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可是,能找的地方屬下都命人找遍了,實在是沒有任何線索。沒有這個,我們沒有資本和他分庭抗禮?!?/br> “不行。必須堅持!至少我們還有個舉足輕重的籌碼。” 慕衿越聽越亂,他們是想要找什么?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太多,江錦便轉(zhuǎn)而將她揪過來:“十三令在哪?” 十三令隸下的這十三位殺手以踏雪無痕著稱。 不僅如此,他們手下還跟著一隊人馬,也是功高蓋世之輩。 這樣的人聚在一起,就算無法與整個縱橫抗衡,但是落到江錦手里,確實給了他威脅容珩的機會。 慕衿失蹤不久,容珩那邊便得了消息。 除了之前宋靖的淵源,容珩此后很少讓慕衿公然插手江湖上的事情,應當不會樹敵。 然而宋家早就被斬草除根。此次慕衿失蹤,始作俑者是誰,并不難猜。 縱橫上下有條不紊的加強了戒備。 而江錦此次背水一戰(zhàn),也沒有打算多加隱瞞,選擇毫不顧忌的正面交鋒。 自從江錦因裴文一事和縱橫撕破臉后,此后江錦也不是沒有做過彌補。他后來確實花費了不少心思,多次向縱橫示好。 不過容珩從來只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面上雖不曾與江錦撕破臉,暗中卻一直壓制長夙門。 逼上梁山。 長夙受到了縱橫的壓制,如今別說在江湖上爭鋒,就是想有一席之地都極難。 江錦的野心,容珩是清楚的。 他不會止步于長夙門。 江錦倘若想坐上武林至尊的寶座,最好的方法便是取而代之。可是以長夙現(xiàn)今的實力想要動搖縱橫,無異于以卵擊石。 但他有一條捷徑,利用的好,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 就是十三令。 這一點,容珩一直有所戒備。 當時容珩將十三令交由給慕衿,讓慕衿保管在棲鳳臺。 當然。當然不是真的十三令。 是個贗品,倒并非防范慕衿,只是早為今日做準備而已。 他們的人和長夙門的人已經(jīng)有幾場交鋒,但都只是試探而已。 聽完言慎的回稟,容珩依舊沉靜,只是淡淡問了一句:“都安排好了?” 言慎點頭:“萬無一失?!?/br> 言慎頓了一頓:“現(xiàn)在我們?nèi)ラL夙?” “不。我們就在南門等他?!?/br> 從縱橫外進入棲鳳臺最近的一條路是南門。 言慎點頭,可言慎身后跟著的魏景幾乎跳腳:“等江錦?明明知道他會選擇進擊南門,為什么還要等他?”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比葭翊鸬挠行├?。 言慎頓時遞了個眼色給魏景,讓他閉嘴。 魏景還欲據(jù)理力爭,言慎連忙道:“屬下這就去準備?!?/br> 說完,便將魏景拉走了。 魏景臨走前還有些忿忿,想要說下去。 走遠了些后,魏景脫開言慎的手,抱怨道:“師父,我說的有什么錯?南門本就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應該提醒少閣主才對?!?/br> 言慎重重在魏景頭上敲了一記:“跟了小爺這么久,還沒學會小爺?shù)木瑁∧銢]看出來么?這次行動,少閣主本就不太情愿。是縱橫上下多少閣老跪求,少閣主才勉為其難答應的,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魏景疼得捂住額頭:“為什么不情愿?。∵@次計劃安排的這么縝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因為是他枕邊人,是他孩子的母親。” 魏景還是有些不平:“可她也是……” 言慎一個眼神狠狠瞪過去,魏景頓時閉了嘴。 言慎繼續(xù)道:“一是一,二是二,這話以后斷不能在旁人面前提起。你看我們少閣主的性子,他雖然面上從來不說,但要是真的不喜歡,你覺得那孩子能生的下來?” 江錦咄咄逼人,執(zhí)意要問出十三令的下落。 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慕衿:“你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你說你不知道十三令在哪?” 