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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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壞事被人看了個正著,是種什么體驗? 阮清秋:謝邀,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屋里,熊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因為他的牙磕掉了半塊。 嘿嘿,某人樂了。 剛才的尷尬立馬煙消云散,與此刻的快樂相比,根本不足掛齒嘛。 顧青林也笑了,倒不是因為不待見自己的弟弟受了教訓(xùn),而是…… 看了一眼猶自傻樂的少女,心里的空洞仿佛被填滿了一樣,莫名地,他知道她剛才是為自己出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院子里點了火堆,照得四周亮堂堂。 就在這時,村支書張獻(xiàn)民登門了,他手里拿了一包紅糖當(dāng)賀禮,阮大壯熱情地把人迎進(jìn)門,不做它想,只當(dāng)人家純粹是來參加婚禮的。 “阮家老哥?!绷_老太太突然站起來,遠(yuǎn)遠(yuǎn)地朝阮來福喊話。 喧鬧的場面驀地安靜下來,老太太鄭重其事的模樣,一看就有事說,便都看向她。 “羅妹子,你這是有啥事呀?”阮來福喝了些酒,笑呵呵地問她。 “是這樣,八月中旬,我托張桂花上門給林子向四丫那孩子提親,給了你家四兒媳一百八的彩禮。當(dāng)時約定好十一月我把四丫領(lǐng)回家,正好大伙兒都在,就做個見證,今天我把四丫帶回去了,以后她就是我羅細(xì)妹的孫媳?!?/br> 聽到這兒,賴英子嘩地站了起來,板著臉一口回絕:“這事我不同意!” “哦?賴嬸子您為啥不同意呢?羅嬸兒先讓媒人上門提親,又給了彩禮,處處符合規(guī)矩,沒有悔婚的道理。”張獻(xiàn)民突然出聲說道。 “都沒過問我這當(dāng)家的,為啥同意,反正我不認(rèn)!”賴英子堅持自己的歪理,咬住不放。 “誰去把張媒婆喊來,當(dāng)面對質(zhì)一下?”張獻(xiàn)民也不與她爭論,反而笑瞇瞇地問。 話音一落,人群里爭相響應(yīng),立刻便有愛表現(xiàn)的小伙去叫人了。 阮大壯神色不渝地看著村支書,恐怕特地上門,就是為羅老太太撐腰來了,這事有他插手,才變得難辦。 攪屎棍! 張桂花沒一會兒到了阮家,她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憶起自己被人毆打的恐懼,雖然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肯定跟這樁親事有關(guān)! “張媒婆,羅嬸兒說是你上門提的親,有沒有這回事?”張獻(xiàn)民又一次越過大隊長阮大壯,直接問出眾人心中的疑惑。 “是有這回事,當(dāng)時家珍妹子同意了,并在當(dāng)天接待了羅嬸,收了一百八彩禮,我是見證人。”張桂花不敢有所隱瞞,就怕再被套麻袋。 張獻(xiàn)民微微一笑,朝賴英子說:“您聽到了?不信問問您的兒媳?!?/br> 這下子,視線都集中在了丁家珍身上,她神色淡淡地承認(rèn)了,賴英子在一旁瘋狂吶喊,“把錢還給人家,總之這親事我不認(rèn)!” “用了,被您的乖兒子拿去……” “閉嘴!” 被婆婆打斷,丁家珍呵呵一笑,反而看向話題中的少女,定定看了半晌,她說:“羅嬸兒的孫子顧青林,村里傳言他活不過流陽,也就是活不到十四歲就會死,你是否愿意嫁過去?” 