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充軍,女主她力能扛鼎 第6節(jié)
難以解決的吃飯問題橫亙在姚家人的面前,讓每個人都愁眉苦臉。 姚芹左看看右看看,覺得事情不能這么發(fā)展下去,思考了一下后就直接站起來,走到差役旁邊。 姚芹走到差役旁邊的時候家里人才反應(yīng)過來,姚蒼和姚蘇連忙跟過去,怕姚芹會吃虧。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把陽光遮地一干二凈的姚芹,差頭張阿大瞇了瞇眼睛,問道:“有什么事情?” 姚芹試圖以利動人:“差爺,我能不能和我哥哥他們?nèi)チ肿永锎颢C???如果有收獲的話,我們肯定會孝敬差爺們的。” 張阿大并不是很愿意,這里深山老林的,萬一這幾個小鬼出事了,就是自己失職了。 姚芹想也知道對方不會爽快答應(yīng),畢竟人家是要擔(dān)風(fēng)險的,這也是姚芹提出孝敬他們獵物的原因。 看到張阿大皺眉,姚芹怕他說出拒絕之后愛面子不愿意反口,連忙趕在他開口前繼續(xù)說道:“我們可以只進(jìn)去兩三個人,您也不用怕我們會跑,畢竟我們家人都在這里呢,我們都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在叢林生存呢?” 張阿大聽了姚芹的話,笑了:“你這話說的,哪里有你這樣還生存不下來的小孩子?我倒是不擔(dān)心你們跑了,就怕你們打獵不成反而喂了狼?!?/br> 聽到張阿大的話,姚芹拍胸脯保證:“我們就是看看有沒有野兔野雞,不敢干別的,各位差爺都辛苦了,到時候要是有收獲,你們也能喝點雞湯吃點兔rou,補(bǔ)補(bǔ)身子?!?/br> 其他差役聽到之后,眼巴巴地看向了頭兒張阿大。 張阿大其實意愿不高,但是看手底下人這么饞的樣子,也不好直接拒絕。 流放路上,朝廷是按照日均50里的路程給計算的押送時限,但是為了保證時間不會超期,在天氣比較好的日子里,差役們都會帶著大家走到六十里七十里,以免被暴雨天氣耽誤。 差役們除了不帶枷鎖,都是和犯人一起走路的,是以雖然才走四五天,也有很多次押送的經(jīng)驗,但是也已經(jīng)身心俱疲了。 見到手下這般,張阿大看了姚芹一眼,答應(yīng)道:“行吧,你們每次不要超過三個人?!?/br> 姚芹喜笑顏開地答應(yīng)了下來,隨即又得寸進(jìn)尺地問:“那能給我們一些麻繩嗎?我們好綁著獵物?!?/br> 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人去打獵了,張阿大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卡姚芹,聞言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姚芹連忙走到堆放麻繩的地方,選取了一截麻繩。 等姚芹回到家人身邊,姚辰不由問道:“你這孩子膽子怎么這么大?你都跑去和人說什么了?” 姚芹回答道:“張頭兒同意我們小孩子自己去打獵了,說是不超過三個人就行,我問他借了麻繩,待會兒扳斷了樹枝當(dāng)棍子,進(jìn)山里看看?!?/br> 姚家人一聽,面上立馬喜色盎然。 姚辰還在追問姚芹:“和你外公學(xué)到的打獵知識,你都沒忘吧?” “忘不了!”姚芹回答地干脆:“你們就等著我?guī)Щ匾巴蒙健酢?!?/br> “我和三弟先跟著小芹去山里看看,讓四弟五弟留在這里吧?”