你剛才說,知微年考時考了第一?她念書很厲害?” 康時霖點頭:“可不是。那孩子年后開春就打算考童生試。這也是我來求你的原因。那孩子很不容易,基礎(chǔ)不扎實,平時還那么忙。好在這孩子聰明,也十分勤勉,年考時考了第一?!?/br> 蕭圪點點頭,對謹(jǐn)妃和平陽郡主這么做的原因也清楚了。 謹(jǐn)妃跟尚德長公主向來不對付,從尚德手中搶一個優(yōu)秀學(xué)生,于謹(jǐn)妃而言也是常規(guī)cao作了。 尚德也是如此。如果有機會能讓謹(jǐn)妃失了面子,或是能搶到學(xué)生,她也一定會這么做的。 對這種事,蕭圪平時是不管的。他政務(wù)那么多,哪里管得了這種女人之間的爭風(fēng)吃醋之事?只要沒鬧出事來,他也就隨她們?nèi)チ恕?/br> 偏這一回惹的是康時霖的徒弟。 康時霖把手里的畫軸打開,露出他下午畫的那幅畫來。 蕭圪此生最喜歡的就是畫,而且看著康時霖的畫長大的。 畫卷一打開,他就吃了一驚,問道:“表叔,你的畫有突破了?” 康時霖不能突破的苦悶,他是知道的。 “今天下午畫的。受知微畫技的啟發(fā)。”康時霖道。 蕭圪連忙細(xì)看,果然在這幅畫上的畫法上找到了趙知微畫法的一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