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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馬松手。 視線稍抬,男人白色襯衫第三顆紐扣映入眼簾,包括剛才被她抓起的褶皺,他沒有整理的意思。 出于負罪心理,初春抬手把襯衫上面被她抓出的痕跡撫平。 看起來總算好點。 她松口氣的那模樣,就像偷了主人家干糧的老鼠,被發(fā)現(xiàn)后又乖乖的放回去。 謝宴斂目,“不出去嗎?” 藏在這狹隘的房間里,兩人看起來像偷情的。 初春意識到自己無緣無故拉著他進來偷聽對話這種行為屬實說不過去,側(cè)首讓他先出去,而謝宴已經(jīng)給她開了門,示意她走。 她領(lǐng)了好意,前腳剛踏出去,耳朵再次聽見秦錚的聲音。 以為他要回來,她條件反射地后退。 一不小心,腦袋磕門框上。 謝宴抬手扶了把她的腰,順勢將她拉了進來,那道門,也隨著慣性砰地關(guān)上。 這個關(guān)門的聲音,無疑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初春原本腦袋就多出一個包,剛才又碰了下,疼得她不禁咬唇,暗搓搓地想,她不會真成哪吒吧。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越來越上提。 秦錚在外面一道門一道門的查看。 且不說如果他發(fā)現(xiàn)剛才有人偷聽對話后會不會做出防范措施,單是被人看到她和謝宴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也說不清道不明。 初春額頭上密著細汗,神經(jīng)不由得繃緊,已經(jīng)聽見隔壁房門被擰開的聲音。 腳步近了——! 秦錚和他們的位置只隔一道門。 初春想拉謝宴躲起來,又沒尋到可藏身的地方,正準備動的時候,肩膀被人輕輕按了下。 謝宴用口型告訴她,別動。 就在秦錚擰門的時候,謝宴單手抵著門身。 外面的人推了幾下,沒把門推開。 秦錚低罵一句后,就此作罷。 等腳步聲徹底離開后,初春抬眸看著旁邊的男人。 挺……意外的。 她剛才怎么沒想到把門抵住。 “走吧。” 謝宴這次先出去。 好一會兒沒看見人跟上,他回頭看了眼還躡手躡腳以為自己是偵探的小姑娘,捏了捏眉心,“那人已經(jīng)走了?!?/br> “噢?!?/br> “你回去可以將剛才聽到的話轉(zhuǎn)述給你父親。” 有無證據(jù)已經(jīng)不重要,先讓初父心里有數(shù)再說。 初春點頭,剛走幾步,腦袋不由得疼了起來,抬手摸了下,發(fā)現(xiàn)指尖沾著鮮血。 剛才磕碰的力道不輕。 而且剛好碰到她之前的包包上。 謝宴也發(fā)現(xiàn)那抹鮮紅的血跡,“剛才撞的嗎?” “嗯?!?/br> “怎么那么笨?” “……你聰明?!?/br> 初春本來就疼,這會兒不想和他爭論這些有的沒的,不知道頭上的傷嚴不嚴重,估計還得去醫(yī)院看一下。 謝宴沒有亂碰,粗略看了眼她頭上微腫的包包,擰眉問道:“很疼嗎?!?/br> 初春:“還好?!逼鋵嵧μ鄣?。 “下次小心點?!?/br> “噢……” “還以為你有很大能耐?!?/br> “?” “粗心大意,毛手毛腳,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彼D了頓,“就這還不聯(lián)系我?” “……” 她無言以對。 說的話帶有強盜邏輯。 他好像故意借這個表達之前的不滿。 初春攤開掌心,看著手上的血跡,嘆了口氣,說:“頭有點暈?!?/br> 謝宴:“暈血?” “不是?!彼龕灺暤?,“可能被你罵暈的?!?/br> “……” 謝宴沉默了會,“我沒罵你,只是有點著急?!?/br> “著急什么?!?/br> “流這么多血?!彼抗饽莻€包包轉(zhuǎn)移到她的小臉上,語氣緩和不止一倍,“我看著疼。” 許久,初春小聲問:“……你有什么好疼的?!?/br> 謝宴薄唇抿著,似乎沒聽見,沉默寡言地先行走在前面。 來來往往不少人,他們走得不快,應(yīng)該不必擔心是否被人撞到,謝宴回頭看了眼亦步亦趨跟上的女孩,放慢腳步等她。 她頭上的包傷勢不小,不去醫(yī)院是不可能的。 謝宴的車停在D區(qū),離出口還有一段路,出玻璃大門后,他讓初春在這邊先等,他開車過來接她,省得走路不當流血更多。 “我自己開車來的?!背醮簺]依,“而且你也挺忙的,我就不麻煩你了,拜拜——” 她的話,在謝宴看來如同耳旁風(fēng),輕飄飄丟下一句:“別亂走?!?/br> “……” 音落,他扔她在原地,自己去停車位。 怕她逃跑,走到二十步的時候回頭看她一眼。 然后,做了個【等我】的手語。 初春:“……” 搞得她像逃犯似的。 不過他對手語這么了解還熟練使用是她沒想到的。 去醫(yī)院確實挺費時間,他又是個忙人,初春自然沒有麻煩他的想法,等他走后,從包里拿出車鑰匙,望著前面一排的車,回憶自己的車停的位置。 又不是小孩,不至于去個醫(yī)院包扎傷口還要人陪,待會上車后給他發(fā)條信息就好。 初春剛找到自己的車,一輛帕加尼不急不慢停在她身邊,很快,車門打開,人沒到,熟悉的聲音先來,“我就說這車看著眼熟,還真是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