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利middot;羅丹好像什么也沒聽見。他站在半球形的觀察站那里向上凝視著無云的天空。在那里，月球在寂寞地繞著地球運動著。

    托拉就在那里。

    第十三章

    布利和馬諾利大夫在 星塵號rdquo;的外面搭了一頂帳篷。

    佩利middot;羅丹正忙著將一份綜合報告錄到磁帶上。他希望把這些事件都寫到未來的報告中去，這不是由于過分的沾沾自喜，而是希望能向全人類詳細地介紹所有的背景情況。

    羅丹并沒有被眼前的平靜所迷惑。他預料到了在電能防護罩外面新的不祥之事正在醞釀著，因為那些丟了面子的大國政府一定會試圖懲罰那些使他們丟了面子的人。

    羅丹刻薄地想到，起碼他們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而聯(lián)合起來了。

    他完成了他的報告后便離開了控制中心，來到已經(jīng)搭好的帳篷旁邊。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持續(xù)的雷聲，這雷聲很快地變成了難以忍受的轟鳴。

    在幾個小時以前克雷斯特已經(jīng)對星塵號rdquo;上空的電能防護罩重新作了調(diào)整，以便使聲波能夠傳進來。這是根據(jù)羅丹的愿望而這樣做的，他是想隨時能與電能防護罩外面的人相互理解，而不必再用紙和筆來進行。

    羅丹仰頭看了看那幾乎覺察不到的閃光。電能防護罩穹頂?shù)淖罡唿c有兩千米高。這次攻擊沒有投擲原子彈。

    羅丹的嘴緊閉著，他那幾天沒刮的胡子又尖又黑地從曬黑了的皮膚中鉆了出來。這位從前的冒險飛行員蹦了幾下就來到了大帳篷的入口處。

    雷金納德middot;布爾早就脫掉了航天部隊的制服，這種制服在外出到老百姓中去時是很有妨礙的。

    １９７１年夏末的世界末日。rdquo;布利說道，我曾想，他們是徹底地放棄了嗎？還是人們在這段時間里又發(fā)明出了能穿透我們電能防護罩的什么東西

    羅丹對遠方陣地的注視包含著某種無聲的威脅。然后他的態(tài)度又緩和了下來。他沒有說話地給了布利一支香煙。

    這回您也會把牙咬碎的。rdquo;

    最后這句話在炸彈的震耳欲聾的巨響和爆炸聲中被淹沒了。由電能作用力線構(gòu)成的看不見的屏障在高爆炸藥刺眼的火光中突然亮了起來。

    羅丹肯定地說道：沒有再用常規(guī)的火炮！他們已經(jīng)看到常規(guī)的火炮在抗重力場內(nèi)是無意義的。一個聰明人當他因重力的突然消失而不能再使用強后坐力火炮時會做出什么事來呢？他會用火箭彈嗎？rdquo;

    雷金納德middot;布爾點了點頭。位于電能防護罩正中央的星塵號rdquo;變成了至少有一千枚火箭彈的目標。根據(jù)彈著點判斷，人們肯定至少有四千門各種口徑的自動火箭炮在射擊。

    轟隆聲弄得人難以忍受。布利如果想讓別人聽清他所說的話，他便不得不大聲地喊叫。

    可是并沒有核彈藥，rdquo;他在羅丹的耳邊喊道，托拉答應過會立刻進行干預的?？怪凶诱衷诟采w著整個地球。rdquo;

    羅丹知道布利在拼著命地喊。又過了一會兒這個短粗的男子才看出他這么喊沒有什么意義。布利閉上了嘴唇，他那很寬的臉上開始哆嗦起來。

    炮彈連續(xù)爆炸所產(chǎn)生的沖擊波并沒有能夠突破電能防護罩，但電能防護罩卻好像變成了一個熾熱的大鐘。

    持續(xù)炮擊！rdquo;羅丹一邊望著遠處的一圈攻擊者一邊記錄著。在那里，亞洲精銳師團的士兵們都躺在他們的掩蔽部內(nèi)。那里還有被鑄在混凝土里的火箭炮。那里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沒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最小的物件了。佩利middot;羅丹知道士兵們都配備了帶有專用固定裝置的安全帶，并為失重效應作好了準備。

    這樣一來，出乎意料的作用沒有了，阿爾孔人強大的防御武器重力消除器失去了它的用途。

    佩利middot;羅丹明白了，雖然他們有很優(yōu)勢的武器裝備，但仍不可低估那些訓練有素的軍隊的聯(lián)合力量。重型的和最重型的火箭炮的持續(xù)炮擊不會不起作用的。哪怕是當敵人的一切努力都未能成功地突破電能防護罩時，這種炮擊仍會起到它的作用。

    單單無數(shù)的爆炸在精神上所造成的負擔有時就足以使這幾個人達到精神崩潰的地步了。

    埃里克middot;馬諾利大夫一聲不吭地從帳篷入口處跑了出去，消失在登月火箭開著的氣閘口內(nèi)。

    羅丹和布利也開始跑了起來。這時羅丹在考慮借助光學圖像定位來跟蹤敵人的運動。由于阿爾孔人防御場的緣故電子定位已不可能，但人們大概可以穿過看不見的屏障而看到他們的運動。如果對星塵號rdquo;的持續(xù)炮擊開始后不久人們能看見他們的運動，他們便可以給這些人的陣地制造麻煩。

    只是不知道攻擊點！羅丹很震驚地想到。天哪，沒有露出他們的弱點！

    馬諾利大夫在飛船貨艙的大閘門處遇到了他們。他頭上戴著一個很重的專用護耳器，這種護耳器本來是宇宙飛船發(fā)射時用來對付發(fā)射噪音的。

    馬諾利笑了笑。他動了動嘴唇，用手指了指連接電纜的插頭。

    當羅丹戴上那個很重的家伙時，可怕的隆隆聲變成了遠方的沙沙聲。他將帶喉部麥克風的夾子推到了頸部，并插上了掛在胸前的對講機的插頭。

    是時候了，rdquo;小喇叭里輕輕地響起了馬諾利的聲音，讓我驚訝的是，他們沒有在早些時候就想到使用持續(xù)炮擊。顯然是心理學專業(yè)的先生們插了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