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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學(xué)霸在古代在線閱讀 - 第151節(jié)

第151節(jié)

    她不是搞財務(wù)的,但現(xiàn)代時在手機(jī)app上會對自己的賬目進(jìn)行管理。對app上的賬冊形式記得很清楚。也許這種賬目形式很一般很簡單,遠(yuǎn)不如現(xiàn)代會計管賬的方式那么全面和多樣,但她至少能一目了然。

    賬房們按她的方法來做賬,以后她查起賬來也容易方便許多。

    另外,財務(wù)是一個公司的核心。對賬房先生進(jìn)行特殊培訓(xùn),也是接近彼此的關(guān)系,讓他們對她更為忠心。所以這個培訓(xùn)是必須的。

    交待完這些,趙如熙就離開了莊子,馬勝和周春也跟著她一起回了北寧。

    除了葛五,其他工匠都約定好五天后才上工,北寧這宅子現(xiàn)在還空著。

    趙如熙正在跟周春說幾句話,就見康時霖的小廝進(jìn)來了,催促道:“姑娘,您回來了?老太爺讓您快些過去?!?/br>
    趙如熙知道師父定然是問她賈浚澤的事,他老人家性子急,她也不敢耽擱,扔下周春等人去了畫院。

    “聽說你被賈家那兔崽子欺負(fù)了?”一進(jìn)去,康時霖就問道,“具體怎么回事?”

    高衛(wèi)強(qiáng)來借護(hù)院的時候,面對蕭若彤這么個女子,他不好復(fù)述賈浚澤的原話,只含糊說賈浚澤要讓綏平伯府家破人亡。

    所以康時霖才有此一問。

    此時大部分人已到了,聽到康時霖問話,大家都停了手,朝這邊看了過來。

    “可不是?”趙如熙把葛五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當(dāng)時葛五夫妻求我,我看著他家可憐,又想著他也沒跟賈家簽契約,也不算搶他家匠人,我也急需玉匠,就把葛五帶走了?!?/br>
    “不管原因如何,也算是我搶了他看中的匠人。他來罵我?guī)拙?,我受著就是,倒也沒什么。只他不光說得……”她低了頭,“他說的那些話,我說不出口?!?/br>
    頓了頓,她才又道:“他還威脅說要讓我家破人亡。這就很過份了。”

    相處一段時間,畫院的人都知道趙如熙性子極大方,從不作女兒家的忸怩之態(tài)。此時見她滿臉羞憤,就知道賈浚澤不光放狠話,還定然用話羞辱趙如熙了。

    這段時間他們跟趙如熙學(xué)畫畫,大家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shí)。更何況趙如熙情商高,會說話,態(tài)度好,畫院里不管老的、小的,都對她印象極好,大家的感情也越來越融洽。

    這會兒見她被羞辱,一個個都?xì)鈶嵉牟恍小?/br>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樣欺負(fù)我徒弟,我今天非得打上門去不可?!笨禃r霖把手里的筆一扔,抬腳就往外走,“丫頭,走,師父替你罵他去?!?/br>
    師父護(hù)犢子的行為讓趙如熙感動,但她不能讓白發(fā)蒼蒼的師父這樣替她出頭。

    “師父……”趙如熙拉著他道,“咱沒必要跑到門上去罵他,那太抬舉他了。他有爹有娘的,這事要是傳到忠勤伯耳朵里,忠勤伯總應(yīng)該會管教兒子吧?要是需要勞煩您老人家去替他管教兒子,忠勤伯爺非得去皇上面前請罪不可。兩句口角的事,用不著鬧成這樣?!?/br>
    第322章 陰他一把

    “更何況,忠勤伯世子說我搶了他的匠人,這事雖有緣由,但說起來我也有錯,就不該明知是他下套要害的人還去幫人家,實(shí)在不給他家面子。你想是為我出頭尋他家孩子不是,人家反問起來,咱也不太占理是不是?”

