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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大祭司在線閱讀 - 第209節(jié)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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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懷亞特……殺不死。

    他伸手抓住江梓楹的腳踝,將她重重地甩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頭顱再度恢復(fù),懷亞特顯得很開心:“好多、好多啊,實驗品!”

    他開始往傷員處靠攏:“男人也能拿來做實驗,我總會有辦法,我可是最聰明的懷亞特?!?/br>
    “離他們遠(yuǎn)點!”江梓楹撲了上去,卻被掐住脖頸提了起來。

    懷亞特的嘴邊長出了獠牙:“……哦不,女士。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有點餓,而你似乎很好吃?不,女士,這一定是我進(jìn)化的錯覺,你還有用?!?/br>
    “不,還是想嘗一嘗,嘗一嘗?!彼呢Q瞳完全張開了,理性完全壓不住獸性。涎水沿著嘴角淌下,他的手越掐越緊。

    “唔!”江梓楹瘋狂反抗,卻也漸漸窒息,“救……”

    懷亞特的手抹了一把她腹部的血,送進(jìn)嘴里。接著,他發(fā)出了享受的輕哼聲:“不愧是中洲的覺醒者,好強大的能量啊。很美味,很好……”

    冰冷的氣息靠近身后,一只比南極冰蓋還冷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頸。

    懷亞特來不及扭頭,就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把他的整個頭都扭了過來?!斑青辍币宦?,懷亞特對上了一雙純黑色的、沒有眼白的眼睛。

    他松開了江梓楹,注視著身后的人:“我知道你。”

    中洲編號為2的覺醒者,姓姜,一個實力不怎么樣的男人。但現(xiàn)在他有點不確定了,對方的樣子很古怪,怪得讓他毛骨悚然。

    姜啟寧的體溫低得像一具尸體,還是在太平間冷藏太久的那種。他露在外頭的皮膚呈現(xiàn)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覆蓋著一層漸變的藍(lán)紫色鱗片,五指中間還長著一層薄薄的蹼。

    他的耳朵變尖了,渾身干裂到出血。本是被擰成麻花的手臂恢復(fù)了正常,肘上甚至還長出了兩根瑩白的魚刺。

    這是……

    懷亞特來不及深究,就被姜啟寧舉過了頭頂。他一手扯住他的頭,一手扯住他的腿,活活將他撕成兩半——大量鮮血淋漓而下,從姜啟寧的頭淋到腳,他發(fā)出了舒服的喟嘆。

    那是一種奇異的、具有蠱惑性的聲音,能在瞬間崩毀人的心智,讓人忍不住還想再聽一聽??陕湓谟X醒者的耳朵里,不亞于魔語低吟的威力。

    江梓楹怔怔地看著他:“姜啟寧……”

    他聽不見。

    他拖走了斷成兩截的懷亞特,將他放在空地上等著他修復(fù),似乎還想再撕他一次。

    顯然,懷亞特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他驚怒交加,明明他才是主宰實驗品的人,現(xiàn)在卻淪為了實驗品的階下囚?

    只是,他再沒時間思量這些了。巴努魯?shù)凝埾o差別襲來,瞬間將他炸成了四瓣,在旋轉(zhuǎn)的視野里,懷亞特看見巴努魯狂吼一聲,魔語的聲波重重擴(kuò)散,近在耳邊。

    卻見姜啟寧猛地回身,張開嘴發(fā)出似海豚不是海豚、像藍(lán)鯨又不是藍(lán)鯨的魚類叫聲。

    它清越至極,又擁有著同樣的威力,直接帶動這方領(lǐng)域的空氣振動起來,完美地打散了魔語的攻擊。

    兩道無形的“勁風(fēng)”刮過,大地的土壤被翻成爛泥。

    隔著爛泥,姜啟寧與巴努魯遙遙相望,只一眼,雙方都皺起了眉。

    這是一種刻在dna里的厭惡感,哪怕彼此不認(rèn)識,他們也想把對方懟死。

    “我殺過你們……我記得?!卑团敳[起眼,久遠(yuǎn)的記憶開始回溯,“也是一顆藍(lán)色星球,在一個名為亞特蘭蒂斯的地方,是海神的‘子女’?”

