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哈哈哈,姜啟寧!你的平角褲上怎么印著個小蘿莉!” “這才是猛男該喜歡的東西好嗎?臥槽哈哈哈!還說我,你特么什么神仙平角褲,印滿太陽花哈哈哈!” 眾人:…… “看城哥多正常,就黑色。不過黑色顯瘦……媽的我想多了!” 司諾城面無表情地下水,只想洗得快點。誰知這時,倆吉祥物開始慫恿紀斯下水:“紀斯,紀斯下來一起玩??!” 紀斯紋絲不動,司諾城搓澡的速度慢了點。 “大伙兒第一次洗大澡,很有紀念價值!” “上次一車番茄側(cè)翻之后,你還沒洗過澡吧?” 紀斯眼皮一抽,總算側(cè)頭看向他們:“……成?!?/br> ※※※※※※※※※※※※※※※※※※※※ ps:姜啟寧:你說,紀斯的褲長啥樣? 俞銘洋:可能印著多啦a夢吧,畢竟他什么都會點。 姜啟寧:好有道理??!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縷光 司諾城記得, 他最初在川蜀之地偶遇紀斯時,對方還只是一個看上去神叨叨的“異裝癖”。就算長相雅致、氣質(zhì)不凡,也讓他無法升起太多的好感。 那時, 紀斯避雨還需要躲在樹下, 前往鯨渡港還需要搭順風(fēng)車, 運氣差時還會被請進派出所喝茶。 他送他去鯨渡港的途中,對方雖然不需要睡覺,但也有過像人一樣進食、洗漱和泡澡的習(xí)慣。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活得不吃不喝不睡,比神仙更像個神仙。 不過, 紀斯會變成這樣也是有跡可循的事。 他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你們可以把我當作一棵樹……】 他就像一棵落在地球上的樹。在熬過最初的適應(yīng)期后, 樹根扎得越深, 就與地球越契合。而磁場越契合,就越能發(fā)揮出自己的實力。 短短半年,他已成為一棵參天巨木, 任是外界風(fēng)雨飄搖,也無法再動搖他的根基。 樹,以風(fēng)雨為洗禮,以日月為精華,可不吃不喝、無分日夜,可恒久不變、枯榮萬年。 近神如斯,非人如此, 不需要進行尋常人的清洗也很正常。但司諾城萬萬沒想到, 紀斯居然會應(yīng)下這種胡鬧的邀請——跟他們一起洗澡? 完全想不到…… 他以為對方會一直坐在岸上, 像是看猴子玩水一樣看他們清理自己。正因如此, 他才繃著臉洗得飛快, 卻不料對方也打算下水。 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絲期待之情, 關(guān)鍵是他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蛟S是紀斯平添了一分煙火氣,又或許是感覺到紀斯真的拿他們當朋友對待。 對,朋友…… 司諾城洗澡的速度更慢了,隱約間還流露出一股有氣無力的感覺。 而紀斯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即使他的衣袍作為圣器,基本不需要清洗,但既然應(yīng)下了隊友的邀請,他就不會再推辭。 更何況,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計較的呢? 這樣想著,紀斯站到了湖邊。 他看著湖中起伏的幾個腦袋,微微一笑,隨即將修長的手指探上捂得嚴實的領(lǐng)口。輕輕一扣,再一勾,領(lǐng)口就露出了一道狹長的縫。 