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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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意的大腦一瞬間放空, 腦子里嗡嗡一片,太陽xue跟著發(fā)緊。 電光石火間,她突然想起早上剛到公司時魏奇對她的諷刺和阻撓, 只可惜她那時沒有看懂, 也沒有想到。 既然蔚思這個換衣間里有隱藏攝像頭, 那么她待過的那個換衣間里一定也有,周知意快速回憶了下她前后幾次換衣服時的細(xì)節(jié), 深知這個時候沉不住氣只會吃虧, 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先逃出去。 掉在別人的陷阱里,在此刻硬碰硬一定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雖然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沖出去砸爆外面那兩個猥瑣男的狗頭。 周知意緊咬著下頜, 手指僵硬地系著鞋帶,腦子里飛快演練著應(yīng)急策略。 一分鐘后,她把兩邊鞋帶緊緊系牢, 快速起身, 扶著額頭做出一副低血糖的模樣,猝不及防地往蔚思身上傾倒。蔚思下意識扶住她的手,周知意背轉(zhuǎn)身,一邊悄悄拽著蔚思往下彎腰, 一邊貼著她的耳垂耳語道:“有攝像頭, 跑?!?/br> 蔚思一怔,眼睛倏然間瞪大了,臉色猛然發(fā)白。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 周知意已經(jīng)半摟半抱地把她扶起來, 邊大喊著“思思, 你怎么了?闌尾炎犯了嗎?”,邊拽過她的外套往她身上一披,拉開門拖著她往外走。 她扶著蔚思打開了對面換衣間的門, 把自己的羽絨服拽過來穿上,手臂蓋在外套下?lián)е邓嫉难吳那钠敖刑郯 ?,邊大聲喊:“丁以南你快過來,思思闌尾炎犯了!快叫車送醫(yī)院!” 蔚思終于從初時的慌亂中回過神來,緊皺著眉頭,捂著闌尾的位置連聲呻/吟了起來。 周知意動靜鬧得大,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丁以南一臉慌亂地跑過來,一個矮身就把蔚思背在了身上。 那個自稱“李老師”的攝影師走了過來,垂眼審視著三人:“怎么回事兒?” 周知意表情慌亂,邊推著丁以南往外走,邊回頭煞有介事地解釋:“思思闌尾炎犯了,可能要手術(shù)了,必須要馬上送到醫(yī)院?!?/br> “李老師”將信將疑,看向蔚思:“還能堅持嗎?” 蔚思伏在丁以南背上,緊咬著唇,被嚇懵了的小臉煞白,眼睫低垂著,從眼尾冒出水汽,看上去像是在極力忍耐,她一開口,嗓子啞了,滿是哭腔。 “疼,好疼?!?/br> 周知意著急大喊:“她之前就因為闌尾炎住過醫(yī)院,這次必須要手術(shù)了!李老師,今天事發(fā)突然對不住了,我們改天再重新和您約時間行嗎?” “李老師”推了推鏡框,略顯陰沉的眼睛在鏡框的反射下露出銳利的光。他沉吟一秒,道:“你們兩個人行嗎?” “?。俊?/br> “這次拍攝催得急,我們來不及重新找人?!薄袄罾蠋煛蹦抗獬脸恋剞D(zhuǎn)向周知意:“我很理解你們的難處,不過這合同都簽了……” “……” 周知意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不信任她們,這句話即是試探,也是威脅。 蔚思偷偷拽了拽周知意的手,周知意反握了她一下,深吸口氣,為難道:“您看這樣行嗎?我先把思思送到醫(yī)院,再回來配合你們完成剩下的拍攝?” 蔚思呻/吟的聲音更加痛苦難忍,大顆大顆的眼淚滾出來。 丁以南急得不行,“實在不行我們給您賠償,得先把人送去醫(yī)院?。 ?/br> “這樣吧。”李老師看了眼蔚思,小姑娘看上去痛苦得很,萬一真的在他們這鬧出點什么事也不好收場,“讓小魏幫忙送她去醫(yī)院,辛苦你配合我們把后面的進(jìn)度趕完?!?