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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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的朋友幫您點的?!?/br> 周知意:“誰?” 服務(wù)生彬彬有禮道:“一位姓黎的先生。” “……” 等服務(wù)生擺好晚餐出去,周知意推開洗手間的門。 陳宴正靠在洗手池邊看手機。 她悄悄朝他腹下瞥一眼,之前的失控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想到抵在身上的某些觸感,她耳尖微微發(fā)燙,移開了視線。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周知意問。 陳宴回復(fù)完消息,收起手機:“誰點的餐?” 他的目光看上去挺平靜,好像這只是他隨口問出的一個問題,并不放在心上。 周知意促狹心起:“我前男友?!?/br> “……” 陳宴面色沉了下去。 因為周知意這句“前男友”,陳宴晚餐一口都沒動。 周知意塞了口牛排,臉頰微微鼓起來一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真不吃?”她晃了晃刀叉。 陳宴:“不餓。” “你……”周知意湊近了些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臉,“……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陳宴鴉羽般的睫毛低垂,從喉間擠出一聲嗤笑。 周知意聳聳肩,一臉“狗男人口是心非”地轉(zhuǎn)過頭去。 然而,脖子剛剛扭動,下一秒,她就被男人猝不及防地扣住了下頜。 陳宴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睛,一手控著她的下巴,讓她保持著微微仰頭的姿勢,傾身迅速靠了上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貼近,他的氣息強勢地將她包裹。 周知意目之所及只有他的眼睛,銳利深邃,暗潮洶涌。 “我是吃醋了,酸得都要冒泡了,不可以嗎?” “……” 周知意無聲咽了咽口水,懷疑如果沒有修養(yǎng)和禮貌的克制,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把面前的食物丟進馬桶里沖掉。 她坦白:“不逗你了,餐是黎盛點的,和陸巡沒什么關(guān)系。我和陸巡已經(jīng)把話都說開了。” 陳宴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周知意:“那你……有沒有開心一點?” 陳宴搖頭:“沒?!?/br> 唇瓣輕輕蹭過她鼻尖,他表情還是冷,語氣沉緩嚴(yán)肅:“讓別的男人給我女朋友點餐,是我的錯?!?/br> 周知意心底滲出細細密密的歡喜,僅僅是因為那一丁點幼稚的小心思得到了滿足。 那種真真切切體會到自己被他在意的感覺,是一種名曰如愿以償?shù)男老病?/br> 周知意壓抑著開心,面無表情地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有點酸?!?/br> 陳宴垂眼,唇角牽出無奈的弧線,松開她的下巴:“吃吧?!?/br> 周知意放下刀叉,拍了拍手:“不想吃牛排了,想吃點別的。” 陳宴:“想吃什么?” 周知意笑得眉眼舒展,“想讓男朋友帶我去吃關(guān)東煮。” ****** 兩個人一個手不方便,一個腿不方便,竟然還真的在景區(qū)一家便利店找到了關(guān)東煮。 周知意選了滿滿一盒,捧著站在店外吃。 夜空澄凈,像碧波萬頃的海,月光似海面薄霧,漸次點綴著幾顆星。 有風(fēng)吹來,周知意舒服地瞇了瞇眼睛,看向身側(cè)男人夜色中的側(cè)臉。 “還記不記你第一次請我吃東西也是吃了關(guān)東煮?” 陳宴點頭:“嗯。也是晚上,在尚武巷外那條街。” 周知意眼底漫開星星點點的笑意,“我點了十五塊錢的關(guān)東煮,你買了一包煙?!?/br> 那晚的每一個細節(jié)她都清楚記得,卻沒想到他也沒忘。 那晚因為柳思涵打人被抓,他陪她去派出所配合做筆錄,以“哥哥”的名義,冷漠地充當(dāng)她的監(jiān)護人。 那晚的小路燈光昏昏,世界安靜地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清靜,有風(fēng),他們像兩個陌生人,一前一后不緊不慢地走著,光影描摹著他的側(cè)影,他在她身后,偏頭靜靜點燃一支煙。 那是心動的伊始。 …… 周知意吃完關(guān)東煮,又拉著陳宴去旁邊的小餐館,幫他點了一碗面,看著他吃完。 吃完面,兩人起身出門。 夜色更寂,月光鋪灑了一路。 陳宴看向她:“腿疼不疼?” 周知意搖頭:“只是擦傷,不疼?!?/br> 其實走動時傷口皮膚被牽扯到,并不是毫無感覺,只是那點疼痛在眼下這種情境中并不算什么。 陳宴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沉默片刻,忽而走到她身前,蹲下了身。 周知意腳步一頓。 “上來?!标愌甾D(zhuǎn)頭道:“背你回去。” 周知意抿了抿唇,沒忍住笑意。 她朝他走近幾步,卻忽然停下彎腰的動作:“你的手……” “算了,”她嘆口氣:“你可能不行?!?/br> “……” 空氣凝滯幾秒,連風(fēng)都悄然停滯。 陳宴回眸睨她,嗓音都涼了幾分。 “周知意,你說誰不行?” “……” 第88章 88 周知意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趴到陳宴的背上, 被他背了回去。 她一路上屏氣凝神,讓自己撐著股勁兒,努力為陳宴減輕負擔(dān), 生怕他手背上的傷口崩開。 陳宴大步流星, 周知意暗暗咋舌。 眼下這個情況, 哪怕真的把傷口崩開,估計陳宴都不會把她放下。 終于捱到酒店門口, 周知意作勢欲從他背上下來, 卻被陳宴更緊地箍住腿彎。 “房卡?!彼斐鍪?。 周知意只好把房卡遞過去,任由他刷開了房門, 把她背進房間,一直背到床沿邊才放她下來。 周知意算是對這男人的執(zhí)著心服口服。 屁股剛一挨到床面,她立刻向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半是真心半是找補道:“男人不能說不行。阿宴, 你真的很行!” “……” 陳宴并沒有得到肯定的感覺。 他抿了抿唇,氣笑了。 “周知意,說話要負責(zé)任。” 陳宴單腿蹲下,握住她的腳踝。 周知意眼睫一顫, 神經(jīng)下意識緊繃起, 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向上拉起她的褲腿。 他掌心溫?zé)岣稍?,所觸之處的皮膚處處戰(zhàn)栗發(fā)熱。 周知意努力維持著平靜:“我怎么不負責(zé)任了?” “沒有調(diào)查,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br> 陳宴輕輕挑眉, 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她。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周知意心尖一顫, 過了電似的麻 。 她強撐著,木著臉:“所以呢?” 你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 讓我實地調(diào)查? 她脊背緊繃著,心跳聲聲如擂鼓, 心里隱隱緊張,又隱隱期待著什么。 陳宴手上的動作停頓,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膝蓋處,“所以……今晚先別洗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