阮清秋詫異極了,愣了半天沒答上來。 “如果你不愿意,我想辦法也會把錢退還羅嬸,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 所有人都看著阮清秋,尤其是顧青林,緊張地要把指甲蓋給扣下來。 事情到這,阮清秋心里很復(fù)雜,她沒想到丁家珍會當(dāng)眾說出真相,給自己選擇的機會,惡毒后媽怎么忽然繃人設(shè)了? 阮甜甜心里更復(fù)雜,四嬸什么時候這么通情達(dá)理了?一輩子斤斤計較,自私自利的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太陽打西邊出來,她都不信。 對顧青林來說,時間好似過了一個世紀(jì),漫長得好像海已枯石已爛時,他聽到天籟之音。 “我愿意?!?/br> 作者有話要說:完成5000承諾 get√ 錯別字,晚點改~晚安各位 第44章 最開心的一天(一更) “我不同意!我的孫女我做主, 要錢沒有,找這個喪門星要去!”賴英子指著丁家珍嚷叫,整個人氣急敗壞。 村支書臉色微沉,說:“賴嬸, 您要是不滿, 我們請張三爺來評評理, 看他老人家怎么說?!?/br>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阮來福說話了, “三叔就不必找了, 獻(xiàn)民說的也有道理, 四丫你收拾收拾跟羅妹子走吧, 以后要孝順懂事, 別丟我阮家的臉?!?/br> 阮清秋聽得直翻白眼, 臉真大! 臭老頭剛才一直悶聲不出氣兒, 一提到村里的族老就秒慫, 他也知道阮家不占理呢! 老太太還想說什么,被阮來福嚴(yán)厲地瞪一眼, 仍憤憤不平地嘀咕:“之前牛家來提親,可是要給兩百!我們家甜甜定親也是五百呢!” 這嘀咕聲可不小,賓客們聽到后咋舌不已,兩百在他們看來已是極高的彩禮錢, 畢竟這個年代農(nóng)村里嫁女兒彩禮普遍幾十塊錢。 更別說五百了,簡直聞所未聞,天價! “我的天, 這老太婆是鉆進(jìn)錢眼里了吧?擱饑荒那幾年, 一袋糧食和全國通用糧票就可以娶個媳婦兒,都是泥腿子出身, 就她家女子金貴?” “你別說,阮家的閨女就是比村里其他女子要標(biāo)志,聽說賴?yán)咸贻p時也是十里八村一朵花呢?!?/br> “哦,難怪她敢坐地起價,你還別說,以前黑沒看出來,四丫這閨女現(xiàn)在白了些,原來也蠻好看?!?/br> 聽了半天,有個小媳婦忍不住插話,“嗯,確實,不過好看能當(dāng)飯吃嗎?” 說話的嬸子理所當(dāng)然道:“能啊,四丫那小丫頭片子干多少工分,你沒聽說過?” 小媳婦竟無言以為,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只好訕訕息了聲…… 村支書又說話了,臉色稱得上嚴(yán)肅的那種,“賴嬸,你這話說的,牛家兄弟為啥被抓,我想在座的各位沒人不知道吧?國家讓那樣的敗類吃了槍子,你竟然還提他們。” 阮大壯再次看向張獻(xiàn)民:呸,果然是個攪屎棍! “說啥呢說啥呢!” 阮來福沒好氣地朝老妻吼,臉上掛著牽強的笑意說:“大侄子,婦道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別和她一般計較?!?/br> 被丈夫呵斥的賴英子終于像只鵪鶉似的縮起脖子,不敢再說話。 幾人又扯皮了會兒,賓客見沒什么八卦可聽,也就各自散去了。 目送阮清秋跟祖孫倆離去,阮甜甜松了口氣,雖然中間出了種種波折,但總算還有件事和上輩子一樣,她略略安心。 不過,嫁給大佬又怎么樣,奇葩堂妹能把握住么?即便不作死,也是獨守空房一輩子,她一點也不羨慕。 這邊,阮芳芳追了出去,真情實感地大哭,她看一眼瘦弱的顧青山,哭得更厲害了,堂妹命怎么這么苦?