    她扯了扯康時霖的袖子:“師父,要不您讓康安去忠勤伯府上跟忠勤伯把事情的緣由說一下,替我道個歉?就說我不懂事,不知道葛五是他家看中的匠人,請了回去,得罪了他家,替我央求他家放我們綏平伯府一條生路,您看如何?”

    說著,她笑嘻嘻地朝康時霖眨了眨眼。

    康時霖是個火爆脾氣,地位也高,遇到有人惹他,他根本就不用考慮那么多,直接罵回去,直到罵贏為止。

    本來他聽小徒弟要認(rèn)慫,當(dāng)即就要喝斥小徒弟一頓??煽葱⊥降苓@樣子,再一琢磨她這話里的意思,他頓時高興起來。

    這是要來陰的啊。

    他老人家喜歡。

    吳宗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一聽小師妹要搞事,他就叫了起來:“對呀,師父,您就讓康安去一趟吧。以您老的面子,求求忠勤伯放綏平伯府一條生路,他應(yīng)該會給面子的吧?”

    康時霖戲精上身,滿臉慈愛地拍拍趙如熙的小腦瓜子,一臉感慨:“還是我徒弟知道心疼我,擔(dān)心我老人家被那些蠻不講理的人給氣著了,不讓我去吵鬧?!?/br>
    他長吁一口氣:“成,那我就讓康安去求一求忠勤伯吧。唉,人老了,沒地位了,隨便來個阿狗阿貓都得欺負(fù)到咱們頭上。咱們除了去求一求別人放過,還能做什么呢?可悲啊。”

    這話說得十分凄婉,本來應(yīng)該十分有感染力的,可畫院里的人總覺得有那么幾分耳熟,感覺怪怪的。

    可不等他們回想起來,就聽康時霖道:“文柏啊,忠勤伯夫人不是你外甥女嗎?你也讓你家下人去替我家知微求求情吧。唉,可憐的孩子,被人羞辱成這樣,咱們做長輩的不能替她討公道,放低姿態(tài)求放過,總能替她做一做吧?反正又不是讓你親自去,只是派個下人去,應(yīng)該不會讓你太過為難吧?”

    周文柏老先生性子跟蕭若彤極像,眼里只有畫,很是單純。

    他老人家也不知年紀(jì)大了,還是缺乏三維立體想像力,接受素描這個畫法的理念要比其他人都要困難??哨w如熙從不嫌棄他,總是耐心地教導(dǎo)他,還總給他留面子,這叫老先生心里很是感激。

    因著他跟忠勤伯夫人的那層關(guān)系,康時霖不提,他也打算派人去跟忠勤伯夫人說說,叫她管束賈浚澤,別讓賈浚澤做出大錯事來的。

    康時霖一說,他也沒多想,忙不迭就答應(yīng)了,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這就不用了吧?!壁w如熙有點(diǎn)不忍把周文柏這位單純的老先生拉下水。

    “怎么不用?大家跟你學(xué)畫,承你的情,現(xiàn)在不過是替你求情說一句話,莫不就為難上了?”

    康時霖說著,還往畫院里掃了一眼。

    有那機(jī)靈的,忽然覺得他們畫院的這十三個人形成一個小團(tuán)體也不錯,當(dāng)即表態(tài)道:“我也派下人去求個情吧?!?/br>
    同是一起學(xué)畫的,枯木先生都那樣說了,又有人自告奮勇,其他人就覺得自己不表態(tài)不好,當(dāng)即也道:“我也讓人去吧。”

    “我也讓人去?!?/br>
    當(dāng)下所有人都表了態(tài)。

    吳宗明白康時霖的意思,進(jìn)一步點(diǎn)醒大家:“咱們這十三個人都跟小師妹學(xué)畫,承了她的情。以后她被人欺負(fù)了,我們就一起替她出頭。京里那些人知道小師妹有咱們撐腰,以后想要欺負(fù)她,也得掂量掂量?!?/br>
    他指了指自己的別院:“那這很快就要開班了。咱們這樣做,也是替那些人樹個榜樣。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報,小師妹可是教了他們立身的本領(lǐng),他們承了小師妹大情。以后小師妹遇上了難事了,他們伸手幫一幫,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趙如熙撓了撓臉頰,她感覺師父和師兄玩得有點(diǎn)大。