    姜啟寧不語,只是嘬起嘴發(fā)出長嘯:“嗚——”

    源于靈魂的悲鳴聲,卷起浩蕩的沙塵朝巴努魯襲去。巴努魯回以反擊,卻發(fā)現(xiàn)姜啟寧猶如一尾魚,在音域擴(kuò)張的范圍內(nèi)飛速游來,爪子扣住它的手,再近距離來了一發(fā)咆哮。

    龍息翻滾的剎那,一頭銀灰色的巨獸咬住了巴努魯?shù)牟鳖i,利齒刺入它的血管。姜啟寧的另一手扎入巴努魯?shù)男乜?,鋒利的指甲摳入它的血rou。

    “快!趁現(xiàn)在!”祁辛黎吼道。

    一時間,藤蔓、重力限制住巴努魯?shù)男袆?,南雅的龍骨長矛刺進(jìn)惡魔的后腰,又將金屬送入它的血液。

    “啊啊啊——”人和獸的聲音相互混合,搏命的吶喊一聲接一聲。

    遠(yuǎn)方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十二翼的神射手湮滅成灰,力竭的黑龍砸進(jìn)了大海。在海浪的巨響中,南雅發(fā)動了全部的力量。

    “給我爆!”

    金屬炸裂,從內(nèi)臟刺破肚皮!

    那一秒,藍(lán)色的佛手頂開了所有人,又摁住無數(shù)根金屬刺,大力一壓。二重反刺之下,巴努魯重創(chuàng)倒地。

    隨即,大掌揉著重力領(lǐng)域一擊擊落在惡魔身上,直把它拍成了一灘rou泥。

    ……

    風(fēng)止云息,大地布滿了深坑,有猩紅色的火星迎風(fēng)飛舞。

    覺醒者們癱在地上,大口喘氣,累得連眼皮都要睜不開了。惡戰(zhàn)結(jié)束,真是渾身上下都疼,他們感覺內(nèi)傷、骨折、瀕死,連心臟的跳動都是痛。

    “呼、呼……結(jié)束了嗎?”俞銘洋的眼皮快睜不開了。

    “不知道……”邵修吐出一顆血牙,“這只惡魔還帶著一個人,不曉得是不是妖魔?草,我廢了三顆牙!”

    南雅抽搐著身體:“我無法戰(zhàn)斗了。”作為一名近戰(zhàn)士,她可是活活扛下了惡魔一半的攻擊。

    祁辛黎勉強爬了起來:“我、我特么爬過去看看……”心累。

    可事實證明,沒有最心累,只有更心累。他們以為是友軍的拉基和姜啟寧,其實跟失智的惡魔沒什么差別。

    為了爭奪他們“這批獵物”的支配權(quán),拉基跟姜啟寧居然打了起來!

    居然——打了起來!

    當(dāng)海妖的悲鳴再起,當(dāng)獸王的長嘯回應(yīng),他們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確切地講,是“想讓憨批隊友去死”的心都有了。

    祁辛黎:“我理解紀(jì)斯了,我知道他為嘛當(dāng)初要暴打司諾城了……”氣浪吹來,飛了他的帽子,露出大光頭,“我要是有這個實力,我也要暴打他倆!”

    轟!大地龜裂。

    “啊!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再打下去要死人了?!庇徙懷蟮穆曇舯淮档弥щx破碎,“要打去舞蹈室……啊呸,去紀(jì)斯面前打,別在這里打!”

    轟!山河塌陷。

    邵修眼淚鼻涕都冒出來了:“為什么?為什么他們覺醒到最后都是性情大變?”

    戰(zhàn)斗愈發(fā)白熱化,但似乎是觸發(fā)了一個關(guān)鍵點,消失許久的紀(jì)斯忽然落在他們的腳邊。他臉罩寒霜,面目凝重,像是面對著一支暗精靈大軍。

    “紀(jì)斯!”隊友們眼睛一亮,“紀(jì)……”

    紀(jì)斯問道:“你們剛剛說,誰,性情大變?嗯?”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眾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感覺“性情大變”這四個字似乎——??思o(j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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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從此,覺醒者們找到了召喚大祭司的絕妙方法——“不好了!大祭司!xxx失足墜湖、墮馬、掉崖、自由落體、踩香蕉皮、被打、吃飯噎住、撞樹、睡了一覺后,性情大變!”

