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姜嘯后脊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他確實害怕,他就說那玉韻遺府之中沒什么好東西。 可是這樣對他的是岑藍,還是怕他與旁人有什么,姜嘯就露出無奈的神情。 “師祖,你未免太多慮,”姜嘯說,“除你之外,我從未喜歡過旁人啊……” 岑藍不在意他之前的事情,但聽他這樣說,瞇眼嚇唬他,“真的么,雖然雙極門中陽真門是因為功法的原因不收女修,可其他門的女修可不少,你當(dāng)真沒有喜歡過么?” 姜嘯搖頭,“我不曾注意過。” 他見岑藍不信,都不知作何表情,“師祖,我才十八歲,且修為低微,除你之外,誰會喜歡我啊。” 十八歲在修真界確實是小得如同凡間嬰孩,岑藍莫名的被噎了下,“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說我太老了與你不相配?” 姜嘯簡直要被岑藍搞死,“不是!我是說,我從沒有注意過其他的女修。” 岑藍冷眼看著他,姜嘯抱住岑藍踩在他凳子上的腿。 “師祖,我在被你抓上登極峰之前,我還從未想過女人??!” 第28章 “轟——”(少年人動情忽如一夜的春風(fēng)...) 這倒是真的, 他這個年歲,且童年又是那般,被岑藍帶回門派的時候等同于野人, 學(xué)的東西很多,唯獨沒有學(xué)過怎么想女人。 岑藍這回滿意了, 手指在桌上慢慢地敲著, 腳尖不輕不重地踩著姜嘯,踩得他內(nèi)府靈力亂竄。 “師祖,”姜嘯頓了頓, “藍藍, 我們休息吧?!?/br> 岑藍這才起身, 走到姜嘯的身邊, 伸手抓起他的衣襟,扯著朝床邊走去。 床幔落下, 姜嘯這一晚在難以言說的歡愉和痛苦里面,被逼著反復(fù)去記那些性情不良的弟子們的招式和破招之法。 不過他倒背如流之后, 岑藍就放開了他。 少年的情動如漫山遍野撒歡的野狗, 精力旺盛得能不經(jīng)登天梯直接蹦到天上去。 岑藍煩他沒完, 自己痛快了就把他一巴掌拍昏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 姜嘯委屈得嘴角都快要下壓到腳面了。 吃飯的時候岑藍瞧著他好氣又好笑, “沒完了是吧, 你這臉色是給我看的?” “我不敢,”姜嘯欲求不滿, 都說色膽能包天, 他欲求不滿, 幽幽看著岑藍,“可師祖也不能只顧著自己!” 岑藍忍不住笑, 側(cè)頭耳根都有些紅。 可姜嘯如何能狗得過她,她板起臉,一臉嚴(yán)肅道,“那么委屈,不如做道侶的事情你再考慮下吧,不愿意的話……” “師祖!” 姜嘯面色驟變,他從前多不愿意,現(xiàn)在就有多期待。 仔細算算也不過一個半月而已,他們之間就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如今這樣。若是對于尋常的人來說,或許淪陷屈服的太快,但若對方是雙極門老祖,怕是隨便問問誰,十個有九個都樂意。 而姜嘯不僅愿意,他最重要是已經(jīng)動情,少年人動情忽如一夜的春風(fēng)來,第二日就能野草叢生百花盛放,尤其是姜嘯這樣連甜頭都沒有嘗過的人,乍然泡進蜜罐子,哪怕是被蜂蜇的疼,也死不肯起身的。 他起身走到岑藍的身后抱住她,捂住了她的嘴,“我錯了,我錯了,你別說這樣的話!” 岑藍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好一會姜嘯才坐回去吃飯,他吃得很不安,比平時都少吃了兩碗。 岑藍欺負他欺負得毫無羞愧之心,還有其他門派沒到,不過也就是今夜的事情,待到所有人到了,便會開啟秘境。 雙極門還沒到,他們在路過的城鎮(zhèn)要去為傀儡注入靈力,所以耽擱的時間多些。 但是入夜之后,雙極門和另外兩個門派在路上遇見,便一道同行,也已經(jīng)到了。 所有門派的弟子們都一同趕去火烏秘境,路上姜嘯被他三個師兄叫去,從頭到尾的好一頓教訓(xùn),說他不守門規(guī),不盡責(zé)任,等等等。 岑藍在不遠處聽得想笑,不過這幾個師兄話里話外,說得再難聽,也是關(guān)切的話多些。 且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境界又升,還扎實得緊,談話便漸漸的朝著其他地方去了。 三師兄牛永問,“雙修進境真的這么快嗎?” 四師弟牛安問,“那女修看著修為很低啊,這幾天不會被你吸干了吧……” 魏欣:“……別胡說,你們忘了師尊的教導(dǎo)了嗎!” 魏欣俊眉微蹙,“你驟然轉(zhuǎn)修其他道,沒有什么不適嗎?” 姜嘯笑著搖頭,“沒有,我挺好的,師兄們也不用為我擔(dān)心,待師父回來后,我自會跟他解釋。” 師尊要是知道他和師祖好了,姜嘯想想還覺得刺激,按照師尊那性子,那般的敬重藍藍,會氣瘋吧。 可姜嘯想著想著還笑了,他現(xiàn)在不光不怕,還十分的期待。 他和師兄們說著話,說著待會進入秘境后的事情,視線卻朝著岑藍的方向看去。 岑藍不在原地了,她去林中以靈力變幻出靈鳥,畫上符印,還有隱形咒術(shù),帶在身邊,準(zhǔn)備讓其跟著姜嘯,這只靈鳥能夠幫他擋下一次致命的攻擊。 