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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謝星臨把初春帶走了? 有個不太確定的念頭從謝宴的腦海里跳出, 又被他慢慢壓下去。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謝老爹打來的。 按了免提,謝老爹渾濁粗厚的嗓音在封閉的車廂里響起。 “你現(xiàn)在有空的話就去輝騰一趟,有個項目得和那邊老總親自見面談一下。” “現(xiàn)在?” “嗯, 你侄子臨時有事去不了?!?/br> 通話掛斷, 謝宴面色如常, 車速平穩(wěn),好像一切沒太大變化。 只有衛(wèi)準感覺到周圍的氣壓正在逐漸變低, 今天真是稀奇, 不順的事情接踵而至,而且這幾件事很有可能相連在一塊兒。 “現(xiàn)在去哪?”衛(wèi)準問道。 “辦事?!?/br> “那初春呢?” “不是有星臨嗎?” “……也對?!?/br> 衛(wèi)準真心佩服這祖宗的心態(tài),不知是不是真心話,說的那般順口。 他反正沒弄懂謝星臨和初春是什么關(guān)系, 更不敢胡亂猜忌上次和初春吃飯的男性朋友是不是星臨。 奈何衛(wèi)準不是個喜歡乖乖閉嘴的人, 看著車子離醫(yī)院的方向越來越遠, 不禁嘆息,“你家老爺子真就偏愛星臨?他這做事態(tài)度,能和你競爭?” “沒有競爭?!?/br> “嗯?” “他不夠格。” “……” 衛(wèi)準竟然反駁不了。 想來也是, 謝二公子從上學(xué)那會兒開始便不同常人, 其他富二代玩跑車的年紀他就已經(jīng)在商圈安得一席之地, 別說謝星臨,哪怕和他爸謝明加在一起,天賦和能力都不及老二。 奈何謝老爹對孫子隔代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凡事都嬌慣著小的,對只比謝星臨大幾歲的謝宴要求分外嚴格苛刻,這也導(dǎo)致外界常議論謝家最終決策權(quán)到底歸誰。 謝宅。 平常謝宴來老宅的頻率很低, 有時候三個月都未必來一次,導(dǎo)致保姆有時候都不識得謝二公子到底是何人。 謝老爹偏愛文雅復(fù)古風(fēng),住處前置一池塘,庭廊白墻黑瓦,閑來沒事的時候會在二樓陽臺賞景吃茶。 這會兒天涼,他于室內(nèi)和人下圍棋,著黑底金線改良唐裝,正襟危坐,枯瘦的手指拈著白瓷棋,看似悠閑。 謝宴來的不巧,謝老爹的棋剛到一半,沒有收手的意思,一邊吩咐著事,一邊落子。 “騰輝那邊你還得幫星臨照看著些,這孩子心高氣傲,得多磨磨?!敝x老爹幽幽嘆息,“再者,騰輝那項目也不小,倒不至于讓他臨時落跑吧?!?/br> 謝老爹說的就是謝星臨帶初春去醫(yī)院那天。 本質(zhì)上,謝星臨是覺得家里給他試煉的項目過于小兒科,本就懶得搭理,剛好那天又有助人為樂的好事,便拍拍屁股走人。 “你可以給他換個大的。”謝宴輕描淡寫地建議。 給他手里添個幾億,看他是玩脫還是翻本地賺。 謝老爹知道二兒子的弦外之音是什么,搖頭笑笑,“你有什么不滿大可以直接說?!?/br> 謝宴自然不會順著話去說,公事公辦道出騰輝的態(tài)度,至于策劃書什么的,老爺子在下棋,一時半會看不了,他便擱一旁。 整個過程,沒太多廢話。 謝宴對父親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禮貌又不摻雜任何情愫。 衛(wèi)準曾表示,這興許就是老爺子疼星臨的原因,孫子從小調(diào)皮,愛鬧騰,直性子,老頭子都愛這類的。 可隨著時間推移,似乎沒人記得,六七歲的謝宴,并不像現(xiàn)在這般肅冷淡漠,也曾歡鬧過的。 眼見著二兒子說完事要走,謝老爹放出一句:“我快過七十歲老生日了,你打算一直和我這樣僵持下去嗎?!?/br> 謝宴:“我沒和您僵過?!?/br> “呵?!编托σ宦?,謝老爹道,“自從你母親死后,你什么時候給過我好臉色?” 謝宴扯唇,“那需要我對您笑嗎?” “你——” 謝老爹手背青筋暴起,氣得胸口起伏,真夠有能耐,他修身養(yǎng)性這么久,還是容易被二兒子給輕易激怒,雖然他并沒有說什么過激的話。 謝老爹四五十歲才有的謝宴,按理說老來得子應(yīng)當高興,偏偏沒幾年,夫人死了。 尸檢結(jié)果顯示,五臟六腑因碰撞而稀爛,應(yīng)當是從樓下墜落而亡。 謝母走的那天,謝老爹在外忙生意,那會兒機遇大把,正是賺錢好機會。 謝母走后一個月,謝老爹才回來。 一滴淚沒落過,草草走個形式后又走了。 大家見怪不驚。 豪門聯(lián)姻,本就沒有任何的感情,你走你的我過我的,想的開就好,想不開的話就像謝母那樣白瞎眼地付諸芳心,未能得以回報,抑郁纏身,離世時依然帶著不甘。 同樣作為聯(lián)姻和生子工具的謝明原配,也就是謝星臨的母親,聰明得多,看透本質(zhì),瀟灑離婚走得非常利落。 謝家人薄情,從老到少都是如此,因此留不得女主人,即使如此,謝老爹依然樂此不彼地給兒子和孫子安排婚事,對自己和大兒子以慘劇收場的婚姻,只字不提。 “我知道你討厭聯(lián)姻,所以這些年我都沒有再管你,沒有逼你成婚?!敝x老爹繼續(xù)下棋,心態(tài)試著放平和,“你還有什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