慕衿沉默不語。 江錦用刀鋒輕輕挑起慕衿的臉,端詳了片刻,驀然輕笑道:“過了這樣久,你這張臉還是能讓我驚艷。 當初選擇把你送到他身邊,也是相信你有讓他動容的資本。就算是親手奉上一杯毒酒,也能誘惑他喝下,怎么會不知道十三令的下落呢?” 慕衿微微顫抖,隨后輕輕吐字:“我不知道?!?/br> 江錦輕笑,刀鋒在慕衿臉上慢慢劃過:“我培養(yǎng)了十幾年。他是對你有多好,才能讓你為他背叛我?不過……你說,你這張臉要是毀了,他還對你那么好嗎?” 慕衿的心一顫,眼睛下意識的閉上,等著江錦刀鋒的刺入。 然而,等來的不是刀鋒切入肌膚的疼痛。 江錦用刀割開了遮住慕衿視線的黑色紗布。 原本昏暗的光線明朗起來。 慕衿的呼吸舒緩了些,胸口微微起伏,如向陽而生的花草一般汲取光明。 江錦輕松一笑:“方才蒙住你的眼睛,你一直怕的在發(fā)抖。這樣,你大概能更好的權(quán)衡利弊。” 江錦從瓷瓶中取出一枚藥丸:“這個你應該認識。想清楚,是要你的眼睛還是護著他?” 江錦輕輕一笑,眼底有些輕蔑:“或者說,想清楚,你失去這雙動人的眼睛之后,他是不是還要你?” 慕衿的指節(jié)攥的發(fā)白。 她的病是醫(yī)不好的。就算沒有今日江錦的藥丸,她失明亦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良久的沉默替她回答了江錦。 平靜的江錦驟然暴怒起來,將藥丸極其粗暴的逼慕衿咽下。 ☆、交戰(zhàn) 慕衿被迫嗆聲吞下苦澀的藥丸,眼部開始劇烈的疼痛,疼得她睜不開眼。 眼前的一片黑暗壓抑的讓慕衿無處可逃,只能空洞的抓著自己的衣服,急劇的喘著氣。 江錦開始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欲望與野心,而且森冷,甚至到了有些癲狂的地步。 門突然被人猛烈的推開,來人滿身血跡: “殿主,衛(wèi)昭被識破了?!?/br> 江錦一甩衣袖,眼底滿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決絕道: “繼續(xù),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將十三令拿下?!?/br> 衛(wèi)昭!他沒有死? 慕衿屆時才如夢初醒,劫持自己的那人正是衛(wèi)昭。 那人有些猶豫: “可是如果我們要強行去縱橫搶奪十三令,勢必會死傷無數(shù)。” “怕什么!” 江錦暴躁的情緒已經(jīng)壓抑不住: “派出我們九成的人去縱橫,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奪得十三令。只要得到了十三令,我們還有什么可怕的!” “是?!?/br> 那人有些心虛的道: “可萬一……派出九成的人也沒有成功呢?” 江錦冷冷的目光落在慕衿身上: ”要是真的到這一步,就問他是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是?!蹦侨送讼?。 江錦當初多次溜須拍馬,許多人都以為他是一只懦弱的羊。 比如段易。可是最后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錦雖然知道容珩始終不相信他偽善的面目,但還是隱忍不發(fā)。 卷土重來,就是今日。 容珩意外的發(fā)現(xiàn),江錦并沒有傾注所有人馬去南門秘閣,而是派出大量人馬到處搜查。 他料到以江錦那樣狠毒的心性,一定會百般脅迫慕衿說出十三令的下落。 可是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江錦似乎沒有發(fā)覺十三令所在何處。 難道慕衿沒有說出十三令的下落? 他及時察覺,立刻籌備好縱橫的布局,吩咐了言慎等人親往長夙。 長夙門。 屋宅內(nèi)沉寂的可怕,慕衿只能聽見江錦的匕首不時敲在桌上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如警鐘一般讓人提心。 這樣的靜默與驚悚持續(xù)了很久。 又過去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