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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慕久沒忍住在心里哼了聲,一面松開手臂,仰頭泄憤地戳了一下他的臉。 這個臭悶sao! 沈宴冷不丁被她這么一戳,垂下眼皮看了她一眼,一面伸手把她往上抱了抱,卡在他腰間。 中途慕久的小腿硌到他的外套口袋,有棱有角的,像是一個yingying的盒子。她微微皺眉,下意識動了動腿去摸索它的形狀,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后背跟著僵了一下,伸手掰過他的臉問:“沈宴,你剛剛出去的時候不會抽煙了吧?” 雖然她知道他不抽煙,但沒準(zhǔn)剛才一氣之下就走上歧路,在深夜街頭落寞地吞云吐霧什么的。 這頭沈宴聞言,顯然沒想到她會想到這事上去,輕揚了揚眉反問:“我要是抽煙了,剛才親你的時候你聞不出來?” “那倒也是……”慕久嘟囔了聲,一面索性用瑩白的腳趾挑開他的衣服口袋,純黑的衣服把她的赤足映得很鮮活,俏生生地在他身上撩撥著。 然后在勾出一條縫隙后,把手伸進(jìn)去夠,嘴上又輕問了句:“那你買了什么?。俊?/br> 沈宴見狀,只是垂眼看著她的動作,眼里藏著點笑,又忍著沒開口。 然后直到慕久在里面摸到兩個小方塊,掏出來看了眼后,動作跟表情都跟著僵住。 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笨到家了,如果那個盒子不是煙的話,顯然也只能是套套。 當(dāng)下只能把頭埋到他衣服里,只露出一對通紅的耳尖,手上伸了好幾下才找到他的口袋,總算把東西塞回去。 沈宴看著她的反應(yīng)只覺得好笑,故意把她抱得更高,靠近咬了一下她露出來的耳朵,懶聲回答:“買了待會兒要用的東西。” “……”慕久一時間說不出話,直到他一路把自己抱進(jìn)洗手間,這才慢吞吞地探出足尖點到地上,一面囁嚅著問:“可是你那個時候……不是還沒想好嗎,怎么出去之后、又去買了……” “以防萬一吧,反正總會用到的。”沈宴低聲說著,伸手拎過電動牙刷遞給她,還是當(dāng)時他莫名其妙買錯的那對情侶款。 “哦……”慕久鼓著臉應(yīng)了聲,低頭擠上牙膏后,又小聲告訴他,“不過……那個套套,我也準(zhǔn)備了的……” 沈宴輕一挑眉,接過她手里的牙膏問:“什么時候?” “我們上次一起去迪士尼的時候……就準(zhǔn)備了啊,不過那次不是沒用上嘛,就一直留到現(xiàn)在……”慕久說著,把牙刷塞進(jìn)嘴里,這會兒不像剛才那么害羞了,又認(rèn)真對他說,“所以我真的不是一時沖動才提的……我也知道要做好措施、保護好自己?!?/br> 沈宴聞言,笑著應(yīng)了聲“嗯”,又問她:“那東西現(xiàn)在在哪呢?” “在床頭柜里……”慕久打開牙刷,刷頭開始“嗡嗡”作響。 “好,知道了,”沈宴點點頭,在電動牙刷的動靜中輕說了句,“以后都會有機會用的?!?/br> 他的聲音沒有被嘈雜完全蓋住,慕久其實聽清了這句話,但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含著嘴里的泡沫“唔”了聲,也不算回答。 只不過她沒想到今晚這么一通折騰,等刷完牙一看鬧鐘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她平時上課又習(xí)慣早睡,一下子被這時間看得害怕,忍不住轉(zhuǎn)頭問他:“今天會不會太晚了啊,要不還是明天吧,我怕你……” 只不過話沒說完,已經(jīng)被他落在唇上的一個吻打斷,沈宴伸手關(guān)掉床頭的燈,回答:“就今天。” …… 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過去他們稱這里為伊甸, 外面的世界里充滿了流放者, 唯有這里是受上帝注視的地方。 可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沒人知道這里的月光勝過太陽, 海上潮汐整夜整夜地洶涌, 浪花沖上礁石就成了珍珠。 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在這里一切聲音都是詩, 情人的呢喃和呼吸會在月光下化成銀色的千紙鶴, 從窗里撲棱棱飛向窗外, 連結(jié)起月光、體溫和絲綢銀河。 可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人們因為害怕惡魔的果實, 害怕這里的極樂與神圣, 于是宣布將伊甸永遠(yuǎn)封存, 在外宣稱, 我們的家人為家族之愛抱一抱, 就能從女人的肚子中誕生孩子。 因此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直到有人高喊, 我們何不將伊甸中矗立的圣殿燒毀, 于是流放者紛擁而至, 他們大啖果實,暢飲溪水,最后砸毀圣殿的意志。 可沒人知道神像rou胎金身, 神的鮮血順著裂縫涌出, 彌漫了整個伊甸, 人們分分放下武器匍匐在地, 淚流成河, 于是沒人知道我們曾途經(jīng)于此。 次日 慕久早上在朦朦朧朧間聽見鬧鐘的聲音,沈宴關(guān)掉之后松開抱著她的手,起身拖上拖鞋去了客廳,隨后外面響起小八的rou墊飛快踏過地面的聲音和喉嚨間的呼嚕聲,顯然是在給它們喂糧。 然后等他的腳步重新回來,她聽見沈宴輕問了句“渴不渴”,于是閉著眼睛摸索著爬起來,讓他把溫水遞到嘴邊喝了大半杯后,又一頭栽回床上,隔著被子啞啞地問他:“幾點了啊?”