雪白的祭司袍優(yōu)雅且禁欲,正如紀斯這個人一般,就該是圣殿里的大祭司,神圣又神秘,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但現(xiàn)在,本該在云端的大祭司一步步走向凡塵,白色衣袍的剝落,仿佛是籠罩著他的神性褪去,露出底下人性的一面。 衣衫簌簌摩擦,釋放出一截修長的脖頸,以及漂亮的喉結(jié)。 紀斯的膚質(zhì)很細膩,卻絕不失男子的陽剛。當他下巴輕抬,喉結(jié)微微一滾,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來時,湖中的隊友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場面。 同為男人,他們跟紀斯相處日久,打心里承認對方是個難得的大帥哥。帥得風(fēng)流雅致,帥得風(fēng)度翩翩,可他們從未想到,紀斯的帥氣竟然還有如此靡麗的一面。 是的,靡麗。 明明穿著最圣潔的白袍,翩翩像極了黑夜中引人墮落的妖魔。這種靡麗,無關(guān)性別,只是一種純粹的美。 隊友們驟然失聲,司諾城的神情很是呆滯。 紀斯見狀,忽然想到了以前隊伍里每一次泡澡時狐貍精都會說的名臺詞。他惡趣味地勾唇,低音炮一開,威力所向披靡:“想知道我這件衣服下面穿著什么嗎?” 可以說是惡劣到極致了。 眾人的神色一瞬恍惚,上當?shù)纳底泳陀腥齻€。姜啟寧、俞銘洋和邵修當場脫口而出:“想!” 說完后自己都愣了。他們發(fā)愣倒不是因為自己說出“想”字,而是——為什么紀斯說這句話會這么熟練?為什么表情眼神都這么到位? 莫非……噫! 卓天涯黑著臉捂住邵修的嘴:“不,你不想?!苯又^愛人的臉,“你這殺千刀的死鬼,說好要一輩子守著我過呢?怎么一看見別的狗你就走不動了?” “你要是真走不動了,那我以后就讓你每一天都走不動哦?!悲偪衩魇?。 邵修:“……老婆你天下第一美,我最愛你了?!睉Z得一批。 這頭的恩愛狗無人理會,因為紀斯不逗人玩兒了。他的手指往下一劃拉,所過之處,白袍翩然花開。真真像極了一朵層層綻放的蓮,剝?nèi)ヒ话?,還有一瓣。 他們確實沒想到紀斯是個實打?qū)嵉谋J嘏?,跟套娃似的,單薄的衣服能裹上三層。長袍落下,是一件絲綢狀的白色薄衣,薄衣褪去,是更透氣的內(nèi)襯。 待內(nèi)襯落下,就是紀斯高大完美的男模骨架,線條流暢又飽含力量的肌理。 這就更出乎意料了! 紀斯平日穿著一身白袍,寬大飄逸、行走如風(fēng)。他們都以為他除去外衣后應(yīng)該是個瘦削的年輕人,誰知這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可靠的肩膀,分明的腹肌,完美的腰線。凡是美男子該有的一樣不少,凡是猛男該有的照樣不缺,同時糅雜了美與猛的特點,構(gòu)筑成極為凝練的“強”。 人體是極器——這話應(yīng)用到紀斯身上,真是完全貼合了事實。 眼見紀斯的手落在了白色長褲上,姜啟寧不禁喃喃自語:“我一直以為紀斯啥事都不干,應(yīng)該是個沒有腹肌的人。沒想到……沒想到人家不僅有,還一點也不輸給城哥。講真,我覺得城哥的身材還沒他那么好看?!?/br> 確實好看,說不上是哪里好看,可就有一種看了就挪不開眼的美感。是魅力的四射,是陽剛的張力,也是人體美與野性美的融合。 俞銘洋卻腦回路清奇:“如果紀斯這個時候敢拿手機直播,你信不信直播間打賞分分鐘上億?” “我信!” “不得不信……”祁辛黎苦笑,“男人生成紀斯這樣,看了都讓同性感到自卑。” “自卑什么??!”姜啟寧生龍活虎,“讓他扒讓他扒,男人的自卑永遠不在于身材,而在于——” 紀斯褪去長褲,蹚水而下。