從小死了媽,爹不疼后娘壞,不是牛家那種人渣提親,就是這種注定要早死的小丈夫提親。 她越想越傷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哭什么?好啦好啦,明天沒事來羅阿奶家找我玩呀?!?/br> 阮清秋哄了許久,才把人勸回去,正當(dāng)她尷尬地不知如何解釋時,老太太和藹道:“姐妹感情真好,讓她以后多來咱們家竄門?!?/br> “哎,好的,謝謝羅阿奶。” 聽著語氣沒有絲毫不悅,阮清秋稍稍放心,卻依舊有些不自在。 要去新家了,她內(nèi)心忐忑不安,畢竟不是自己的家,作為領(lǐng)地意識很強的現(xiàn)代獨生子女,阮清秋一時半會兒無所適從。 顧青山不知道少女的苦惱,他的內(nèi)心還在澎湃著,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三人各懷心事,一路沉默地回到羅家。 “秋秋,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缺啥就和阿奶說?!?/br> 老太太神態(tài)慈祥,眉眼卻難掩疲憊,她又吩咐少年,“林子,你先帶秋秋去洗漱,幫她熟悉一下環(huán)境?!?/br> 顧青林先把老太太送回屋,然后折回,他放下裝了水的盆,又遞來新的洗漱用具,“這些都是阿奶準(zhǔn)備的,房間是我收拾的,你別嫌棄……” “我不嫌棄,謝謝?!比钋迩镎J(rèn)真地道謝,看著這間雖然小,但被人精心打掃布置過的房間,她心中的不安少了大半。 “不謝,應(yīng)該的……”顧青林吶吶道。 他看起來比自己還忐忑不安,阮清秋忍不住輕笑,那不安的心終于定了,“我很喜歡,早點休息?!?/br> 聞言,少年眼眸瞬間發(fā)亮,期期艾艾地看著她說,“那,那就好,我,我走了?!?/br> 關(guān)上木門,阮清秋撥了撥煤油燈的燈芯,屋里頓時亮了許多,她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 屋子確實小,不足十個平方,但也比她原先住的小柴房大。 靠床那一面墻,被人用舊報紙糊過,做工粗糙的單人木床上鋪了一層編織好的厚草席,草席上又墊了蘆葦絮編的軟席,最后才是大紅的花床單。 阮清秋用手按,還挺柔軟,眼里便不由帶了笑意。 這小小的屋子,除了這張單人木床,便是靠墻的小木桌,以及床尾簡陋的三層竹架子。 有多簡陋呢? 用草繩把鋸好的竹子綁在一起,還蓋了一塊鄉(xiāng)下人自己織的土布當(dāng)簾子,阮清秋很喜歡,可以當(dāng)衣柜使用。 被人用心對待,是能感覺到的,阮清秋的心徹底安了。 簡單洗漱后,她躺在床上,原以為換了環(huán)境自己很難入睡,沒想到聞著淡淡的蘆葦清香氣息,很快陷入了黑甜夢鄉(xiāng)。 翌日。 阮清秋是被一陣香味叫醒的,外面天色竟已大亮,她一骨碌爬起來,居然睡過頭了,以往在阮家雞還沒叫,她就會醒來。 穿好衣服,她走出房間。 門外,少年蹲在院子里喂雞鴨,看到她便揚起笑臉,放下手里的食盆,小跑過來說:“秋秋快來洗臉,阿奶給你把水燒好了?!?/br> 這時,廚房里探出一張布滿皺紋,但和藹可親的面龐,笑瞇瞇道:“今天是秋秋到咱們家的第一天,阿奶給你們烙雞蛋餅吃?!?/br> 阮清秋眨眨眼,陌生感被這一刻的人間煙火氣驅(qū)散干凈。 第45章 他不喜歡她(二更) 洗漱的時候, 阮清秋發(fā)現(xiàn)水缸里的水很少,便問顧青林:“你們平常怎么把水挑回來?” 畢竟這一家老的老,病的病…… “我和阿奶有空時,就用那個挑。”顧青林指著墻角堆放的兩個尖嘴大肚鋁壺, 演示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