    紀(jì)斯:……這樣的世界還是毀滅吧。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縷光

    性情大變, 四字真言。此話一出,地獄無間。

    邵修顫抖著手,指向打生打死的豬隊友。嘴唇翕動, 道出無懈可擊的緣由:“他、他們兩個,不知道覺醒到哪一步了,打完惡魔之后突然性情大變!”

    很好, 人物是拉基和姜啟寧,起因是深度覺醒,經(jīng)過是打完惡魔, 結(jié)果是性情大變??芍^“要素齊全”。

    紀(jì)斯人狠話不多,上前一步介入戰(zhàn)場。迎著獸王的咆哮, 直面海妖的音域, 他單手捉住扎向他面門的獸尾,一揚!

    “嗚——嗚?”海妖持續(xù)性釋放的音域一頓,頗有些懵逼地看向頭頂。

    只見龐大的銀灰色巨獸被甩了起來,足有八噸左右的重量砸下, 堪稱泰山壓頂。失智的姜啟寧幾乎是急速后撤, 雙腿如魚尾般撥開空氣, 一溜竄了出去。

    哐當(dāng)!拉基一頭砸進(jìn)地里, 只剩個獸屁股露在土地外頭,后肢還間歇性抽搐了一下。

    沒多久,他懸空的后肢瘋狂亂蹬,可算踩實了地面。接著,他嗷嗷叫喚著使力,艱難又不失速度地把自己從地里拔出來。順便抖毛、舔爪、洗臉, 再回頭沖紀(jì)斯咆哮。

    眾人:……

    “你們有誰帶手機(jī)了嗎?”俞銘洋喃喃問道。

    “咋?”

    “我想錄下來給拉基看看?!庇徙懷笳f道, “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勇敢, 這可是咱們隊里第一個敢沖紀(jì)斯吼的主。”

    沉默片刻,吃瓜眾們誠實地?fù)崦诖撕迵u頭,唯有邵修掏出了一只碎屏的手機(jī)。打開,奇跡般的還有電,他的眼睛頓時亮了:“給你,你搞著,到時候分享一波,我先爬回去看看我老婆怎么樣了。”

    說著,他飛快地爬離現(xiàn)場。

    講真,他又不是傻子。自從上次吃了紀(jì)斯的瓜天天挨揍之后,他算是領(lǐng)悟了“吃瓜需謹(jǐn)慎”的真諦。老俞是個憨的,真以為拉基的笑話好看嗎?拉基干不掉紀(jì)斯,毆打吃瓜的猹總是綽綽有余。

    此時不爬更待何時?

    殊不知爬不過十米,姜啟寧跟個阿飄似的繞到他身邊。對方伸出長長的指甲扣住他的肩膀,似乎想在逃跑前帶走一份“夜宵”。

    也是,rou食動物狩獵的時候,總會先沖落單的獵物下手。擅自離場的他可不就是一只落單的兔子嗎?

    邵修:……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銀灰色的巨獸猶如炮彈沖來,筆直地砸在姜啟寧身上,砸得他發(fā)出短促的慘叫,再雙雙摔進(jìn)坑里。邵修掉頭往回爬,就見紀(jì)斯與他擦肩而過,一把拎起獸王的尾巴,甩得他像條砧板上的魚。

    “哐哐哐!”打地樁。

    姜啟寧的痛呼越來越微弱,拉基的咆哮也愈發(fā)有氣無力。伴隨著最后一記地動山搖的聲響,紀(jì)斯站在深坑的邊緣,面無表情地撒開獸尾。

    “治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紀(jì)斯回頭,“其他人呢?”

    祁辛黎木著臉指了個方向。紀(jì)斯頷首,提起權(quán)杖就走。

    須臾,一窩人緩慢地爬到深坑邊緣,探出頭朝下望去。就見姜啟寧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吐著舌頭,四仰八叉地躺在底層,而拉基不省人事地倒在他腳邊。

    “得想個法子把人撈上來,地下水在滲入,再不撈會淹死吧?”俞銘洋擔(dān)憂道。

    “這么深的坑怎么撈?你們還有力氣?”邵修苦大仇深,“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至少得歇半天才能恢復(fù),可等上十二小時,這倆是涼了吧?”

    南雅不語,只是抓了一把土往下丟去。

    “南雅,你……”

    “至少蓋上土可以保暖?!蹦涎牌届o道,“所以,埋了吧。”

    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