    她看了吳宗一眼,正對上師兄的目光。

    好吧,她明白了。

    她一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笑道:“師兄,還是不麻煩大家了。想來忠勤伯世子也只是說說,并不敢做什么。咱們這樣勞師動眾的,反倒是不好。”

    她笑嘻嘻地看著康時霖:“想來我?guī)煾敢粋€人出面,就能震懾宵小了。對不對,師父?”

    這話把康時霖捧得十分開心。

    他撫著胡子道:“那是。我康時霖派人去求他放過,非得嚇?biāo)乐仪诓豢?。到時候他家小兔崽子的腿都得被打斷,用不著你們出面。”

    有些家世不夠硬的人都暗松了一口氣。

    畫畫的并不都是頭腦單純的。有蕭若彤和周文柏這種心思單純的,也有像吳宗這種心眼子跟篩子一樣的家伙。

    就有那心思活絡(luò)的人開口道:“雖說這次用不著咱們,但知微居士的授技之恩我們會一直記得的。往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們幫忙的,只需言語一聲,我們定然義不容辭。”

    “對對,正是這話?!贝蠹壹娂姼胶?。

    趙如熙感激地對大家行了一禮:“那就多謝大家了?!?/br>
    康時霖一揮手,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行了,大家都畫畫吧?!?/br>
    大家就沒再說話,認(rèn)真地畫起畫來。

    康時霖則去了后院,把康安和一個護(hù)院喚來,先吩咐護(hù)院:“去查一下忠勤伯府今天有沒有宴席。如果沒有,看一下忠勤伯什么時候回家,或是去了哪里赴宴?!?/br>
    他轉(zhuǎn)頭又叮囑了一番康安,道:“你跟護(hù)院一起去吧,免得時間上趕不及。辦完事就不用來北寧了,我晚上自會回府?!?/br>
    康安和護(hù)院都應(yīng)聲去了。

    大家畫了一個時辰畫,眼看著到晚飯時分了,這才各自散去。

    康時霖招呼了趙如熙一聲,不緊不慢地上了馬車,與吳宗、趙如熙的馬車一前一后地一起回了京城。

    臨分手前他交代道:“多帶幾個護(hù)院,那小子雖沒多少膽子,但防著總沒錯?!?/br>
    “是。”趙如熙乖乖應(yīng)道。

    康時霖不提,她也打算平時多帶幾個護(hù)院。莊子上的人培訓(xùn)結(jié)束,她手下人手很足。

    第323章 誰沒活路?

    忠勤伯賈頌臨是個喜歡熱鬧、喜歡喝酒的武將,每日里不是去找朋友喝酒,就是讓朋友到家里來喝酒。

    今天他剛跟朋友在家里喝了幾杯,高談闊論正高興之際,就聽下人來報,說枯木先生的管家康安上門求見。

    “咦?我老賈跟枯木先生八竿子都打不著,他派個下人來干什么?”賈頌臨疑惑地跟朋友嘟噥了一聲,還是吩咐道,“請他進(jìn)來。”

    “枯木先生向來眼高于頂,平時在路上遇見打招呼,他老人家都愛搭不理。今兒個竟然派了管家來你府上,可見你們是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了。伯爺厲害,在下佩服?!迸笥颜f著奉承話,讓賈頌臨異常開心。

    康時霖雖沒有官職和爵位,但地位超然。最重要的是他老人家眼界高,一般人都看不進(jìn)眼里。因此能入得他老人家的眼,本身就是一份殊榮。

    因此賈頌臨沒有避去其他地方接待康安,只是停止了喝酒,凈了手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以表示對枯木先生的看得。

    不一會兒,下人領(lǐng)著康安進(jìn)來了。

    “伯爺,康安有禮了?!笨蛋残辛艘欢Y。

    “免禮。”賈頌臨一擺手,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枯木先生讓你來,所為何事?”