這樣的歷練本不需如此cao心,尤其是她已經(jīng)仔細同姜嘯說過了對他有威脅的弟子的弱點,可姜嘯太傻了,岑藍總是覺得不放心。 他身上的法袍其實有能夠抵擋致命傷的符文,亦是她親自煉化,但岑藍還是做了這個符文靈鳥。 她有些自我調(diào)侃地想,這可是她的小道侶,回了門中要對天下公布,自然不能有什么差池。 岑藍抬著指尖,靈鳥輕靈得沒有任何重量,落在她的指尖。 姜嘯好容易被師兄們訓(xùn)斥完了,跑來找岑藍,“藍藍,馬上開啟秘境了,我們進去吧?!?/br> “好?!贬{本是準(zhǔn)備將姜嘯送到秘境門口便走,去尋那個人間到處野玩的鳥人,化用獸丹。 姜蛟那邊也傳回來一次消息,說是已經(jīng)尋到了血池起源,他先前往查看。 岑藍化用過獸丹,再帶姜嘯去那里便是最佳。 不過姜嘯一直戀戀不舍,岑藍便答應(yīng)他將他送入陣中,再行離去。 她抬手在姜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符文靈鳥便無聲無息地蹲在了姜嘯的肩頭。 無人能看到,連姜嘯自己也不能。 他們一同到了秘境入口的山林處,各派的帶頭人,便拿出了掌門給的開啟秘境的信物,是形狀不一的黑色碎石片。 這些石片拼湊在秘境入口的石盤之上,金光炸起,慢慢在半空凝聚成形,是寒水門的子石長老。 他模樣仙風(fēng)道骨,白發(fā)白須,六十歲入道,是修真界里鮮少容顏蒼老的老者。 不過他這樣子倒是十分符合凡塵所喜的老仙人形象,也因為年齡看著大,說話又慢條斯理神神叨叨的,所以經(jīng)常被各家仙門推出來在仙門集會上發(fā)言。 岑藍抬頭看了一眼,這老頭還真是越發(fā)的油滑。 他溫聲細語的,像個慈祥的老爺爺交代著弟子們要協(xié)作。 “切不可因?qū)毼镒髂?,因?qū)毼锝Y(jié)怨,修真之路漫長艱險,若因一時貪念行差踏錯,便會被天道所懲……” 這乃是陣法留影,里吧嗦了一大堆,就是要弟子們相互友愛,不要爭搶寶物傷及他門弟子以及同門。 弟子個個至少表面上聽得十分認(rèn)真,對著個影子滿臉崇敬,一副受教模樣。 不過他每說一句,岑藍便反駁一句。 “別信?!?/br> 岑藍對姜嘯說,“扯淡的,你信我的。” “我跟你說這老東西眼尾溝壑深重,眼角渾濁無神,看著一副慈悲相,實際上他手上殺孽少不了,否則何至于這把年紀(jì)了還是這等修為?!?/br> 姜嘯本來聽得蠻認(rèn)真,可岑藍一說話,他便只聽岑藍的了。 “放屁,”岑藍說,“不為寶物來這里干什么,看風(fēng)景嗎?” “呵,修真界要是講究團結(jié)友愛,那都回家種地算了?!?/br> 姜嘯聽得一愣一愣,岑藍對他道,“不過你確實不用去跟他們搶。” 她說,“你想要什么,我都有?!?/br> 姜嘯頓時笑起來,伸手撓了撓頭,“藍藍,你真好?!?/br> 岑藍微微仰著頭,她確確實實珍寶無數(shù),供人修煉的話,一千個姜嘯也足夠。 而她本身更是個行走的神器通,會的功法數(shù)不勝數(shù)。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極其的低,但沒有用傳音,上頭那老頭說話聲音可不小,他們這邊小動作沒幾個人注意。 不過離得近的站在他們身后的合歡宗女修倒是聽到了,一個個恍然大悟的樣子。 怪不得! 怪不得那男修那么扒著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女修,還愿意被折騰,搞半天這女修是個資源富戶,聽口氣妥妥的富婆! 她們也好想要富婆的青睞啊。 正在這時候,上面那老頭子終于說完了,秘境歷練開始,弟子們按照門派有序地朝著里面進。 岑藍和姜嘯跟在雙極門弟子的后面,踏過虛幻之門,再一睜眼,他們就已經(jīng)身處在一個茂盛的林中。 同行的人會分配在一個地方,因此這一片林中,都是雙極門弟子。 這里被各家的仙首做成了歷練場,自然是處處危機,可這林中看上去風(fēng)平浪靜,妖氣魔氣全無。 雙極門弟子都戒備地拿出了武器,岑藍偽裝低階修為,姜嘯將她護在身后。 她沒有打聽過火烏秘境都是誰插手設(shè)計的,不過越是平靜,背后隱藏著的大概率是更大的風(fēng)險,這倒是真的。 一行人短暫地商量了一下,開始朝前走,外面是黑夜,這里卻是青天白日。 鳥鳴蝶舞,微風(fēng)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岑藍百無聊賴地用佩劍砍地上的野草。 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危險所在,非魔非妖,隱藏能力又好,因此沒有被這些弟子們輕易發(fā)現(xiàn)。 越是緊繃越容易忽略細節(jié),但岑藍也不好干預(yù)弟子歷練,便只跟在姜嘯的身后,看著一行人緊張兮兮地四顧,走入了一片竹林。 很好,這是集體送餐。 岑藍抬頭看了一眼,又側(cè)頭看了一眼,立馬就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無數(shù)竹子當(dāng)中的巨型長腿,她撇了撇嘴,這都要撞人家腿上了…… 她果然不適合進來,她要被這些弟子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