姚蒼站起身來征詢長輩。 姚萬里等人紛紛點頭,不忘叮囑姚蒼:“多注意一些,保護(hù)好弟弟妹……們?!?/br> 姚蒼點頭之后,姚萬里起身一腳踹斷了邊上快有姚芹小腿粗的樹枝,對姚蒼示意:“你們拿著棍子?!?/br> 姚家人搞來搞去的時候,邊上的人家都在關(guān)注他們,一看到姚萬里的動作,在坐所有文官和文官家屬都振了一振。 “哥,那群少年人也這么厲害嗎?”曾經(jīng)還想過要白嫖人家壯丁的少女問道,看到姚萬里一腳踹斷的樹枝,抖了一下。 少年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已經(jīng)咽了口口水,但是聽到meimei的問題之后,還是嘴硬說道:“怎么可能?你看他們連枷鎖都不用帶,肯定是水平不行?!?/br> “是哦!”少女說著,和少年一起下意識地忽略了姚家人沒帶枷鎖的原因不是武力不夠,而是年齡不夠。 畢竟也只有姚家這種武將人家才成年男性全帶枷鎖,像是楊家和少女家這種文官家庭,都是出仕的男性成年家人才需要帶,其他人無非是看是否具有威脅,不具有的都不用戴。 說到底,枷鎖對于主犯是一種懲罰,對于受到株連的其他人,無非是為了限制對方的武力,防止押送路上出現(xiàn)犯人反殺押送官的情況。 姚芹等人不知道別人怎么議論自己,拿著棍子就走去了山間小路上。 “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的同伴~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達(dá)拉啦啦噠啦~”姚芹心情放松之下,開始唱起了歌。 看到前方精力十足完全不像沒吃飽的姚芹,姚蘇忍不住和自家堂哥吐槽:“她這歌唱的,我怎么感覺在內(nèi)涵我們兩是老牛呢?” “你這話說的,我們可不是老牛嗎?”姚蒼拍了拍姚蘇:“起早貪黑老黃牛。” 姚蘇:…… 不能獲得堂哥的認(rèn)同,姚蘇還能制止自家meimei:“別唱了,動物都給你嚇跑了。” 姚芹可不肯背這個鍋:“哥你這話說的,我們走的就是鄉(xiāng)間小路,你看這里都踩出路了,平時肯定經(jīng)常有人走,人家動物機(jī)靈著呢,才不會湊到著附近,這鍋我可不背!” “那你這一直唱歌,也沒有獵物啊?!币ιn幫著堂弟說道。 “我們可以去找陷阱!”姚芹說道:“外公教過我怎么設(shè)置陷阱,就去那些適合設(shè)置陷阱的地方,肯定能看到人家設(shè)好的?!?/br> “那些獵物都是人家的,我們拿著,不好吧?”姚蘇問道。 “哎呀,哥哥你讀書都讀迂腐了,外公說了,大家看到深山里的陷阱,就是會拿走,本來獵戶也要十天半月才會去深山里巡山一次,現(xiàn)在這天氣,半個月早就臭了,你拿走獵物之后,重新布置好陷阱,給人家留下誘餌就好?!币η刍卮鸬溃骸耙怯绣X,再留幾個銅板也行。” “銅板?” “因為我?guī)銈內(nèi)サ牡胤骄褪且半u兔子容易出沒的地方,沒有大獵物的,銅板完全夠了?!币η刍卮鸬?。 姚蒼看到連背影都很自信的姚芹,恍惚地想著:在我跟著夫子讀書習(xí)武的時候,小芹菜回外公家好像掌握了好多生存技巧? “找到了!”姚芹驚喜地說著:“這里有只野兔,是被倒吊后餓死的,看上去rou還沒壞,我們能拿回去吃!” 說著姚芹又覺得開心:“兔子沒有傷口,咱們帶著走不怕被食rou動物聞到血腥味?!?/br> 三人收獲了一只兔子后,又開始猶豫:“現(xiàn)在就回去嗎?” “要不然再看看?” 