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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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你教的好女兒,混賬!” 老太太那叫一個氣,對著丁家珍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她當(dāng)然不會責(zé)罵心愛的小兒子,管孩子是女人的事,所以兒子怎么會有錯? “媽,那混賬玩意兒又不是我生的,不關(guān)我事!再說了,那是大哥自愿給的?!倍〖艺洳皇莻€吃悶虧的主,向來牙尖嘴利。 “行了,你少說幾句,別跟媽頂嘴!”阮小壯神色不渝,呵斥道。 還想繼續(xù)說的丁家珍,面不服心也不服地住了口,瞅婆婆滿臉兒子真疼她的得意模樣,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內(nèi)傷。 “我去給大壯做點(diǎn)吃的?!苯利惏逯?,放下碗筷瞪了眼丈夫,卻沒起身。 阮甜甜不想父母鬧別扭,把自己的碗放在阮大壯面前,“媽,別去了,我不餓,爸你吃我的吧?!?/br> 夫妻倆被女兒懂事孝順的話感動得不行,老太太沉著臉發(fā)話,“怎么會不餓?都坐下,老二家的熟悉廚房,趕緊去烙個餅來?!?/br> 李梅菊吃飯的動作頓了頓,默默起身去廚房,阮芳芳握筷子的手指泛白,低著頭眼中閃過譏諷,阿奶偏心大伯家,又不是第一天,不甘心又能怎樣。 —— 坐在村民經(jīng)常乘涼的大榕樹下,阮清秋扒拉了兩口飯,主食是玉米高粱紅薯混合的粗糧飯,咸菜鋪了厚厚一層,還有一塊的肥臘rou和青椒土豆絲,碗底居然藏著一個荷包蛋。 這在后世算普通的飯菜,在艱苦年代里,卻算得上不錯了,一般人家還真吃不起,可見阮家條件在杏花村確實(shí)很不錯。 阮清秋忍不住咽口水,這具身體就沒吃飽過,rou更是過年才能嘗嘗味兒,偶爾一鍋看不到雞蛋的蛋花湯就算吃過雞蛋了。 小姑娘也蠻可憐,吃的比雞少,起得比狗早,干得比牛多。 “秋秋,你咋坐這兒吃飯吶?” 阮清秋回頭,一個肩上扛著鋤頭,褲腿高高卷起,鞋上沾滿泥巴,臉龐黑紅的長辮年輕女人正笑吟吟地朝她招手。 咦! 這不是女主那作天作地的小姑嘛?呃,也是原主的小姑。 “小姑的臉上有東西么?”被侄女看了半晌,阮小紅不禁笑著摸了摸削瘦的臉頰。 阮清秋若無其事扒了口飯,“唔,沒有,只是突然看到小姑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這么晚才下工呀?” 盡管是第一次見面,阮清秋卻對“小姑”印象深刻,前期戲份還挺多,都不是什么正面描寫,實(shí)打?qū)嵉臉O品親戚。 “剛回來的路上聽阿狗他奶說,那姓丁的爛婆娘又打你了?”阮小紅語氣變得又兇又急。 書里唯一真心疼愛原主的只有阮小紅,所以阮清秋也不瞞她,三言兩語概括了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 “你啊,這會兒倒鬼精鬼精的,要天天都這么聰明,小姑就不擔(dān)心你了?!?/br> 得知侄女兒沒吃虧,阮小紅放心下來,又好笑又好氣又心疼,然后不由分說拉著她,“走,小姑給你好東西。” 吞下最后一口飯,阮清秋無奈跟上,伴著阮小紅絮絮叨叨的聲音,回想書中小姑的命運(yùn),思緒漸漸飄遠(yuǎn)。 今年二十四歲的阮小紅是老太太人近中年生的小閨女,比阮大壯小了整整十八歲,按理來說身為老幺,會得到賴英子多一些疼愛,現(xiàn)實(shí)卻恰恰相反。 懷小閨女時,因?yàn)槭歉啐g孕婦,老太太沒少受罪,可以說在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打那兒以后還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母親的冷漠和不喜,讓阮小紅性子變得倔強(qiáng)要強(qiáng)又叛逆,故意和老太太唱反調(diào),賴英子也越發(fā)不待見她,母女倆關(guān)系十分緊張。 用阮甜甜的視角來看,小姑是個大作精,不僅專門氣疼愛她的奶奶,還總愛找她茬,每次回阮家都搞得家宅不寧。 