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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是把解藥當飯吃?什么時候試探怎么都無效果?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只好暫且將這兄妹情深的戲日復一日的演下去。 長長的宮道上,宛矜玥和沈曇并排行著,懷著幾分鬼心思的丫頭,此時可是有幾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李后,還有那溫柔知禮的七公主和驕矜俏皮的八公主呢。 暖爐燒得頗旺,剛一進門的宛矜玥便感覺這殿內(nèi)熱得慌,她解下身上的兔毛披風遞給了一旁侍立的雪晴。 眼睛則打量起這殿中的人了。 皇子紛紛遣回了封地,唯有年紀最小的五皇子出席了宮宴。 公主倒是來得齊全,出了遠嫁的某公主,其余皆到了場。 宛矜玥默默估算著,大致知曉了七公主和八公主的坐席,那兩個位子分明還空著。 她也不心急,轉(zhuǎn)頭望向了臺上。 離宮宴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八名舞姬身著薄紗,腳步輕盈,凈白的腳腕上鈴聲清脆。 美人如畫,樂曲曼妙,少了些許礙眼的人,這宮宴也舒爽了許多。 七公主蕭柒穿了一身鵝黃衣衫,上面有祥云紋樣,素凈中帶著幾分典雅,緊跟其后的八公主蕭慕則一身蜜合衣裙,上有金絲鸞鳥,鮫珠點綴,極盡奢華。 宛矜玥快速地瞟了幾眼,這兩姐妹的性子差異甚大,約莫相處得也不是那么愉快。 她分明看見七公主面上笑容端莊,八公主臉上卻有掩不住的不屑。 這八公主估計極為討厭這皇室公主給她帶來的約束。 可這世上,從沒有什么東西的輕易得到不需要付出代價。 她身上穿著代表皇室身份的鸞鳥,心里卻鄙夷著自己的胞姐,一面埋怨公主身份限制了自由,一面享受著公主身份帶來的特權(quán)。 俏皮驕矜,真真是養(yǎng)成了個公主性子。 景明帝下首,年紀尚輕的李后一身華裳,她的面龐精致,美艷卻又不失端莊,宛矜玥細細觀察著三人,面前的佳肴卻幾乎未動。 沈開濟則借著各種途徑不斷地往李府中安插著自己的人手。 孫四九便是其中一個。 他是沈開濟最早認識的櫟陽府乞丐,此人面容黝黑,滿手是繭,不過十五六歲便帶著一股質(zhì)樸的老農(nóng)氣質(zhì)。 這樣的人,在李府這樣的地方當差是有幾分不討喜的,除了后廚花園,約莫沒有地方會要這樣的人。 孫四九恰好種得一手好花,原是澄州人士的他本就出身于世代種花的農(nóng)家。 要不是家鄉(xiāng)發(fā)了洪水,現(xiàn)如今的孫四九本該能不愁溫飽的。 第96章 征兵 “你上次到底給我吃的什么?我去瞧過大夫,你休想再騙我?!?/br> 做了萬全準備的竹二身上佩戴著散發(fā)迷香的香囊,手上更是握有削鐵如泥的長刀。 舒白仗著自己輕功卓絕,靈活地躲閃著,自小跟隨師父調(diào)香制藥的他早已對這尋常迷藥免了疫。 “那大夫很厲害?能診出你身上的其他毒?” 竹二聞言猛停住了下砍的長刀,這人究竟是何人,還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其他毒。 “那大夫沒能診出吧,南洺的毒草,崤東的大夫沒見過甚是正常?!?/br> “你究竟是何人?” “自是拯救你的人咯,你難道不想有一日能不受書院控制嗎?” 竹二收了刀,看著眼前的男子,自己是想要自由想瘋了?一個不過剛見過兩面的小白臉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 “七日之約,這是你的第一次解藥,我給你時間想清楚,我?guī)湍忝撾x書院控制,你告訴我書院的事?!比允敲芊獾闹裢?,舒白的話音剛落,人便已消失不見。 竹二默默拾起地上的竹筒,揣進懷里,轉(zhuǎn)身離去。 舒白口叼梅枝,悠閑地晃悠著,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毒藥了,也不知這小子會不會聽話地吃下它。 瑾州城中,忙了一天的杜大夫迎來了他今日最后一名病人。 望聞問切,把脈許久,杜大夫抬眼望了望這男子,這神情自然不似是來找麻煩的地痞流氓,難道這少年腦子有問題? “小友近日睡眠可好?” “如常?!?/br> “飲食呢?” “亦如常。”竹二望著這老頭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大夫不必顧忌,照實說即可?!?/br> “小友脈象雖稍虛,但一切正常。” “只是略虛?” “是,小友要是實在不放心,老朽可為你開兩劑補藥調(diào)理一番?!?/br> “不用了?!敝穸酉滦┰S碎銀子便走出了醫(yī)館。 剛剛還有幾分發(fā)青的天已完全黑了。 竹二一口氣走出了兩條街,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糊涂了,一著急竟忘記將這竹筒里的藥給這大夫查探一番了。 天色已晚,這街市上,再無醫(yī)館可尋。 狠了狠心的竹二終是打開了竹筒將藥丸咽了下去,螻蟻般的人,所擁有的選擇向來不多,他沒有膽子拿自己的命去賭。 二月十六,天朗氣清,一年一度的征兵開始了,皊州城外水橋村,一名農(nóng)婦正悲慟大哭著。 蕭軒宇換了一身粗布麻衣,走近了這破敗的小院。 “大娘,何事哭得如此傷心?” “我就剩這么一個兒子了,還得被征兵,我老婆子一個人可怎么活???”那農(nóng)婦滿臉褶皺,發(fā)色灰白,哭聲悲戚,聞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