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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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丁以南,回程的車上驟然安靜下來。他從后視鏡里看過去,周知意靠在后座閉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要不要坐前面來?”陸巡問。 “不要?!敝苤庋劬Χ紱]睜:“我困了,想睡會?!?/br> 她在兩人之間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界限,分明沒有想要深聊的意思,陸巡失笑地看了她半晌,作罷。 “睡會吧,到家叫你。” 周知意“嗯”了聲,抬眼瞥見駕駛座上男人修剪利落的短發(fā),恍然間走了神。 一不留神,就又把記憶里某個人的背影放了進(jìn)來。 她心里涌起一陣貓抓毛線似的焦躁,快速閉上了眼睛。 車?yán)镙p音樂流淌,周知意漸漸陷入到一種半夢半醒的昏沉里,只是還沒等她徹底陷入夢境,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電話是向好打來的。 “忘了跟你說,我把請?zhí)o你放在茶幾上了?!?/br> 向好以為周知意還在酒吧,刻意貼心地提高了嗓門,震得她眉心一蹙。 “什么請?zhí)??”她揉了揉耳朵?/br> 向好:“蘇小姐的結(jié)婚請?zhí)。筇旎槎Y,你可別給忘了。” 周知意想起來了,她好像確實收到過蘇小姐的微信,只是那時她還跟車隊在跑山,轉(zhuǎn)眼就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后。 蘇小姐曾經(jīng)和她們有過一些工作上的往來,算是熟人,算不上朋友??蛇@婚禮請?zhí)热灰呀?jīng)送過來了,她人又在a市,就沒有不去的道理。 “知道了?!敝苤恻c頭:“是在半島酒店嗎?后天我們一起過去?!?/br> …… 大g停在小區(qū)樓下,周知意緩緩伸了個懶腰,陸巡已經(jīng)幫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彼鹕硐萝?。 陸巡給她讓出寬闊的通道,手臂搭在車門上,微傾著身子看她:“瘦了。” 周知意一怔,隨即勾了勾唇:“走了!” “知意!” 夜空是一片澄凈的鈷藍(lán)色,風(fēng)吹動他頭頂幾根發(fā)絲,周知意回頭。 陸巡笑了笑:“后天我送你過去?” “老三?!敝苤馄届o地看向他,眼底是他熟悉的坦率:“算了吧?!?/br> ****** 婚禮當(dāng)天,周知意和向好一起過去。 她穿了裙子,不方便騎摩托車,便坐了向好的那輛高爾夫。一上路,向好就像被打開了自動播放功能的錄音機,一個人熱鬧非凡地說個不停,吐槽了一路她前天碰到的那個“極其普通,又極其自信”的相親對象。 直到臨下車前,她才一唱三嘆地說:“忘了提醒你不要化妝了?!?/br> 周知意莫名:“為什么?” “您這隨便一捯飭就艷光四射的,分分鐘出道的女明星水平,我怕新娘被搶了風(fēng)頭。” 周知意眼尾微揚,勾唇一笑:“德行?!?/br> 向好被她那一笑晃得眼睛都差點直了,黏黏糊糊就摟著她胳膊貼了上去,“照我說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還是和姐妹在一起快樂。” 然而沒出十分鐘,向好這個墻頭草就把自己前面說過的話一把推翻了,掐著周知意的胳膊一臉花癡,如果不是礙于形象,周知意懷疑她能像高中小女生一樣原地起跳。 “啊啊啊啊,這不是那個誰嗎?他他他怎么也來了,真人比照片還要帥啊啊啊啊……” 周知意正低頭看手機:“說人話?!?/br> 于是絲毫沒有學(xué)姐做派的向好被她這么冷酷無情地一鎮(zhèn)壓,便老老實實地說了人話。 只是這句短促的人話卻像憑空朝湖心丟了顆石頭,炸起無數(shù)漣漪。 向好:“陳宴。” 周知意心口猛然一窒,沒察覺自己的指尖僵住了。 停頓兩秒,她才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繼續(xù)在鍵盤上敲起字來。 然而向好又被打開了話匣子,在她耳邊滔滔不絕:“你這一年沒怎么在a市長待可能不太清楚,陳宴,a市風(fēng)頭正盛的商界新貴,十大杰出青年企業(yè)家之一,是眼下最炙手可熱的鉆石王老五……” 周知意眼睛盯著手機屏幕,那些字卻像自動隱形了似的一個都看不進(jìn)眼睛里,聽覺卻異常靈敏,在這混雜著音樂與攀談的喜慶氛圍中,將向好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清清楚楚地聽進(jìn)了耳朵里。 “……都說陳宴有兩好,錢好,臉也好,可惜就是太難泡,簡直穩(wěn)坐最難攻略冰山top1……” 難泡嗎…… 想到前晚在酒吧那位徐總欲蓋彌彰的“還有人沒到”,周知意發(fā)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冷嗤。 而后,她抬起頭,目光穿過人聲喧嚷的大廳,準(zhǔn)確無誤地捕捉到坐在桌邊的陳宴。 男人落拓而坐,下頜冷厲,眉眼淡斂,目光淡淡落到前方,好像在注視著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看進(jìn)眼里,模樣性感又禁欲。 他穿著修身筆挺的西裝,白襯衫松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身邊的人在殷切地和他說著什么,他沉默聽著,臉上略過絲漫不經(jīng)心,卻又在下一秒,忽而像感應(yīng)到什么似的,倏然偏頭看過來。 銳利而精準(zhǔn)地攫取到了周知意的目光。 兩人的視線無聲撞上,似乎只是這熱鬧景象中不經(jīng)意的一瞥,周知意卻下意識繃緊了脊背,心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向好:“就是他就是他,他好像看過來了,怎么樣?是不是很極品!” 周知意面無表情,淡淡撇開視線,“就那樣吧?!?/br> …… 婚禮過半,周知意找了個理由出去透氣。 走出大廳,沿著走廊一直走到這層的盡頭,她才在窗邊停住腳。 窗外的梧桐透著生命力旺盛的綠意,在這幾分陰沉的天幕下,仍抖擻著枝葉。 周知意從包里摸出煙盒,抽了支煙,身體略懶散地靠在墻邊,低頭把煙點燃。 她深吸一口,淡白煙霧繞著修長的手指散開,微瞇著的眼底映出一點性感的迷茫來。 手機又響,丁以南打來了電話。 這人大概是閑得長毛,一開口就是十足八卦的語氣。 “聽說你前天晚上陪郝哥招待了兩個朋友?” 周知意彈開一截?zé)熁遥荒蜔┑厍辶饲迳ぷ印?/br> 她平常抽煙不多,只有特別疲累又不能睡,或者是心情煩悶時才抽上一根,用以提神鎮(zhèn)定。好久沒碰,她剛剛又抽得有點猛,以至于腦子有點不適應(yīng)的眩暈,嗓子也不舒服。 聽丁以南這話音,大概是知道她見過陳宴了。 周知意壓著嗓子“嗯”了聲。 丁以南:“聽說是兩個英俊多金的老板?” 周知意閉了閉眼睛,不耐煩道:“你還聽說了什么?” “還聽說其中一個青年才俊好像對你有點意思,想叫你一起上去喝酒,沒想到被我截胡了。唉,我對不起你,竟然一不小心擋住了你的桃花……” 看來他并不知道是陳宴。 丁以南絮絮叨叨的廢話周知意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她的聽力和思緒似乎自動停止在了前半句。 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想叫你一起上去喝酒…… 呵。 周知意聽見自己極其刻薄地輕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哪種有點意思?是想讓我陪酒助興?還是想和我一度春宵?” 她把煙頭摁滅在窗臺上,幾乎有些自厭地扯了扯唇。正欲轉(zhuǎn)身,眼前驀然多出一道黑影,下一秒,腰上一緊,她在尚未回神的瞬間,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拖進(jìn)了身后的換衣間。 天旋地轉(zhuǎn),周知意咬了下舌尖才克制住那聲下意識想要發(fā)出的驚呼。 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揮拳,卻在電光石火間倏然收回了手臂。 窗簾緊閉的空間,鋪天蓋地全是熟悉的清冷的獨屬于某個人的氣息。 她抬眼,撞上一雙古井般深邃漆黑的眼睛。 全世界的熱鬧都被隔絕在一墻之外,周遭安靜下來,只剩她的心跳和彼此的鼻息。 以及電話那端丁以南無知無覺的說話聲,音色清晰,她卻無心去分辨他具體在說些什么。 “一度春宵?” 陳宴緊緊盯著她,聲音冷得幾乎要凝出冰來。 他伸手,將她手里那通突然沉默的電話掛斷。 而后,欺身上來。 第76章 76 換衣間的窗簾拉得嚴(yán)實, 一絲光線都透不進(jìn)來,在這個本就陰沉沉的天氣狀況下,生生被營造成一間暗室。 唯一明亮的是面前男人的眼睛。 銳利深邃透著灼人的光。 周知意被陳宴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姿勢桎梏在門后一角, 背后是墻壁, 身前是他的胸膛。 這樣幾乎沒有空隙的距離是他們曾經(jīng)最親密無間的姿勢, 可惜如今只剩無間,再無親密。 周知意全身的血液在落井下石般地鼓噪著, 四處沖撞, 心跳卻是停了一拍。 陳宴幾乎有些狠厲地盯著她,那目光幾乎要將她拆骨入腹。 “一夜春宵?” 他的手心炙熱, 暗灼著她的腰,語氣荒謬又嘲諷:“看來我們家小孩真的是長大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