最后還是姚芹拍板:“先回去,咱們把兔子吃了,吃飽了才有力氣不是?” 三人一行高高興興地往回趕。 回到暫時歇腳的地方,姚芹第一時間找到張阿大:“張頭兒!我們帶回了兔子,到時候孝敬一碗兔rou湯給您和差爺們!” 張阿大一聽就明白過來了:“想問我們借鍋煮湯?” 姚芹腆著臉:“哎呀,這不是考慮到咱們這么多人,煮湯大家都能分嗎?” 張阿大白眼,看了眼自己手下:“你們不是想吃嗎?和人一起做湯吧!” 姚芹和差役快樂煮湯的時候,少女忍不住問自家祖母:“他們哪里來的兔子?!” “剛剛他們找差役說了要自己去山里,肯定是在山里找到的。” “他們的狗屎運(yùn)可真不錯,”少女酸溜溜的說著,但是最近被姚家人拒絕了多次,也不指望對方會分給自己了。 此時不僅是少女,就連差役們也覺得三個小孩子是運(yùn)氣好,直到后面姚芹等人又進(jìn)了兩次休息地附近的小樹林、小山包,一次毫發(fā)無傷地帶回來一只野雞和一窩野雞蛋,一次帶回了一條手腕粗的蛇,大家才恍然人家可能真的有點本事。 對于這一情況,楊家邦倒是和兒子孫子們夸了一句:“看來姚萬里這個老匹夫還是知道怎么教孩子的,這武將哪有紙上談兵的,肯定要拉到平底上、林子里都練一練,免得沒被敵人打垮,卻在扎營的時候被野狼圍剿了?!?/br> 雖然楊家邦是個文人,但是給武將當(dāng)文書,那也是要跟著軍隊跑的,清楚的知道姚家孩子的叢林捕獵能力一定是從小鍛煉出來的。 相比而言,另一家人就沒有這么好的眼力了。 “不就是打點野雞兔子嗎?平時表哥他們打的可都是狐貍和熊!”那家最小的男孩子說道。 男孩父親戴著枷鎖,也非常贊同兒子的話:“不過是一點沒攻擊力的獵物罷了,就是蛇,也是沒毒的,隨便哪個莊戶人家都行?!?/br> 聽到自家兒子這么說,這家祖母就動了心思:“你們幾個,到時候他們?nèi)ゴ颢C,你們偷偷跟上,看看能不能撿漏一些獵物?”祖母甚至想著,對方捕獵的時候,如果野雞野兔慌不擇路跑到自家人懷里,那就是老天爺送的,絕對不會還給他們! “差役他們會不會不允許?” “你們直接跟著走,免得被他們發(fā)現(xiàn)甩掉我們偷溜,等你們走了我去說,哪有什么姚家可以我們不可以的事情?”祖母一錘定音。 第8章 “有人一直跟著我們。”姚蒙皺眉和姚芹說道。 “還不是那家不要臉不要皮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這么家人湊成一隊了。”姚薦說話的時候特別郁悶:“要是姜jiejie被賜婚的對象是這個樣子,那姜國公還不如就這么退下去呢,好歹能保住命?!?/br> 是的,盡管在充軍流放途中不知道外界的信息,但是只要有心還是能夠猜到同行人的身份的,最起碼姚家人都有基本的情報收集意識,而對方毫無遮掩,幾天過去,姚家人還是猜測出了對方大致的身份。 相比于姚家全靠猜測,楊家邦一行獲得了可靠的消息,因為豪圣賄賂了差役們之后,不僅給楊家邦一行換上了干凈的衣服,還能有一小會兒說話的時間。 豪圣和楊家邦一行人并不是走一樣的路,畢竟豪圣又沒被流放,何必自找苦吃,但是對方安排了輪流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家丁們,確保楊家人的安全,而豪圣則是在某些必經(jīng)節(jié)點等自家舅舅。 這天說話,豪圣就告訴了楊家邦一個消息:“這次你們和姚家充軍流放,姜國公,不,應(yīng)該叫姜老太爺找了關(guān)系,給你們分了一個紀(jì)律嚴(yán)明人都還可以的差役隊伍?!?