/br> 蔚思瞳孔驟然一縮,眼睛霎時間變得通紅,哭出了聲音,“依依……” “沒事沒事,到了醫(yī)院就不疼了?!敝苤廪D(zhuǎn)身抱了抱她,“別哭,馬上就去醫(yī)院了,我拍完就去陪你。” 她拍了拍蔚思的手背,朝丁以南背上推了一把:“快走!” “不行!” “依依!” 蔚思掙扎著想要從丁以南背上掙下來,被不明所以的丁以南緊緊箍住,背著她快速往外沖。 …… 魏奇人不在前臺,丁以南背著蔚思剛剛沖到樓下,恰好一輛出租車在附近停下,沒等車上的客人付錢下車,丁以南就沖過去把蔚思塞進(jìn)了車?yán)铩?/br> “師傅,去最近的醫(yī)院?!?/br> “報警,報警報警?。。 ?/br> 蔚思淚眼婆娑地掏出手機(jī),手指哆嗦著往二樓看,一回眼,看到后方平穩(wěn)駛來的黑色牧馬人,眼睛倏然一亮。 ******* 攝影棚里。 周知意拿上“李老師”給的粉色長劍道具,站在幕布前擺著姿勢,面色如常,一顆心七上八下,跳得忐忑。 “側(cè)身,往回看,眼神給到?!薄袄罾蠋煛眹?yán)肅地指導(dǎo)著她的動作,滿臉的認(rèn)真專業(yè)。 “道貌岸然,人魔狗樣。”周知意心里唾罵著,慢慢回轉(zhuǎn)身,扯出一個甜美的笑。 李老師皺眉:“不對,笑容收一點。” 周知意當(dāng)然知道不對,她就是故意做錯,拖延時間。 蔚思不傻,出去之后肯定會報警,就算魏奇跟著他們一起,應(yīng)該也不能阻止什么。 周知意朝李老師點頭說了句“不好意思”,重新調(diào)整著姿勢。 只希望這一套造型能拍得再久一點,她不想再踏進(jìn)那間齷齪的換衣間一步,只希望蔚思和丁以南可以早一點過來,在這個攝影棚里發(fā)生任何可能發(fā)生的變數(shù)之前。 — 與此同時,攝影棚隔壁的小房間,門板緊鎖,窗簾全部拉上,逼仄幽暗的空間里,胖子王力正坐在電腦前查看云端上的偷拍畫面。 兩個女孩共換了三次衣服,可惜她們穿得太嚴(yán)實,都沒能拍到什么有料的內(nèi)容。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這倆姑娘太有防范意識,她們過來的時候都穿了安全褲,內(nèi)衣也都是沒什么看頭的保守款,針孔攝像機(jī)拍到的鏡頭里,兩個人的裸/露程度還不如夏天公共泳池里穿比基尼的女人,實在沒看點。 不過這臉,這腿,還真的絕。 王力挺著油乎乎的大肚子,窩在椅子里邊摸下巴邊給“李老師”發(fā)微信:【沒拍照料,下一套換件有勁點的衣服?!?/br> 所謂有勁,他們心照不宣。 王力把手機(jī)丟到一邊,繼續(xù)看電腦。 他看到周知意走進(jìn)了蔚思的更衣室,幫她拉上拉鏈,兩個人正要往外走時,她蹲下開始系鞋帶,而后畫面一閃,鏡頭變得一團(tuán)漆黑,再一閃,沒內(nèi)容了。 cao,故障了。 不過也沒關(guān)系,王力轉(zhuǎn)念又想,反正這個更衣室里的姑娘也去醫(yī)院了,另一個不是還在嗎?她那間更衣室的攝像頭還是正常的,總能拍到點好風(fēng)光。 這套造型只拍了幾張就結(jié)束了,“李老師”揚(yáng)手叫來助理,在她耳邊囑咐了一句什么,又招呼周知意,“換下一套吧?!?/br> “這套不拍了嗎?”周知意心尖緊揪著,笑了笑:“我剛剛沒有表現(xiàn)好,要不再重拍幾張吧?!?/br> 她拽了拽裙擺:“我還挺喜歡這套裙子的。” “這套夠了,趕時間,快去換衣服吧。” 周知意瞥見女助理拎著一件極為夸張的短禮服走過來,薄薄的幾片布料連在一起,前面低胸,后背鏤空,只用幾根絲帶連接起來,如果要換,勢必要脫掉內(nèi)衣。 周知意手指在身后緊握著,因為用力,骨節(jié)都開始泛白,“可是……” 李老師揮揮手,打斷她的話,不由分說地往外走。 周知意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牙齒因為咬得太過用力,下頜都微微凸起一塊,她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助理,決定尿遁。 