阮小紅這輩子只在四嫂身上感受過關(guān)愛,姑嫂二人情同姐妹,原主母親去世后,她便把原主當(dāng)親女兒疼。 “你在外面等我,馬上就來。” 原來到小姑的婆家了,她靜靜等在外面。 眼前的小院整齊干凈,雞鴨鵝被單獨(dú)用籬笆圈起來,墻角種了些時令蔬菜,屋檐下掛滿金黃的玉米和火紅的干辣椒。 堂屋門口擺了幾盆阮清秋叫不上名的花,這在農(nóng)村十分少見,缺穿少吃的年代誰有閑情逸致種花呢? 若是有心人舉報,說不定還會被革委會查辦,說你小資主義,思想不端正,夠人吃上一壺的。 沒一會兒阮小紅走出來,她做賊似地掏出拳頭大的紙包,塞阮清秋兜里催促,“拿著,別給其他人看到,小姑過幾天空了去看你?!?/br> “嫂子,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淡漠的聲音從阮小紅身后傳來,阮清秋抬眸就被清麗的少女吸引了目光。 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飄逸的秀發(fā)披在身后,似乎剛洗過頭的樣子,她嘴角微微上挑,勾勒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這不是那個小誰嘛,哦,阮甜甜的頭號大敵,綠茶本茶——陳雪,本書最大的反派,以一人之力,拉走女主一半仇恨值。 阮甜甜的意大利炮火大部分集中在她身上,阮清秋不禁多看了陳雪幾眼,后知后覺地想起,小姑嫁的是茶茶她大哥。 “啥叫鬼鬼祟祟,虧你讀過書,凈亂用詞!” 阮小紅到底有些心虛,硬著頭皮懟了陳雪一句,連忙催阮清秋回去,實(shí)則是怕老實(shí)的侄女吃虧,小姑子很厲害,她也有幾分忌憚。 “嗯,小姑再見?!闭f完,她朝陳雪微微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 路上,阮清秋打開紙包,居然是幾塊綠豆糕,明明才吃過飯,肚子里的饞蟲又蠢蠢欲動起來,輕輕咬了一口,嘴里甜滋滋的,心里暖洋洋的。 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還有人真心掛念,阮清秋心里對這個地方少了些排斥,多了些歸屬感,她默默記下這份屬于原主的好,既然承了因果,就該有所付出。 回到阮家時,已是明月當(dāng)空,阮清秋剛跨進(jìn)院子就被阮芳芳叫住,特別小聲地問她:“你怎么才回來啊,不怕阿奶打斷你腿?她老人家特別生氣,喊我媽把碗留著讓你洗,還要在院子里跪一個小時才準(zhǔn)睡覺。” “嗯,我知道了。” 阮清秋平靜地點(diǎn)點(diǎn)頭,碗可以洗,跪是不可能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跪的。 她不想惹麻煩,但也不懼怕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陳雪:茶茶?冷笑.jpg “老實(shí)人”秋秋:多好聽,清新自然有韻味!認(rèn)真臉.jpg 女主:狼狽為jian,冷漠.jpg 第5章 真乖,你是最丑的 阮清秋洗了碗,正想進(jìn)屋拿換洗衣服洗漱,迎面突然飛來一道不明物體,伴著難聽的咒罵,“呸!還知道回來,你咋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干嗎!”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攤開手掌,一把實(shí)心的鐵鎖靜靜躺在手心里。 “你想謀殺?” 阮清秋的聲音冷凝,這刁婆娘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真是不長教訓(xùn)啊…… 她猛地?fù)P起手作勢要砸回去,丁家珍見狀神色一變,嚇得躥到丈夫身后,色厲內(nèi)荏道:“喪良心的死丫頭,你想干啥!” “喪良心?我要喪良心,這把鎖已經(jīng)嵌你臉上了,扣都扣不下來那種!” “孩兒他爸,四丫要?dú)⑷死?!?/br> 阮小壯皺眉頭揉了揉耳朵,用譴責(zé)不贊同的目光看著阮清秋,“四丫你這是做啥?阿珍是你媽?!?/br> “那她剛剛在干嗎?”阮清秋盯著阮小壯,歪頭故作不解。 “那不是沒砸到嘛!再說了,就你那力氣,我砸你也就疼一下,你砸我不死也重傷!”有丈夫撐腰,丁家珍又神氣了起來。 “你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說你今天當(dāng)著大家的面,不該讓她下不來臺,況且打是親罵是愛,棍棒底下出孝子,說到底她也是為了你好?!?/br> 這番苦口婆心的話把阮清秋逗笑了,老話果然沒說錯——有了后媽就有后爹,她不禁有些心疼原主那小姑娘。 “媽?全家衣服我一個人洗的那種媽?有一點(diǎn)不順心就又打又罵的媽?有好吃的就藏起來悄悄給弟弟meimei吃的媽?從七歲起把我趕去柴房住的媽?我媽早就死了?!?/br> 說到最后,阮清秋眼底一片平靜,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不合格的父母,生而不養(yǎng),養(yǎng)而不教。 生母早逝,親爹漠視,后媽磋磨,奶奶偏心,小姑娘將來長成那樣一個性格乖戾的人便也不奇怪了。 “呸!幸虧你那死鬼媽早死了,要不然非得被你這黑心玩意兒活生生氣死!” 打蛇打七寸,戳人就得往人肺管子上戳,眼見少女臉色倏然一變,丁家珍滿腔快意,今天受的氣都消了大半。 阮清秋笑了,掃了一眼他們,懶得再廢話,手高高抬起,沒保留一絲余力,狠狠將鎖砸向地面。 “咔嚓!” 一個黑幽幽的小洞出現(xiàn)在地上,夫妻倆兒跟被捏住脖子的慘叫雞一樣齊齊噤了聲,驚悚得說不出一個字。 “猜猜這鎖砸到人身上是不是也這樣呢?” 少女清澈干凈的嗓音好聽極了,看著他們,微笑:“以后,誰再說這種話,我就讓他感受一下被嵌進(jìn)土里的滋味?!?/br> 丁家珍霎時遍體生寒,握緊了拳頭,直勾勾盯著那個洞,牙齒上下打顫。 無視了他們,阮清秋打開柜子翻出一套半舊不新的夏季粗布衣服,這是前年小姑給她做的,被丁家珍扣下,想留給自己女兒穿。 眼睜睜看著“囊中物”被拿走,丁家珍卻不敢吭聲,玩?;貋淼娜蠲勖壅靡姷竭@一幕,急沖沖過來要搶,高聲嚷嚷:“丑八怪你干嗎!那是我的衣服!” “你的?寫你名字了?”阮清秋挑眉,抬腿繞過她往外走。 “我媽說那是我的,我媽說你的都是我的,你就是伺候我們的丫頭!”阮蜜蜜張開手臂擋住去路,氣得臉頰鼓鼓,“不準(zhǔn)走!” 阮清秋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睨了丁家珍一眼,“你好好問問你媽,是我的還是你的,伺候你?你算哪片野地里的哪根小爛蔥?” “那是你姐的,等過兩天喊你媽做身新的!”阮小壯黑著臉發(fā)話,為自己竟然怕那丫頭而感到惱怒。 父親這么說,母親也沒吭氣,阮蜜蜜想鬧沒敢鬧,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丑八怪jiejie讓她有些發(fā)憷。 臨出門,阮清秋回頭笑瞇瞇補(bǔ)了一句: “真乖,你是最丑的~” 記仇小能手表示,有仇必須當(dāng)場報。 —— 阮家三個兒子成家后,各住一間房,兄弟三人所住的房子大小面積各不相同,有了孩子后,原先夠住的屋子也變得捉襟見肘。 阮大壯夫妻倆的屋最大,近三十平米,兩口子加上兩個兒子都是吃公糧的,所以自個兒掏錢給三個兒子蓋了間房當(dāng)臥室,女兒則一直跟他們住一起。 阮二壯和李梅菊住的屋子面積最小,兩口子務(wù)農(nóng),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掙不了多少,加上經(jīng)濟(jì)大權(quán)握在老太太手里,哪還有余錢蓋房,一家五口蝸居在不足二十平米的屋子。 阮小壯模樣生的好,又會哄老太太歡心,所以分到了二十三平米的西廂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瞅瞅自家二哥,他也沒什么不舒心的,畢竟屋里只住四個人到也還好。 至于為什么不是五口人?他壓根忘了七歲就被妻子趕去柴房住的大女兒。 等眾人睡下,阮清秋從柴房出來,一番簡單洗漱回屋躺下,身下快散架的木床還是小姑娘自己做的,用幾根木頭拼接起來,鋪上厚厚的稻草,再墊一層蘆葦編織的草席,除了不夠結(jié)實(shí)還挺舒服。 結(jié)束了這雞飛狗跳的一天,伴著若有若無的豬圈家禽味兒,她漸漸進(jìn)入夢鄉(xiāng)。 西廂房里,驚嚇過度的丁家珍卻怎么都睡不著,她推醒丈夫,“孩兒他爹,你覺不覺得四丫今天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