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嗯,知道了?!鄙倌晁闪丝跉?,心想以后換個法子收拾他們,不能叫秋秋擔(dān)心。 對話結(jié)束,空氣靜默起來,一切感觀都變得靈敏。 少女身上若有如無的香氣,瓷白的面龐,紅潤的櫻桃小口,纖長的睫毛,蔥白如玉的手指…… 被少年用灼熱的視線看著,熱意悄悄爬上了阮清秋的臉,明知道對方在看自己,她卻沒勇氣回望。 上完藥,便立刻背過身,心里氣惱不已,怎么這么沒出息? 想著,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轉(zhuǎn)過頭瞪顧青林。 “唔!” 兩人同時發(fā)出一聲痛呼。 顧青林正巧要站起來,她正好回頭,就這樣磕到了一起。 嘴對嘴那種。 一時間,二人目光對上,又同時轉(zhuǎn)開,紅著臉各自走開。 第71章 外婆家來人 阮清秋摸著被磕破皮的唇, 臉上騰起熱氣,真是見鬼了…… 另一邊,顧青林也沒好到哪兒去,耳根通紅一片, 不知不覺中, 他的臉上揚起了與清冷氣質(zhì)不符的傻笑…… 秋秋, 好軟,還香香的。 這一晚, 兩個少年人不約而同失眠了。 次日, 又不約而同地裝作沒發(fā)生什么的樣子, 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 又不約而同的臉紅心跳。 天氣越來越冷, 過年的日子也一天天臨近, 村子家家戶戶開始了年前傳統(tǒng)活動:剪窗花、貼對聯(lián)、大掃除。 雪花洋洋灑灑如柳絮般落下時, 村支書張獻民神色匆匆登門了。 他神色肅穆地看向阮清秋, 不等人問便自己說起此行目的:“今早,有外人進村打聽你外婆的事。” 阮清秋眉頭微挑, 心中有了個猜測,莫非是那封信里提到的人?是原主外公家來人,還是爺爺家找來? 端了熱茶給村支書,她很安靜, 雙手交叉握著坐在桌前,不言不語。 張獻民對她的表現(xiàn)有些詫異,他以為小姑娘會驚訝追問, 沒想到這么能沉得住氣, 倒是一旁的祖孫倆處在震驚之中,半天沒說話。 于是他喝了口熱茶, 整理了下思路,說:“來人自稱是你外婆的娘家侄子,說找了二十多年,終于有線索指向咱們村,就來問我這個村支書,我尋思著先問問你怎么說,讓那人明天再來。” “謝謝支書叔叔,那就麻煩您了,明天他再來的話,就帶來這兒,我和他聊聊?!比钋迩镆琅f冷靜,她不是原主,對這突如其來的親人,既不驚喜也不期待。 張獻民對她的表現(xiàn)卻理解為,應(yīng)該是不相信,又說了幾句話,人就告辭離去了。 走的時候,他手里提著一條兩斤的臘rou,還是羅老太太硬塞的。這兩年有他幫些小忙,一老兩少在村里日子好過很多。 “秋秋,下雪天就別進山了,很不安全?!崩咸娝持窈t要出門,擔(dān)憂地勸道。 “我陪你去,秋秋?!鳖櫱嗔执骱美卒h帽,大步走到門口等著,臉繃著,分明是不容拒絕的模樣。 阮清秋心里微暖,對羅老太太說:“阿奶,我去拿個東西,是外婆的,下午吃飯前就回來,路不是很遠?!?/br> 她回頭又看那青松般的倔強少年,心里有些好笑,徑直往外走,他就固執(zhí)地跟在后面,也不說話。 “你不問問我去哪兒呀?”少女歪頭,揶揄道。 “不問,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刀山火海,我都跟你去,問不問沒區(qū)別?!鄙倌晗攵紱]想,脫口而出。 “怎、怎么了……” 阮清秋突然停下面向自己,顧青林雖然盡力急剎車,還是雙雙撞了個滿懷,剛才嚴肅得跟古 板小老頭一樣的臉?biāo)查g紅透,人也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沒怎么,你也不怕我把賣了,笨蛋~”少女的埋怨帶著一股子嬌憨和羞澀,那水汪汪的眸子,似嫵媚似嬌嗔。 顧青林看呆了去,心跳里狂跳,吭哧吭哧跟在后面,傻乎乎地笑。 雪天人少,路也不好走,尤其是進山的路。 他們手牽手,才不至于滑到。 這樣的天氣進山,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往常去山洞只用走一個小時,到達目的地時,已經(jīng)過去快兩個小時。 “秋秋,這是哪里?”顧青林喘著氣問。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比钋迩飶澲佳?,語氣有些雀躍,她興奮道:“快進來,帶你看個好東西!” 顧青林聽她這么說,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順著細小的洞口往里走,視線逐漸開闊。 看著眼前一切,他吃驚地睜大眼,這山洞里居然藏了一汪熱氣騰騰的暖泉。 “下次,我們帶身夏衣,過來泡溫泉。”阮清秋笑瞇瞇地說。 聞言,少年紅透了一張臉,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好半天結(jié)巴著小聲道:“我、我們一、一起嗎?” 這個問題…… 原本覺得沒什么問題的阮清秋,一看他的反應(yīng),掩飾地咳了咳,心想:只是泡溫泉而已,還穿著衣服,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吧,吧…… 后世,那些溫泉度假山莊,不要太多,大家都一起泡嘛,這有什么呢? 