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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眼前的這個父親,陳錦對他連恨都沒有,只是看不起他。 既不能保全妻妾兒女和睦,為何要再娶? 對于這陳府里的事,對于陳府大大小小的明爭暗斗,陳錦更加的不在意。因為她不屑,不屑和這些人爭斗,也沒有必要,她的心不在這小小的宅子里。 只是如今她有了阿母和阿弟,便有了一層牽掛,想要干凈帶著阿母和阿弟脫離陳府,除非她能成為權(quán)勢貴族,成為讓陳府高攀不起的名門貴族! “阿錦,父親日后會好好對待你們的,阿錦,你阿母說的金子放于何處?快些拿給父親吧?!?/br> 陳誠的眼中滿是對于錢帛的迫不及待。 陳錦乖巧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來到了床下,把床下的九金全部掏了出去,數(shù)了八金遞給陳誠,“父親,這是八金,還余下一金,阿錦希望自己留下?!?/br> 陳誠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一金就是一百片金葉子,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錢財,不待他開口陳錦已經(jīng)接著道:“今天阿叔送我回來的時候說,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切磋賭石,所以父親,我希望能夠留下一金?!?/br> 阿叔?什么阿叔?陳誠捧著八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待愣了一會,才突然想起,阿蕓說是一個阿叔送她們回來的,說那阿叔好似貴族人家的家主。 莫不是那貴族看中了阿錦?陳誠心中一喜,想了想,就算那貴族沒看中阿錦,既然說出了這種話,也表示他很在意阿錦的。罷了,反正他已經(jīng)得到了八金,剩余的一金子就留給阿錦吧,指不定她又賭回一塊極品翡翠來。 這樣一想,陳誠就釋懷了,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好吧,剩余的一金阿錦就留下吧,若是那阿叔再來找你,你要有禮些,可知?” 陳錦垂著眼,柔聲道:“女兒知曉,父親,等會可否請大夫過來給阿母看看身子?” 陳誠聽聞這話,臉色微變,似有些惱怒,轉(zhuǎn)念一想,想到那買下翡翠的貴族,又換上一副笑臉,“自然是可以的,等會我會派人去請大夫過來的,阿錦在家等著就是了。” “是,女兒知曉?!贝愓\出了房門,陳錦臉上的柔順之色轉(zhuǎn)為面無表情。 她攥緊手中的一金子,放入袖中,轉(zhuǎn)身回到了阿母的床前。 阿母的眼角有淚水溢出,陳錦知道她并未睡著,陳誠的話,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聽見了。 陳錦守在沈梓的床頭,一個時辰后,便有個胡子花白的大夫過來了。 大夫醫(yī)術(shù)似乎不錯,替阿母診了脈,又開了好些藥材,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這才準備告辭了。 “小姑子,診費外加藥材費用一共二片金葉子,這開的藥材足夠吃半個月了,半個月后老夫會再來一趟的?!贝蠓蛘f著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陳錦笑了笑,“勞煩大夫了,還請跟我一起去找父親,我在跟大夫一起去抓藥可好?” “好?!?/br> 陳錦帶著大夫來到了陳誠所住的西院,西院還是祖上所建造的青磚大瓦房,這些年來一直不曾修葺過,顯得有些破舊。 西園住著戚夫人,陳誠,九姑娘陳蕓,十一姑娘陳蘭,十二公子陳旭。五人也不過三個婢女,一個趕車的奴隸,一個上了年紀的仆婦,還有一個廚房的廚娘。 原先四房也有二十來個奴仆的,后來日子有些拮據(jù),便賣掉了十幾個,只剩下這幾人。 西院的奴仆婢女們都是認識陳錦的,瞧見她來,都懶洋洋的站在屋檐之下瞧著,不曾有一人去通報。 陳家雖然不富裕,但房屋還是挺多的,光是四房所住的西院,便足有十八個房間。陳錦太長時間沒有來過這里,有些忘記父親到底住在那間房屋,她看了看站在房檐下的一個婢女,問道:“可知我父親在何處?” 那婢女哼了一聲,瞟了陳錦一眼,隨意的指了間房屋。那大夫眉頭皺了下,似很不滿。 陳錦毫不在意這婢女的態(tài)度,轉(zhuǎn)頭沖著大夫笑了笑,說道:“還望大夫不要在意?!?/br> 大夫擺了擺手,“老夫未曾想到陳家四郎君是如此縱容家仆欺負主子的人,真是失望!”老大夫說著,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大夫,不怪父親的,還望大夫莫要責怪父親?!?/br> 走在前方的陳錦說罷,回過頭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陳誠所在的書房。 陳錦上前輕扣了扣門環(huán),輕聲道:“阿錦求見父親?!?/br> “進來吧。”里面響起陳誠略微苦惱的聲音。 陳錦推開房門,側(cè)過身子,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大夫請進?!?/br> 大夫沖陳錦捋須一笑,稱贊道:“小姑子甚是有禮,不錯,不錯。” 陳誠瞧見是大夫,慌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錢老,你來了,梓娘的身子怎么樣了?可有大礙?” 這錢老是他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一位老大夫,可莫要小瞧了這大夫,這大夫認識城中好幾位權(quán)貴之家,關(guān)系非凡,幾位權(quán)貴之家更待這錢老大夫猶如上賓。若是這老大夫肯替他在這些權(quán)貴之家說上幾句話,他的仕途之路會更加好走的。他和這錢老接觸了整整快半年的時間,才讓錢老對他有了好感。 錢老大夫瞪著陳誠,瞠目而視,哼了一聲,“陳家四郎君真是糊涂,若是老夫在晚來幾日,你那妾侍怕就再也熬不下去了!陳家四郎好狠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