還沒開口,耳畔猛然傳來“砰”得一聲響,伴隨著“哎呦”一聲驚呼,“李老師”猝然倒地,身體與地板重重撞擊,發(fā)出轟然又沉悶的聲音。 周知意猛然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一臉陰鷙的陳宴。 ****** 半個小時前,周知意和蔚思在攝影棚里拍照,丁以南坐在沙發(fā)上無聊地玩著手機(jī)游戲。 一局游戲結(jié)束,他理了理頭發(fā),45度角俯視,拍了張做作的自拍,發(fā)到了朋友圈里,配文字:年度最敬業(yè)經(jīng)紀(jì)人。希望我們依依、思思早日爆紅! 還不忘心機(jī)地定位出公司名稱。 沒隔兩分鐘,陳宴就給他打來了電話,“你們在哪?” 之前那次他們是利用上課時間偷偷跑出去兼職拍照,所以不敢讓陳宴知道,而這一次是在假期,周知意沒有叮囑讓他保密,他也覺得自力更生理直氣壯,沒什么不敢說的,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宴,語氣還挺驕傲。 陳宴聽完,沉聲道:“定位發(fā)我?!?/br> 丁以南對陳宴唯命是從,乖乖發(fā)了定位。 他本來想把這件事情告訴周知意,可惜她們拍攝進(jìn)程緊張,還沒等他找到閑聊的機(jī)會,蔚思就犯了闌尾炎。 蔚思高一時因為闌尾炎打過幾天吊瓶,當(dāng)時還是丁以南送她去的醫(yī)院,他對這事記憶猶新,一看周知意一臉焦急的模樣,整個人也慌了。 等把蔚思塞進(jìn)出租車?yán)?,蔚思淚眼婆娑地說要報警,聽得他一頭霧水,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蔚思就猛然拽開車門,朝著后面那輛牧馬人飛奔過去。 丁以南一愣,回憶起之前和陳宴的那通電話,認(rèn)出那是陳宴的車,急忙跟了過去。 …… — 陳宴那一腳踹得狠厲,“李老師”捂著腹部縮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眼鏡摔落到地上,他用手摸索著,掙扎著想要起身,陳宴沒給他機(jī)會,冷眼俯身,照著他的腦袋一拳砸了過去。 助理驚呼了一聲,丟了衣服就想跑出去叫人,周知意反應(yīng)過來,眼疾手快地追上去,抬手拽住了她的頭發(fā),把她往角落椅子上拖。 丁以南手里還舉著個手機(jī),是上樓之前陳宴扔給他的,讓他拍下證據(jù)。 陳宴打人肯定不是對他們有利的證據(jù),丁以南一看周知意跟人動了手,也顧不上別的,握著手機(jī)就朝她跑了過去。 雖然知道周知意戰(zhàn)斗力旺盛,可下意識的,就是怕她吃虧。 身后,“李老師”卸下了道貌岸然的資深攝影師面具,捂著臉扯著嗓子干嚎。 “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回應(yīng)他的,只有陳宴招招不留余地的鐵拳。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頭腦暈沉,臉上身上火燒火燎地疼,一扭頭,吐出一顆牙。 地上滴出一排血跡。 陳宴下頜繃得筆直,銳利如刀,脖頸處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壓制著怒氣。他掐著“李老師”的脖子,像拖一只死雞一樣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黑沉的眼睛布滿戾氣,音色冷然如寒冰,一字一句逼問:“底片在哪?” 每說出一個字,手上的力道便收緊一分。 “李老師”被他箍到臉色發(fā)紫,手指顫抖著指向摔到一旁的相機(jī)。 陳宴拽著他的腦袋往墻上重重一磕:“我問你偷拍的底片在哪?” “李老師”茫然地?fù)u搖頭,“沒有,我們是正規(guī)公司,沒有偷拍。” 陳宴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滿眼陰翳,有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