清澈的水沒過他的膝蓋,視線往上、在往上,他們看見了一條包裹嚴實的白色平角褲,規(guī)??膳隆?/br> 司諾城:…… 他總算明白這貨為什么在初遇時不怕跟他同浴室洗澡,原來是個有資本的人,嘖。 姜啟寧:“對不起,我要自閉了。” 俞銘洋:“自閉帶帶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他們一起洗澡了?!?/br> 湖水冰涼,涼到了男人自尊心深處。而姜啟寧帶著他最后的倔強,說出心底的大實話:“男人的自卑永遠不在于資本大小,而在于時間的持久!” “對,沒錯!”俞銘洋極力挽尊,“持久!” 拉基面無表情地洗斧頭:“說的好像你們有女朋友一樣。有本事去談一個,讓你女朋友真心實意地夸夸你。連女朋友都沒有,還談持久?” “拉倒吧?!?/br> 眾人:…… 于是,吉祥物報團取暖,大佬們相談甚歡。瀑布源源不斷地沖刷著污穢,將灰塵、汗?jié)n和血跡沖走,湖水依舊清可見底,偶有游魚在其間穿梭。 不得不說,洗澡是個令人身心舒暢的事,但凡蹲進水里的人都不是很愿意起身。而蹲著蹲著,話就敞亮了,人也玩開了。 眼見拉基洗干凈戰(zhàn)斧,還極為溫柔地繼續(xù)搓它,祁辛黎難得發(fā)問道:“你怎么洗斧頭比洗自己還細致?” 拉基:“不把斧頭洗干凈,怎么把自己洗干凈?” “???” 拉基深深地看了祁辛黎一眼,背著他轉(zhuǎn)過身,單手握住洗得锃光瓦亮的雙面斧,反手往后,蹭在了肌rou虬結(jié)的脊背上。 一搓,再一搓。這把橫掃四方、以龍骨為基的雙面斧,在拉基洗澡時也只是個搓背器而已。 他握著斧頭搓掉了背上的污漬和死皮,沒劃下一道血痕,沒留下一絲紅印。真正的男人,敢于用雙面斧為自己狠狠刮泥! 眾人:……你特么是個狠人! 祁辛黎嘴角一抽:“你的控制力很精準啊?!?/br> “并不精準?!崩牙醢l(fā)理到后頭,橫過斧頭刮新冒出來的胡渣,“只是它再鋒利也砍不動我罷了?!?/br> 在大樓里打了幾架,拉基勉強能接受自己曾經(jīng)是一只野獸的過往了。只此一點,他的皮rou筋骨就有了長足的進化。 之前耍戰(zhàn)斧,他還要收著點防止誤傷自己,而現(xiàn)在,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大開大合。 拉基橫過戰(zhàn)斧,把長腿蹬在岸上,決定給自己刮刮腿毛。戰(zhàn)斗民族的血統(tǒng)哪哪都好,就是男性渾身“植被”比較茂盛不太好。 秉承著同伴情,拉基拎著斧頭回首:“誰要刮腿毛,我?guī)湍阋黄???/br> 眾人十動然拒:“不,不用了,我的腿還要留著走路。”對于你來講是刮毛,對我們來講是砍腿??! 拉基不語,在岸邊孤獨地刮毛。 “要搓背嗎?”司諾城搖著一瓶浴鹽,“是薰衣草味的?!?/br> “成?!?/br> 紀斯背過身,把長發(fā)攏到身前,露出脊背。司諾城倒了一掌心的浴鹽抹在他的脊背上,觸手之際一愣,隨后沒輕沒重地抹開。 搓,就搓! 司大少爺壓根沒伺候過人,能把浴鹽均勻抹開已經(jīng)不錯了,實在不能太為難他的搓澡技術(shù)。 紀斯面色如常,不言不語。直到五分鐘后,他溫和道:“我已經(jīng)了解你搓澡的手法了,你背過去,我也幫你搓吧?!?/br> “好?!?/br> 司諾城尋思著紀斯沒提意見,說明他搓得澡很舒服。既然那力道紀斯受得了,沒道理他就不行。 司大少爺放心大膽地轉(zhuǎn)過身,紀大少爺卻冷笑一聲,糊了一掌心的浴鹽貼上對方的脊背,涼颼颼地說道:“你剛才,給死豬推皮推得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