/br> 楊家邦聞言,默默點頭:“張阿大為人確實還可以,規(guī)定是怎么寫的,他就怎么做,吃的喝的給的都干凈足量,平時也沒有故意為難過我們?!?/br> 至于說姚家人吃不飽,這不算為難,本來份量就是讓普通成年男人吃五六分飽,免得犯人反抗,姚家人這種也少見。 楊氣昂補(bǔ)充了一句:“真是要多謝姜老太爺了,如果不是老太爺,我們可不會這么輕松?!?/br> 豪圣連連點頭:“老太爺講義氣護(hù)犢子,給舅舅你們找的是好的差役,而且還沒有邀功,就是偷偷給我們家送了些銀兩,讓我們在你們安家之后交給你們?!辈惶崆敖o,是害怕會被各種貪官污吏刮掉一層皮。 “既然知道這隊差役人還可以,自然也有別人找關(guān)系的,和你們一起的那一大家子就是?!焙朗ダ^續(xù)說道。 對于這種情況,楊家邦一行人也理解,不僅你有關(guān)系,人家也有關(guān)系啊。 “如果可以的話,舅舅你們還是別得罪他們吧?!焙朗旱土寺曇?,只有內(nèi)圈的楊家邦、楊氣昂和楊氣筑能夠聽到:“他們家女兒可是太子的寵妾,聽說關(guān)系還是太子吩咐手下找的?!?/br> 太子的寵妾?楊家邦雖然早有猜測,但是終歸比不上豪圣打聽來的消息準(zhǔn)確。 “這家人是因為什么原因流放?和姜老太爺有關(guān)系嗎?”楊氣筑追問。 “沒有關(guān)系……”豪圣說著:“這家人的當(dāng)家人就是個七品小官,還是因為女兒得寵之后走的太子的門路拿到的,他們倒霉純粹就是因為自己貪污受賄,證據(jù)確鑿,太子寵妾還想吹耳邊風(fēng)撈他們呢,結(jié)果后院其他女人都傳消息去了娘家,娘家偷偷透露給了其他皇子的人,害得太子被人參了一本?!?/br> “幫妾室的父親跑官,對方做官之后不兢兢業(yè)業(yè)干活還亂伸手貪污腐敗,證據(jù)確鑿還想撈人,沒撈成功自己被參還不忘找關(guān)系給人安排個好差役,這太子對他的寵妾是真愛吧?”姚萬里忍不住說道。 “你怎么在這里?!”楊家邦一驚,忍不住白眼問。 “嘿,咱兩雖然性格不合,但是終歸是多年同僚嘛,這種時候咱們可要一致對外,你有了消息難道會不告訴我?免得你轉(zhuǎn)述辛苦,我自己來聽第一手消息了?!币θf里說道。 楊家邦:就憑著姚屠戶這比城墻還厚的臉皮,我和他絕對八字不合! 楊氣昂識趣地沒有追問姚萬里為什么來聽,而是繼續(xù)剛剛問題:“姚將軍也覺得奇怪是吧?太子是被他家女兒救過命嗎?這完全不合理啊,除非……” “除非什么?”姚萬里好奇問。 “除非這家人斂財是替太子斂的?”楊氣筑補(bǔ)充道。 聽到這話,姚萬里當(dāng)即沒忍住,咧嘴笑了:“哈哈哈哈哈!小筑子,你們家我果然最喜歡你!” 姚萬里說完話之后,楊家邦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對著自家傻兒子沒好氣地說道:“他們要是貪圖受賄替太子斂財,第一個想要他們死的就是太子!”不知道什么叫做死無對證嗎?不搞死他們,還等著這群軟骨頭把背后的事情交代得一干二凈不成? “所以承認(rèn)吧,這家女兒真的是人太子的真愛,幸好太子看起來就不太聰明不像是能登臨九五的樣子,不然這家女兒以后還會踩在姜家侄女兒的頭上?!币θf里說道。 說完這話,姚萬里掉頭就回去了。 豪圣目瞪口呆地問楊家邦:“舅舅,姚將軍這說的,是真的嗎?”說話間,豪圣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實在是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