    那幾個朋友也都沒有再吃飯喝酒,一個個轉(zhuǎn)頭看著康安。

    康安不慌不忙又行了一禮,把賈浚澤下套逼迫葛五,趙如熙不知內(nèi)情聘了葛五,今天賈浚澤跑去北寧威脅趙如熙的話原原本本復(fù)述了一遍。

    為了做好這件事,他臨離開畫院的時候還特意找過高衛(wèi)強(qiáng)和魯伯,把賈浚澤說的那些話都一字一句打聽清楚,并牢牢記了下來。

    賈頌臨驚怒交加,嘴里不停道:“這孽子,這孽子……”

    “這是貴府世子爺?shù)脑?,小人?fù)述的一字不多、一字不少。當(dāng)時我們老太爺聽到這話,差點(diǎn)沒暈厥過去。被扶起來后流著淚派小人來,跪求伯爺高抬貴手,饒過綏平伯府一門幾十口人和他老人家的愛徒?!?/br>
    說著,康安跪到了賈頌臨面前。

    賈頌臨如同被蝎子蟄了一般跳了起來,避開了康安這一跪,又趕緊親自去扶他:“是犬子的錯,犬子的錯!康管家萬莫如此。犬子那就是胡說八道,隨口放的狠話,當(dāng)不得真。我賈頌臨不過是個小小的伯爺,四品武將,哪有什么能力讓綏平伯府家破人亡?那不過是犬子信口胡謅。你回去跟老先生說說,萬萬當(dāng)不得真?!?/br>
    康安別看貌不驚人,但他能被康時霖看中,長年帶在身邊,不光能力強(qiáng),演技高,還是個有武功在身的。

    即便賈頌臨用力拉拽,他也死活不起來,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五十來歲的老頭兒看起來格外可憐:“沒有能力,貴府世子哪里敢說這話?既這樣說,那肯定就有能力。另外他還說要強(qiáng)了我家老太爺?shù)男⊥降堋?/br>
    “可憐我家老太爺事隔二十年再收徒,對小徒弟疼愛的不行,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卻要被貴府世子這樣羞辱。當(dāng)時趙五姑娘就要去尋死,還是畫院里的眾人攔住她。畫院眾人當(dāng)時都紛紛要來向貴府求情,求貴府高抬貴手,放過綏平伯府,放過趙五姑娘。還是我家老太爺攔住了,說自認(rèn)還有兩分薄面。沒準(zhǔn)伯爺看在他老人家那張老臉上,或許會放過他小徒弟一條生路也未可知。所以便先派小人來試試看,看伯爺能不能給他老人家兩分薄面,饒過他小徒弟?!?/br>
    這話說的端的可憐。坐在一旁邊的那幾個朋友都面露古怪之色,看向賈頌臨的目光也怪怪的。

    說到這里,康安還重重朝賈頌臨磕了一個頭:“求求伯爺,放過綏平伯府,放過趙五姑娘吧?!?/br>
    賈頌臨的一張老臉早已漲紅成了豬肝色。

    康時霖是什么人?那是連皇上都敢罵、皇上也愿意讓他罵的主兒。而他賈頌臨算個什么東西?在這些朋友面前,他或許是個伯爺、是個武將,可在康時霖面前屁都不是。要是康時霖死揪著他不放,他這個四品武將能不能做還兩說。

    要知道在皇上眼里,康時霖這個表叔是不可替代的;但他賈頌臨這個四品武將是可以隨便換人來做的。

    賈浚澤犯了混,康時霖要是打上門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倒是不怕。既然被老先生罵過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即便皇上也不會多說什么,最多議公事的當(dāng)口隨口說一句,叫他多管教兒子。京中人也最多議論兩句就過去了。

    可老頭子倒好,不按套路出牌,輕飄飄派個管家來給他磕一個頭,就直接把他和忠勤伯府架在了火上烤,讓他架在上面下不來,完全沒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