于是她極力作出淡定的模樣,說:“穿著衣服泡呀,你看夏天的時候,村里的女孩和婦女都穿著衣服下河游泳,冬天泡溫泉,對我們身體好啦?!?/br> 聽她這么說,顧青林聲音吶吶如蚊,他羞澀又期待地問:“那……什么時候來?我還沒泡過溫泉,只在書上看過……” 呃,其實…… 其實阮清秋只是隨意胡謅敷衍的,沒想到他當(dāng)真了,這有點難辦了,她撓撓頭懵了一瞬,才說:“等明天的事辦完,再來?!?/br> “嗯!”少年黑曜石般的眼,驀地亮起來,寫滿了開心。 瞅他純潔的小模樣,突然有點負罪感是怎么回事?阮清秋不敢告訴顧青林,她再次忽悠了他,頭禿.jpg 挖出裝黃金和玉鐲的小木箱,二人下山返家。 晚飯后,阮清秋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整理帶回來的東西,然后重新看了一遍那封泛黃的書信,沉默許久又原封不動裝回去。 翌日。 夜里下了一場大雪,阮清秋早早起來掃雪挑水,又給雞鴨鵝加了些干稻草保暖。 做完這些,天才發(fā)亮,不過依然陰沉沉的。 吃過早飯,她搬來椅子,坐在門口才能看清書的內(nèi)容,屋里暗沉的光線到合適睡覺,讓人發(fā)困不說,看書還費眼。 再過二十來天,就要進行入學(xué)考試,進高中畢業(yè)班上課了,阮清秋不敢松怠,最近越發(fā)用功。 她看得入神,連有人來到面前都知道,直到羅老太太喊:“秋秋,快喊人呀。” 阮清秋回過神,抬眼望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打量自己。 那人眼神清正,帶著一絲急切和激動,他長長吐了口白氣,快步來到她面前,掏出一張照片。 男人一會兒看看眼前的少女,一會兒看看手里的照片,好像在印證些什么。 阮清秋不說話,不怯場地任他打量,顧青林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邊,目光有些警惕地看著中年人,似乎有些不高興。 “哎呀,快進來,進來說話?!绷_老太太在圍裙上擦擦手,又吩咐孫子:“林子,去泡茶。” 阮清秋也收起書夾在臂彎下,隨幾人進了屋。 “小姑娘,我叫秦拾光,你外婆叫什么名字?”男人熱情做了自我介紹,并問她。 “不知道?!比钋迩飺u搖頭,如實道:“在我出生的時,外婆和母親就已經(jīng)去世,我只知道母親同外婆姓,叫秦蘭?!?/br> 聽到這話,秦拾光立刻愣住,久久沒發(fā)出聲。 直到顧青林把茶端來,他才嘆氣,喃喃自語:“竟是這樣?” “你知道姑姑她什么時候沒的嗎?還有表妹又是怎么沒的?”秦拾光眼圈微微泛紅,極力壓下情緒,問道。 阮清秋默了片刻,搖搖頭很理智地反問他:“你拿什么證明你是外婆的侄子?” 一直旁觀的張獻民心里嘖嘖稱奇,這小姑娘冷靜得不像話,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是紅著眼,激動認親嗎?他看這人,非富即貴,認了親,好日子就來了。 被這么一問,秦拾光感性褪去,理性回來了,他沒有不悅,反而很欣賞小姑娘的冷靜和聰慧。 “我小姑是家里唯一的女兒,早年嫁給門當(dāng)戶對的世家子,戰(zhàn)亂遺失后,姑父以為她沒了,便再成家……”說到這兒,他長長嘆氣,“小姑不知為何,從來沒回過家?!?/br> 頓了頓,秦拾光又說:“我們也以為小姑死在戰(zhàn)亂中了,之所以知道她活著,是有人在二十多年前告知我爸,偶然在姑父家門外見到過她一次?!?/br> 他又看了一眼阮清秋,神情遺憾又痛心:“因為不確定真假,一直瞞著我爺奶,爺爺直到去世還惦記著這件事,奶奶她老人家八十歲了,因為憂心這件事,身體也越來越差……” 對于所謂的外婆家的人,阮清秋一直都是站在旁觀者的理性心態(tài)去看待,直到現(xiàn)在,她心里才酸得厲害,也不知道在為誰難受。 心里喟嘆一聲:命運弄人。 “支書叔叔,他確實是我的家人,非常感謝您!”阮清秋真誠地感謝道。 張獻民連忙擺手,表示小事一樁,然后告辭離去,不再打擾人家認親和團聚。 聽了她的話,羅老太太抹著眼淚,終于放下戒心,“大侄子呀,可真太好了,你們聊,我去做飯,你一定要留下來吃飯!” 顧青林臉色緩和了很多,卻也算不上好看,他坐在一旁僵著臉默不作聲。 “舅舅,您稍等,我有東西給您看。”阮清順其自然地喊道。 “哎哎,好!”秦拾光有些激動,連連答應(yīng)。 外面又下起了雪,才掃過的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阮清秋抱著小木箱進來,少年立刻起身,動作輕柔地給她掃掉肩上的雪花,神情專注。 秦拾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青林,這才發(fā)現(xiàn)他意外的俊秀好看,實在不像出自小山村,也不像大院里那些皮猴子,到像妻子那當(dāng)大學(xué)教授的哥哥他兒子,一身書香氣。 放下沉重的小木箱,阮清秋遞給秦拾光一本筆記,沉聲道:“您先看看,或許能解惑?!?/br> 作者有話要說:哈嘍~是我,是你們的鴿子精作者,咳咳咳!我錯了,沉痛反思.jpg 為表歉意,本章留評,請讓我給小天使發(fā)紅包biubiu~ 另外:本書,這個月月底要完結(jié)了,正收尾,所以更新不穩(wěn)定,就,愛你們~ 感謝“當(dāng)當(dāng)?shù)墓懋嫹薄靶◆~兒”“繁花似錦”灌溉營養(yǎng)液,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